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辣?”
唐溪忍不住一笑,故意夾了一筷子放在他碗中,眨眨眼:“嚐嚐,很好吃哦!我親手爲你做的,你要是不吃,豈不是太傷我心了?”
難得見到楚輕侯糾結的樣子,眉頭緊鎖,俊臉有些發黑。他看着碗中雪白的魚片,筷子都已經夾起來了,卻半天沒有送入口中。
“你真要我吃這個?”楚輕侯無奈而又苦笑的樣子,越發顯得比平常正經的時候多了一分人氣,鮮活而接地氣。
“不吃?”唐溪反問他。
明知道楚輕侯口味清淡,平時基本都是少葷多素,保養調理的極好,但她前世偏偏吃辣慣了,幾乎是無辣不歡,而盛京人大多數口味都是清淡,害的唐溪才穿越而來的時候,很是適應了一段時間。
現在雖然已經習慣了不辣的飲食,但骨子裡還是嚮往那種紅豔豔,辣翻天的刺激口感。在知道楚輕侯的飲食習慣後,她今天特意做了一道水煮魚片,不過是想逗逗他罷了。
就算他不吃,她一個人也吃得完。
放下筷子,唐溪雙手撐在下巴上,笑盈盈的看着他道:“你吃了這塊,我給你說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你得吃了才行,要不我就不說。”
忽的帶上了一些小兒女打情罵俏的感覺,唐溪心中愉悅,笑的燦然生香,星眸中忽閃忽閃,彷彿一顆顆亮晶晶的星子在其中,看的楚輕侯驚豔一感,眼底一熱。
他點頭:“好,溪兒讓我吃,我就吃,辣死了也吃。”
唐溪輕笑,如春天裡歡樂的小燕子,眉宇飛揚:“好啊,趕快!”
筷子放入口中,楚輕侯細細咀嚼兩口,唐溪眼都不眨盯着他,就見他表情越來越怪,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似乎在強忍什麼。等他好容易吞下去,剛看着她想要說什麼,卻忽然轉過身擋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怎麼了?”唐溪一急,站起來就湊過去。陡覺得一雙手抱住了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摟入了懷中,下一刻,楚輕侯已經吻了上來。
根本沒想到他是故意的,唐溪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幾乎連透氣都都透不過來,彷彿楚輕侯想要懲罰她一般,狠狠的在她脣上肆意。
“敢戲弄爲夫?”脣已經移到了她的修長的脖頸上,一邊啃咬一邊呢喃,帶着些懲罰性的,他有些用力。只覺得脖子上又疼又癢,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火熱感覺,唐溪被他撩撥的渾身發熱,明知他沒有生氣,自然也開始反擊了。
“想要親我隨時都可以,怎麼還要找藉口?”
伸出小巧香滑的舌尖,唐溪在他耳垂上輕輕一舔,只覺得他身體一震,像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般,下一刻就直接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看來溪兒不想吃飯,是想吃我了,是不是?”
楚輕侯抱着唐溪穿過花廳,直接朝裡面走去,將唐溪放在牀上,整個人就壓了上去。沒有喝酒,他的眼神卻有了些迷醉,微眯的眼底透着暗沉的火熱,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手放在她的身前,拉着她繫帶的位
置,唐溪見他似乎要動真的,終於吃吃笑了起來:“好了,別鬧了……呵呵呵……楚輕侯,放開我……”
“你故意的?”楚輕侯可不願意這般簡單放過她,身上已經越發熱切,一股強烈的慾望逐漸催動情緒,他緊緊的壓着身下柔軟嬌小的身體,聲音已經暗啞了起來:“溪兒,你簡直想被打屁股,你以爲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會傻到放開你?”
“我想你好久了……乖,給我……”
不是不願意,只不過這根本不是唐溪今天的目的,乘着神志還算清明,她連忙用手抵在他身前,飛快的道:“等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等會再說……”他的吻已經落在她臉上,如雨般灑下,而後如貪婪飢渴的魚兒。
“楚輕侯,我爹孃要見你!”終於忍不下去了,唐溪大喊一聲。
他陡然頓住了,即便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也停下來了。眼底的慾念一下子消失,如潮水般瞬間退去,面色忽然變得正經起來:“你說什麼?”
唐溪看着他,認真卻低聲道:“我爹孃,要見你。”
似眼底有光芒一閃而逝,楚輕侯忽的翻身坐了起來,還順手將唐溪也拉了起來,攬着她肩頭,脣角上揚帶着驚喜的笑意:“你將我們的事給你爹孃說了?什麼時候說的,他們同意嗎?”
