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唐雨和一航就飛到了U國。
“你就是唐雨嗎?”林舒急切上前。
“是我,你是?”
“我是蕭澤的同事,他是爲了救我受傷的。”
“哦。”
“這麼遠把你們叫來,真不好意思!”
“沒什麼,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好!”林舒無奈地搖了搖頭,“唐雨,求求你,一定讓他醒過來好不好?”
“我盡力。”
“哪位是唐雨嗎?”醫生走出了病房。
“我是!”
“過來消毒一下,穿上隔離衣,一會兒跟我進去。”
“好!”
唐雨一切準備就緒,回頭看了眼一航。
“去吧,我在這等你。”
“嗯。”
唐雨第一次走進這擺滿器械和瀰漫濃濃藥味的重症監護室,陌生、沉重和緊張把她緊緊籠罩。她知道蕭澤就在前面,可每走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
她何曾想過,再次見面,竟是這般場景?!
眼前的蕭澤,身上插滿了管子,他臉色蒼白、消瘦不堪,要不是一旁的牀頭卡寫明他的信息,她根本認不出來。
“醫生,我要怎麼做?”
“儘量和他說話,喚醒他的意識!”
“他能聽見嗎?”
“可以的。”
“好!”
唐雨靠在牀沿,默默注視着他,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令她感慨萬千。她本該繼續怨恨的,此刻卻沒了力氣。她深吸一口氣,靠近他的耳邊,輕聲喚道:“蕭澤,我是唐雨,我來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蕭澤一動不動。
“你說你,國內好好的非要跑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來就算了,還躺這了。你不知道大家都會擔心嗎?你是舒服了,只顧自己睡,我們呢,都要被你嚇死了!昨天一航和我說的時候,我根本不敢相信。你看我現在過來了,是不是很快?”
說到這裡,唐雨已是淚眼模糊。她抹去淚水,繼續說道:“你快點醒來,不要讓大家擔心。你說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就倒下了?他們跟我說你意志不夠,不肯醒來!你怎麼這麼討厭啊,年紀輕輕就這麼嬌貴,你不知道睡在這裡很貴嗎?起來多好!蕭澤,你醒醒,我是唐雨,我真的是唐雨!醫生說你一直喊我名字,你這麼討厭,幹嘛喊我的名字呀?我都快不記得你了!現在好了,你贏了,我聽你的了,這麼遠趕過來了,你可不能不搭理我,聽到了嗎?你要是敢不從,我就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唐雨說完搖了搖蕭澤。此刻的她,已是泣如雨下。
蕭澤還是沒有醒來,只是眼角奇蹟般地微微一顫。
因爲一晚沒睡,加上長途勞頓,唐雨竟趴在牀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航心潮翻涌,一片混亂。他慢慢走到走廊的盡頭,看着這片陌生的城市一言不發。
“你是唐雨的什麼人?”林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我可以不回答嗎?”
“哦,當然,我只是隨便問問,我是蕭澤的上司。”
“蕭澤是怎麼受傷的?”
“爲了救我。”
“救你?”
“嗯,我喝醉了,本想讓蕭澤替我開車的,可他還沒到我就遇見一羣壞人了。你應該知道,這裡的治安不是很好。”
“你們怎麼脫險的?”
“蕭澤想辦法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趁機挾持了一名頭目,可上車的時候被他掙脫了,還中了一槍。”
“嗯。”
林舒扶着欄杆,繼續道來:“蕭澤來這裡近兩年了,他工作一直很拼,我很欣賞他。我知道他結婚有孩子了,可他幾乎很少回去,我以爲我有機會的。結果不管我怎麼示好,他都無動於衷,現在我是明白了。”
林舒的直言不諱讓一航有些意外,她雖是無奈卻一臉釋懷。
“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這麼多,你是不是很驚訝?”
一航沒有回覆。
“我在這裡守了四天了,蕭澤每一天的情況都讓我膽戰心驚。每次醫生出來,我都會上前追問,一看到他們搖頭,我感覺天都要塌了!他是爲了救我才這樣的,如果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肯定會悔恨一輩子的!後來醫生告訴我他喊唐雨名字的時候,我立刻有了一絲希望,儘管有些難過,可已經不重要了!他能活下來比什麼都強!”
“嗯。”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我是唐雨的丈夫。”
“是......是嗎?”林舒有些不敢相信,“那蕭澤和唐雨?”
“他們以前交往過。”
林舒慢慢陷入沉思,開始重新梳理心中的疑問。許久才問道:“唐雨進去,你……難過嗎?”
“你說呢?”
“看來,我們是同命相憐!不過還是謝謝你!”
“爲什麼?”
“謝謝你陪唐雨來了!”
一航無奈地笑了。
“對了,剛纔醫生說唐雨睡着了,是讓她留在那裡嗎?”
一航轉身看向病房,淡淡地回道:“隨她吧。”
......
第二天天亮,醫生進來叫醒了唐雨。
“醫生,蕭澤醒了嗎?”
“還沒有,你先出去吧,我們要給病人做檢查。”
“嗯,他如果醒了,麻煩告訴我。”
“會的。”
“謝謝!”唐雨邊走邊回頭,直到走到門外。
“唐雨,蕭澤怎麼樣了?”一航問到。
“還不知道,醫生在檢查。”
“不用擔心,他會好的。”
“嗯。”
過了一會兒,姚琛買回不少吃的。
“唐雨,你們也一起吧!”林舒熱情邀請到。
唐雨只是禮貌一笑,沒有上前。
“我讓助理多買了些,現在蕭澤情況還不明朗,大家都吃點,有了精力纔好互相照應。”
“唐雨,吃點吧。”一航說到。
“好!”
過了不久,醫生出來了。
“醫生,蕭澤醒了嗎?”林舒放下盒飯,連忙上前。
“還沒有,不過各項指標有好轉的跡象。”
“真的嗎?”林舒激動不已。
“是的,你們繼續努力,可能會有奇蹟!”
“太好了!唐雨,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一來蕭澤肯定會好轉的!”林舒激動得一把抱住了唐雨。
“不客氣。”林舒突如其來的擁抱顯然讓唐雨有些不自在。
“一會兒給病人擦洗一下。”醫生交代完就走了。
“好,馬上,謝謝醫生。”林舒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