如果說熊弟是可愛版的唐僧,那麼肖雲就是更加暴力版的白骨精,而韓藝---只能很勉強的說他是沒有金箍棒的孫悟空。
韓藝是費勁千辛萬苦,才從肖雲的魔爪中,將小胖給解救出來,三人拿着斧頭上山去搬救兵了,哦不,是伐木去了。
這裡可是古代,不是什麼都有現成的買,一切都得靠自己,首先第一步,自然就是去找材料。
雖然說韓藝是一個無婚主義,順帶也是一個無家主義者,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不會蓋屋子,走南闖北的他,曾在美洲度過幾個月假,那裡的人們都是自己動手起房子,因爲他們都是漂泊不定的,搬家可勤快了,而且他們的屋子幾乎都是木板的,不管是建,還是拆,都非常簡便,他也非常喜歡這種感覺,沒事的時候,自己動手添加一個木柵欄,沒事的時候,弄一個木板狗窩,沒事的時候,再弄一個車房,沒事的時候,再添加一個地下室或者是藏酒室,這可不是人們常說的搬磚苦力,而是一種樂趣,一種享受生活的樂趣。
在那裡的幾個月,他無償幫助鄰居蓋好了一整件屋子,這很有成就感,也學會如何蓋屋子。
中國人的傳統,是需要落地生根的,必須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才能算是有一個家,每個民族都有每個民族的傳統,不能說好與壞,但是有些奸商靠着這種傳統來賺錢,因爲這也是爲什麼中國房價這麼高的原因。
但是韓藝不同,因爲他從小也是漂泊在外,他沒有家的概念。他也並不喜歡中國的傳統居住方式,太固定了,這房子一旦建好,或者說買下,整個人就好像被關入牢中。再也出不來了,用古語說就是在這裡紮根了,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這房子太貴了,一輩子就買得起一間房,你不只有住在裡面。韓藝更加喜歡那種漂泊不定。隨遇而安的生活。
韓藝打算弄個小院,在自己屋邊上再起一棟二樓高的小樓房,等這樓房蓋好了,他現在住的房就改爲廚房和浴室。
但是韓藝也不着急,沒有催着小胖他們幹活。而是一邊砍伐,一邊閒聊,倒也輕鬆快活,三人一天下來,砍伐來的木頭非常有限,他享受的是這過程,而不是過於去的追求結果。
下午時分,四人早早吃過夜飯之後。熊弟和小野就告辭了,畢竟韓藝家太小了,可不能請他們過夜。
“韓大哥。大姐姐,你們不用送了,我們走了。”
熊弟和小野迎着夕陽餘暉向韓藝夫婦招着手。
“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一些。”
“嗯。”
肖雲望着兩個小傢伙離去的背影,笑道:“熊弟和小野還真是可愛,特別是小胖。”
韓藝道:“我打算把這屋子蓋好之後,讓他們兩個跟我們一塊住。”
肖雲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你---你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麼。”
“那你就想的太多了,我只是告訴你而已。”
韓藝說着就轉身回去。
肖雲急忙追了過去。“你怎麼能這樣,好歹我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憑什麼不徵求我的意見。”
“那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挺好啊,我挺喜歡他們兩個。”
“那不就是了。”
回到家門前,韓藝見時間還早,於是又拿起了自己做的刨子,繼續幹了起來。
這刨子可是南宋末年纔出來的,所以肖雲也沒有見過,好奇道:“這東西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韓藝一邊刨着木頭,一邊說道:“當然是用腦子想出來的。”
這有什麼得意的。肖雲嘀咕一句,就站在一邊看着,看着那一層層捲起的木屑,也頗覺有趣。
韓藝見她在一旁看了老半天,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突然停下手中的活,道:“你要試試麼?”
肖雲倒是想試試,但是出於女人的矜持,她還是羞答答的說道:“可以麼,我一個女人做這些,會不會太粗魯了。”
“粗魯?”
韓藝笑呵呵道:“這你放心,絕不會有人這麼想。”
肖雲好奇道:“爲何?”
韓藝道:“因爲這已經是公認的事實,所以你幹不幹這活,基本上會影響別人的對你的看法。”
肖雲的臉漸漸陰沉了下來。
“好好好,我收回剛纔的話,你試試吧。”
韓藝說着就將刨子遞了過去。
肖雲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那你教我。”
“這還用你說,這木頭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纔砍來的。來,我教你。”
韓藝伸出手來,抓住肖雲的手,想教她如何抓這刨子,嘖嘖,你女人的手還真是光滑。但是他也沒有留戀,鬆開來,輕咳一聲道:“你還是帶上那副手套吧。”手指着邊上一副嶄新的手套。
肖雲雙頰生暈,抿了抿脣,忍着沒有笑出聲來,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手特別細膩,怕會傷着我的手?”