眼神一轉似思考起來,啓脣喃喃道:“去拜訪伯父伯母,什麼時間合適……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嗯……”
看着楚輕侯忽然變成這樣,唐溪微微一怔,隨即一股巨大的幸福涌遍全身。
這個男人,只怕早就盼着這一天了,但卻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連暗示都沒有。他在意什麼,爲什麼不給她說,從來不提?她隱約知道,但卻又不確定。而一旦她說出來之後,他卻是如此急切,迫不及待,還說今天不行,看來是恨不得馬上去她家,將他和她的事定下來。
雖然有這個自信,也相信她和他會永遠在一起,但畢竟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個時代就是無媒苟合,那是要被人笑話羞恥的。
“楚輕侯,你真的願意去見我爹孃嗎?”唐溪滿臉微笑看着他。
“看你說的什麼話,”楚輕侯刮刮她小巧的鼻樑,愛憐道:“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能不去和你爹孃說清楚呢?以前我是怕你不想讓他們知道,畢竟我的身份……不過現在你都開口了,我怎麼可能不去?不去見他們,怎麼讓他們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我?”
“所以啊,還是儘早的好,我算算時間……”
滿心感動,唐溪眉眼帶笑,抓着他的手十指交扣,輕聲道:“沒關係,你算好自己的事情要緊,只要你同意了,耽擱十天半月也無所謂……”
“不行,溪兒好不容易提起這件事,那我可是知道未來岳父岳母的態度了。”
楚輕侯抱着唐溪,在她臉上印下一吻:“很明顯他們對我這個未來女婿很感興趣,想要看看,我若是不趕緊上門提親,萬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我可怕你飛了。”
聽着他半似認真半似開玩笑的話,還不是調笑打趣她,唐
溪佯嗔道:“那可隨便你,你願意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反正我可沒逼你……”
“是,是,是我自己願意,迫不及待好了吧?”
最終將時間定在二十八,就是後天,正好今天回去後,唐溪有時間給他們說說,明天準備一天,然後楚輕侯就可以上門了。當然,不會是上門提親的架勢,外人也看不出來,但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
一番激情被這件事沖淡,二人重新回到桌旁,菜已經涼透了。
也不介意,楚輕侯吩咐下人撤下去熱熱,有這功夫,唐溪正好想起了另外還要說的事。站在窗前,外面的雪花紛紛揚揚下個不停,唐溪含笑看着,只覺得心情極好。
地面已經堆了一尺厚的積雪,一串串下人踩出的腳印延伸向遠方,窗外的翠竹依舊碧綠蔥翠,細長的竹葉上落滿雪花,清姿搖曳,挺拔娉婷。
“楚輕侯……”沒有回頭,唐溪凝視着窗外的雪景,輕聲道。
“什麼?”身後傳來腳步聲,楚輕侯走了過來,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腰上。
剛說了一個‘我’字,唐溪忽然頓住了,窗外陡然落下一個身影,驟然出現還讓她心頭一驚,往後退了半步,纔看清來人竟然是夜寒。
一身天青色的常服,頭上沾滿了雪花,顯然是一路匆匆而來,連傘都沒有打。只不過夜寒的表情明顯不對,居然急切的不走正門,反而直接從房樑上翻了過來,如同第一次看到他抱着受傷的林尋時那般慌張。
夜寒的脾性,唐溪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這般緊張動容,顯然是出了大事。
“少主,不好了。”
一見到楚輕侯,夜寒連行禮都來不及了,直接道:“發現了辰辰小姐的下落,是老堂主傳來的消息!”
楚輕侯眼神要凌,方纔還滿臉笑容的,現在陡然變得凝重:“快說。”
“老堂主傳來絕密消息,說在刑部天牢中關押着一名少女,就是辰辰小姐。連同辰辰小姐在內,還有當年一些兄弟,應該有兩三個,就是他們和辰辰小姐一起被抓的,但具體怎麼回事,老堂主的消息上沒有說清楚。”
“刑部大牢?”楚輕侯一字一句念着,隨即轉頭看着唐溪:“溪兒,這事很重要,我必須馬上去處理,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說,啊!”
他急切嚴肅的表情,竟然看的唐溪愣住了,直到楚輕侯轉身就跟着夜寒走,似乎要去影焰商量對策,唐溪才反應過來。
他們說的辰辰小姐,不就是她嗎?
怎麼會冒出個辰辰小姐被關在刑部大牢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等,楚輕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有話給你說!”唐溪追出去,揚聲道。
楚輕侯走的太快,夜寒更是半點也沒有停留,不過幾眨眼功夫,二人已經走的只剩背影了。遠遠的傳來他已經淹沒在風雪中的聲音:“等我回來……”
唐溪氣的直跺腳:“這個楚輕侯,怎麼連話都不聽完就跑!”
不過那個叫辰辰的少女,還有那些一起被關在刑部大牢的人,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