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們的不遠處,已經有人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東西,雖然還不清楚這兩個人之間具體的談話內容,卻也不影響聽到的人從斷斷續續的詞語中劫奪出一點什麼來。
大概的意思就是,楊家的楊晨燕要和寧琳琅搶張辰,還要寧琳琅給她騰出一些空間來,好讓她下手,而寧琳琅卻自信地告訴她,她絕對是沒戲的。
聽到談們談話的幾個人就開始傳這個消息,這大廳裡攏共也就兩百多人,很快就有一多半就知道了,也傳的越來越離奇。
“聽說沒有,張辰、寧琳琅、楊晨燕,他們是三角戀……”
“哎,你知道嗎,張辰現在看上楊晨燕了,要摔了他那個未婚妻……”
“我就說沒有不吃腥的貓,感情張辰也挺花的,寧琳琅和楊晨燕都是張辰的女人……”
“…………”
人言可畏,這還沒出大廳呢,消息就已經變了好幾種味兒。傳到張沐她們耳朵裡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像話了,說寧琳琅和楊晨燕爲了誰能多陪張辰幾晚上,已經在那邊鬧意見了,說不來還要打起來呢。
別人不瞭解張辰,可張沐和姜聖懿她們卻清楚的很,尤其張沐還是長時間和張辰在一起,對自己的弟弟到底是什麼情況瞭若指掌。如果張辰真是一個花心大少,她也不可能就這麼幹耗着,早就和張辰有姦情了。
姜聖懿也表示絕不相信,張辰對寧琳琅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而且兩個人天天都在一起,哪來的三角戀和一女二夫呢,也不知道這是誰在嚼舌根,今天的教訓還沒吃夠嗎。
幾個人忙找到已經和楊晨燕分開的寧琳琅,一番問詢之下才得知,事情是真的有,但卻不像傳說的那樣。反而是楊晨燕找寧琳琅攤牌,要和寧琳琅搶張辰。手段和想法都讓人很不齒。
老張家因爲有張芷蘭的那件事,對家裡孩子們的婚姻很在意,決不允許類似的事情在發生。現在有人再次露頭,想要搞破壞,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姐妹幾個馬上就去找楊晨燕來問問她,身爲京城大家族的子弟。怎麼能這麼無恥,居然膽大到破壞龍城張家的婚姻來了。
可楊晨燕這時候已經離開酒會現場了,正在回到自己家的路上。剛纔和寧琳琅的一番交談,本想着和寧琳琅攤牌,同時也打擊一下寧琳琅。沒想到這洋丫頭底氣好足。根本就沒把她楊晨燕當回事,還狠狠地回擊了她,讓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再待下去很可能就要出事了。
看來這件事不好成啊,前途艱險無比,而目標有很可能是一面銅牆鐵壁。楊晨燕駕車緩緩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心裡不由想到,寧琳琅說的也對。自以爲自己對張辰瞭解了。可真正瞭解到的又有多少呢?
