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少卿唐菲,是我的舅舅的侄子的媳婦的叔叔,也是我的同鄉。”黃琪說道。
李愔聽的直笑,不知道這是什麼親戚關係了。不過,黃琪爲人圓滑老成,辦事穩妥可靠,他決定此事就交給黃琪去辦。
外國使臣,在大年初一給唐太宗拜年以後,初二就會離開京城長安,返回他們自己的國家。這也是李愔急着淘寶玻璃球,並且不惜特快專遞的原因。
李愔拿出了10顆玻璃寶珠,交代給黃琪,告訴他這些珠子,只能賣給外國使臣,價格由他來定。
黃琪拿起一顆珠子,說道:“臣這就去辦差,就先拿這一顆寶珠吧,找好了買主,臣再來您這兒取。”他可不敢把這麼多的寶珠拿出去,那也太危險了。
李愔有交代了幾句,黃琪雖然不知道王爺爲什麼搞得這樣神秘,但是他表示照辦。
李愔生怕外國使臣走了,他的買賣就做不成了。其實,他是白擔心了,所有的外國使臣,就沒有一個打算馬上離開長安城的。
就一個原因:狼王現身。
大唐鴻臚寺裡。
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今天早上,聽到了狼王得而復失,鐵力將軍被殺的消息,心裡極其鬱悶,他深恨唐太宗李世民,發誓回到草原上,一定要發兵進攻大唐,給李世民好看。
可是,現在他不敢離開長安城,這並不是因爲要和安寧公主和親的事情,對於夷男可汗來說,一個女人算不了什麼。
狼王的出現,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尤其是狼王現在十有八九,已經落入了唐太宗李世民的手裡,他一定會利用此物大做文章的。
李世民只要經此物交給草原上其他強大的部族,比如突利等人,他們一定會利用狼圖騰的號召力,影響草原上廣大的中小部族,和他夷男可汗分庭抗禮。夷男可汗好不容易爭取的草原部族統一局面,也可能因此分崩離析。
“狼王一定要掌握在薛延陀部族的手裡!”夷男可汗下定決心,要全力去爭取。
大年初一上午,各國使團都去給唐太宗李世民拜年,夷男可汗自然也去了。在他和唐太宗李世民見面的時候,他特別留意李世民的神態。
他注意到,李世民在和自己眼神交流的時候,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目光深不可測。似乎有些胸有成竹、也有些譏諷。反正,夷男可汗的感覺非常不好。
他回到鴻臚寺,就和孛貼商議,如何才能把狼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孛貼說道:“可汗,您的考慮是對的,臣已經吩咐了,讓咱們在大唐朝中的關係,打聽狼王的下落。”
下午,孛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等候消息。
到了傍晚時分,一個隨從進來說道:“總管大人,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說大唐鴻臚寺少卿唐大人那裡,來了一個商人,安南國使臣從他那裡得到了一顆寶珠,您要不要去看看?”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孛貼心中很奇怪,就親自來到了鴻臚寺的官衙,求見鴻臚寺少卿唐大人。
在鴻臚寺少卿唐菲大人的客房裡,孛貼見到了一個長相怪異、服裝也怪異的人,這樣的人,孛貼見過,是西方羅馬帝國的商人。
這個羅馬帝國的商人,拿出了一顆西海寶珠。
孛貼在震驚之餘,立即發現,這種西海寶珠的材料和狼王的一樣。他確定了這個寶珠的價值,當即決定購買一顆。
羅馬帝國的商人,開出了500兩黃金的價格,孛貼沒有還價,立馬買了下來。
孛貼買到了西海寶珠之後,立即來到了夷男可汗的房間。
夷男可汗拿着這顆從未見過的寶珠,反覆把玩着。他說道:“雕刻狼王的的材料。真是和這顆寶珠的材料一樣嗎?”
孛貼和見過狼王的一個隨從都說是一樣的。
孛貼見過狼王,可惜被人搶走了,他跟夷男可汗形容了半天,只能說狼王如何名貴,可是畢竟說不清楚。他見到了西海寶珠,就買來證實自己所言不虛。
夷男可汗點點頭說道:“這種寶珠,的確罕見。一顆寶珠就價值500兩黃金,狼王的價值就不用再說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說道:“既然羅馬商人手裡有這種材料,能不能從他們那裡弄到這種材料,雕刻一匹狼王?”他的腦子轉的就是快。
孛貼搖搖頭說道:“恐怕不行。羅馬帝國臣親自去過,那裡應該也沒有這樣的寶物。臣聽說,這些寶珠一共有10顆。臣懷疑,這些寶珠是和狼王一起現身的,至於怎麼落到了羅馬人手裡,臣就不清楚了。”
夷男可汗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任何線索也別放過。派人盯着那個羅馬人,看看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喝(是),大汗。”孛貼答應後,退了出去。
李愔賣寶珠這件事,做得有些莽撞了。李愔也好,李二寶的靈魂也好,他們畢竟是沒有多少政治經驗的的菜鳥,李愔只想着外國使臣馬上要離開長安,就想着要發一筆財,結果,差點讓夷男可汗察覺其中的秘密。
幸虧孛貼大人學識豐富、見多識廣,知道羅馬人那裡也沒有玻璃這種材料,他根據自己的經驗,給西海寶珠的來歷,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意外地堅定了薛延陀人對於狼王價值的信任。
否則,李愔的計劃險些泡湯了。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樑王府的錄事參軍黃琪,是個十分精明的官員,做事滴水不漏。那個他找來的羅馬商人,剛剛出了鴻臚寺,就被他秘密接走了,從此杳無音信。
皇宮。
也就在大年初一的下午,唐太宗的衛隊長馬宣良,帶着一隊衛士,藏在一個普通太監的屋子裡,各個手持利刃,保護着一間儲物室。
他們等了很久,進來了兩個人,衛士們立刻跪下行禮。來人赫然是唐太宗李世民和吏部尚書長孫無忌!
衛士們沒有像往常那樣,大聲呼叫“參見皇上”,而是默不出聲地行禮。似乎在掩飾着什麼。
馬宣良推開了儲物室的門,一股難聞的味道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