韓藝翻着白眼道:“大姐,我做這手套當然就是怕傷着手,我自己也帶着的,你不會以爲我這幾副手套,全都是幫你一個人訂做的吧,真是自作多情。”
肖雲一陣尷尬,帶着一絲不滿的帶起手套來,韓藝又教她如何握着刨子,如何刨木頭。
這肖雲還真不是幹這些活的料子,笨拙的熊弟都一下就學會了,可是她學了老半天,還是沒有學會,不過肖雲有一點非常難能可貴,那就是執着,越是學不會,她偏偏就要學會,莫要叫韓藝瞧不起了。
“好了,好了,天都黑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韓藝從廚房裡面走出來。見這女人還在拼了命的刨,暗自搖頭,這女人執着起來還真可怕。又遞過去一碗水,道:“喝點水吧。水也已經燒好了,你去洗洗吧。看你這一身臭汗,真是受不了你。”
“臭嗎?”
肖雲連那碗水都不顧,趕緊擡起手來聞了聞,又瞧向韓藝,道:“一點也不臭,你聞聞看。”
說着還真就將手伸到韓藝面前。
其實韓藝說得恰恰是反話。非但不臭,而且還有一股淡淡香味,其實韓藝早就知道肖雲是有體香的,因爲他們家買不起任何香料的,而坐在肖雲身邊。總是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只是他從不說罷了,他一般只說肖雲的缺點。
韓藝稍稍縮了縮頭,比肖雲還要誇張的聞聞自己的腋下,又學着肖雲的語氣道:“我的也一點不臭,不信你聞聞看。”
肖雲趕緊捂住鼻子,“你這人真是噁心。”
搶過韓藝手中的那碗水,急匆匆跑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見她提着一桶水走了出來,狠狠瞪了韓藝一眼。“可不準偷看。”
韓藝哼道:“我爲什麼要偷看,你哪裡有什麼看的。”
肖雲先是一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身材不好麼?”
韓藝道:“難道不是麼,你要是自信的話,你就讓我看看。幹嘛藏藏掩掩的。”
“我---。”
肖雲啐了一聲,“下流。”
然後就提着冒着微微熱氣的誰去到了屋內。索性將外屋都給鎖上了。
真是太瞧不起人了,偷看有什麼意思。門縫裡看人,什麼都小,本人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韓藝哼輕哼了一聲,開始將工具收拾一下,又將那些木屑掃到一起,用一個麻布袋裝上,這東西用來生火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收拾完後,韓藝坐在一根圓木上,望着天上的朗月繁星,突然思念起後世的小夥伴們,也不知道皮特朱他們怎麼樣呢?有沒有散夥,還是被仇人追殺,跑去埃塞俄比亞了。
忽聽得咔的一聲,韓藝轉頭一看,只見一位婀娜多姿的大美人提着一桶水站在屋前,“咦?你怎麼坐在這裡?”
韓藝略顯激動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我會坐在這裡,你洗澡就洗澡,幹嘛把外屋的門也給鎖上。”
“我倒水去了。”
肖雲趕緊提着水去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才走了出來,見韓藝在坐在外面望着天空,輕步走了過來,擡頭望着天空,“今天的夜空真美。”
韓藝瞧了她一眼,“沒有你美。”
“真的麼?”
肖雲驚喜道。
“當然是假的。”
“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
肖雲也習慣了,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韓藝。”
“嗯?”
“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什麼打算?”
“我記得你以前說長大想當官。”
“是嗎?我說過這話?”
“你自己說的你都不記得呢。”
韓藝道:“那大概是因爲我不想幹農活,所以找這個藉口吧。”
肖雲噗嗤一聲,笑道:“就知道你是這般想的。那---那你現在呢?你不想當官嗎?”
韓藝搖搖頭道:“完全沒有這念頭。”
“爲什麼?”
“爲什麼我要當官。”
“當官不好麼。”
“當官有什麼好的?”韓藝哼道:“這年頭凡事都得靠關係,就我這背景,別說當不了官,就算當了官,也只是幫人跑腿的,我活在這裡自由自在不好麼。”
肖雲略帶一絲欣喜道:“那你是打算在這裡住一輩子嗎?”
韓藝兀自搖頭道:“那也不一定,老住在這裡肯定也沒意思,我還是想到處走走看看。”
這倒是一句心裡話,他來到大唐,從來沒有想過飛黃騰達,也沒有想過出將入相,更沒有想過去改變歷史,他更多的是將這當做一次旅遊,他很想到處去看看,看看大唐風景,看看大唐的風土人情,光想一想都覺得非常有趣,他甚至想去美洲看看印第安人。
肖雲眨了眨能與星辰爭輝的眼睛,“那---那你會帶上我麼?”
韓藝道:“不帶行不行。”
肖雲面色一冷,“當然不行。”
韓藝雙手一張:“那你還問。”說着就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你去哪裡。”
“洗澡。你可不準再偷看了。”
肖雲呸了一聲:“我纔不稀罕看了。”
“也對,你已經看過了,哇,纔看一眼,你就厭煩了,我的身材有這麼不堪嗎?”
“真是不要臉。”
肖雲呸了一聲,快步進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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