現在只是知道張辰最近兩年的事情,就連他剛剛回到京城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清楚,張辰出現在龍城張家是爲什麼也不清楚,張辰回京城之前的事情就更是一無所知了,就憑目前的這些,根本別想有什麼進展。
但這並沒有打擊到楊晨燕的信心。張辰是她唯一鍾情的男人,她是不會就這麼放手的。楊晨燕一點都不氣餒。一路上想着的都是怎樣去進一步瞭解張辰,包括張辰從前的一切還有他現在的一切。
想了一路的楊晨燕差點把車開過了回家的路口。停下車從車庫出來的時候,楊晨燕看了看夜空中散發着皎潔白光的月亮,就好像張辰陪着她一樣。雙手握緊成拳頭狀,舉起右臂,把拳頭衝着幻想成張辰的月亮用力揮舞了一下。
嘴裡唸唸有詞地道:“張辰,我就是要得到你,你就是結婚了,我也要拆散你們。”
楊晨燕以爲自己是一個爲了追尋自己的愛情,而奮不顧身,拋棄了所有臉面,榮譽,尊嚴等等女人必需品,也要堅持到底的愛情鬥士,認爲自己一定會在最後勝出。
可她卻不知道,她的這種追求是畸形和變態的,給她帶來的也必定是災難。張辰和寧琳琅是沒有結婚,還不能受法律的保護,但是在人類幾千年以來形成的認識中,訂婚就等於是雙方的關係已經確定了,所有搞破壞的人都是無恥的第三者。
而她這個第三者,是永遠不會成功的。就像你寧琳琅說的那樣,她根本不瞭解張辰,所以她的辦法永遠都沒有湊效的那一天。寧琳琅的智商是相當高的,有些話當然不會說出來去指點自己的情敵,雖然這個情敵完全沒有可能成功,正因爲楊晨燕這麼直白的想要插進張辰和寧琳琅的感情裡,張辰就會討厭和鄙視她一輩子,甚至連做最普通的朋友都不可能,張辰對異性的戒備心可是超級強的。
楊晨燕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其實並不是一個鬥士,她也沒那麼勇敢。今天的酒會被她差點搞散了,而她卻在挑起事端之後逃跑了,不敢面對搞散酒會後的場面,至少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她更不敢面對寧琳琅的種種指責,今天晚上的她是一個逃兵,是一個懦弱的人。
而她今晚的所有做法,也都成爲了她的污點,讓今天參加酒會的人都對她產生了厭惡,以至於很多人在今後都躲着她,不願意和她打交道,原因就是這個女人無恥、陰險,且沒有責任感。
楊晨燕走了,張沐姐妹幾個沒有找到她,心裡的怨氣總要找個方式去發泄。對於現場紛紛傳說的三角戀等消息,就是最好的發泄口,楊晨燕註定是要負責的,她不願意負責也不行,因爲酒會上所有的人到最後都清楚了。
張沐可不總是在張辰面前那樣的好脾氣,特別是在涉及到張辰的時候,這個心裡只藏着張辰一個人的姐姐,終於展現了她彪悍的一面。
張沐氣哼哼的走到前段的主臺,拿起司儀使用的麥克風,龍城張家二小姐的氣勢迸發而出,道:“現在,大家都聽我說。就在剛纔,現場呢流傳着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讓我很生氣。也讓龍城張家的成員很不爽。
有人說,我弟弟張辰和川西楊家的楊晨燕不清不楚,而且傳的繪聲繪色。有鼻子有眼的。我想問問你們,這都是聽誰說的,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這件事關係到龍城張家的名聲和臉面,如果你們沒有確切的消息。就不要再以訛傳訛,否則就是對龍城張家的挑釁。
我告訴你們,不過你們也應該聽說過了,我弟弟和琳琅每天都呆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一起做幾乎所有的事。你們誰站出來說說,我弟弟從哪裡和那個楊家的丫頭有關係,又是怎麼和她有感情的?”
看着眼前一個個有些噤若寒蟬的傢伙,張沐冷哼了一聲,道:“就在剛纔,川西楊家的那個丫頭,找到我弟弟的未婚妻。向她提出要求。不得已未婚妻的名義來阻止她接近我弟弟,給她足夠的空間來追求我弟弟,讓她當一個最幸福的第三者。
我不管一些人是怎麼想的,也不管都有誰在心裡喜歡我弟弟,優秀的男人就是讓女人喜歡和愛慕的,但是這不等於他的感情可以隨便被人破壞。希望你們都幫我傳個話出去。寧琳琅是我弟弟的未婚妻,也是他將來的妻子。這個事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我在這裡代表龍城張家說句話,如果誰有膽子在背後刷什麼手段和陰謀。以破壞龍城張家子弟的感情和婚姻,那他就是龍城張家的敵人。在做事之前,就要自己想清楚了,是不是能夠承受我們家的報復。”
說完,張沐把麥克風往架子上一扔,拉着寧琳琅到一邊去說話了。這丫頭在京城就這麼一個人,難免會有些不開眼的把她當成外來戶,如果她是京華城大家族的子弟,楊家丫頭還敢這麼肆無忌憚地亂來嗎。龍城張家的媳婦可不是好欺負的,今天得好好教教她,以後要把龍城張家的氣派擺出來,否則某些人還會犯賤的。
現場的人聽了張沐的話,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太瘋狂了,楊家的那丫頭也忒潑了點兒吧,你搞誰不好啊,居然搞到龍城張家頭上了,該不會是在法國喝了幾年洋墨水,腦子給壞掉了吧。
隱約聽大人說起過當年張芷蘭和張奉送兩人故事的,都已經爲川西楊家捏了一把汗,當年的關中張家要比楊家強吧,還不是一樣被龍城張家給收拾的半死不活,好些年喘不過氣來。也就是張辰現在回來了,看着張辰的面子,龍城張家不在收拾他們了,否則現在還沒完呢。
現在這楊家丫頭又來搞這一套,簡直就是要把楊家給搞散了啊。京城裡喜歡張辰的多了去了,也沒見誰家的孩子幹這麼乾的,主要是後果承擔不起啊。聽說那丫頭搞了個什麼公司,到現在也沒見什麼起色,看來這傢伙搞建設不行,搞破壞倒是一把好手,有那麼一點蒙古韃子的意思,以後儘量遠離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現場的各種反應楊晨燕並不知道,她也沒想到自己因爲今天的事情,已經被京城大部分的世家子弟當成瘟神了。看法嘛,只有四個字,“敬而遠之”。
讓楊晨燕想不到的是,關中張家裡張辰那幾個姐姐,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恨得牙癢,這楊家的丫頭也太不知羞恥了,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來,必須讓她把這種想法打住了,否則以後會給張辰帶來麻煩的。
從那天以後,不論是龍城張家的第三代還是關中張家的那姐妹三個,都開始了針對楊晨燕的計劃,而楊晨燕也因此吃了不少的苦頭,事業上一波三折不說,就連名聲也差點壞透了。
後話不表,且說酒會上找不到楊晨燕,張沐發了一頓飆也消了點氣,姜聖懿對此很是抱歉,道:“張辰,琳琅,真的很抱歉。本來是想大家熱鬧一下的,哪想到出了這兒一檔子事,我保證這個人不會再出現在俱樂部裡,也不會再出現在今後的任何活動中。琳琅。對不起啊。”
張辰和寧琳琅對此事的態度卻很平淡,就像是沒有發生或什麼一樣。寧琳琅反而來安慰張沐,道:“小沐姐你快別生氣了,我剛纔只是看不慣她那麼無恥,這才指責了他幾句。我和師兄的感情豈是她能夠怕破壞得了的,我要是連這麼一點信任都不給師兄,那我們還算什麼未婚夫妻啊。”
這就是寧琳琅自信的根源,她不僅相信自己對張辰的感情和吸引力,也相信張辰對自己的感情,以及對兩人感情的忠誠,更相信張辰是一個正派、正直的男人,就像父親和師父那樣的人。
張辰就更沒把這當回事了,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出鬧劇,反面覺得已經敗走,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今後多注意一點,別給對方有什麼使壞和湊熱鬧的機會就好了,難不成還把她抓回來怎麼樣了嗎,那就是自己這邊的不對了。
張辰內心對這類的事情很清楚,其實也很敏感,愛情的事對他來說是一個禁止任何人觸碰的禁區,裡邊只有兩個人的位置,現在已經滿座了。他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只要是自己人那就會好得不得了,只要注意觀察,這些在日常生活中就能看出來,就看你理解不理解了,楊辰眼顯然是沒能理解了。
張辰自幼孤苦伶仃,處處被人欺凌,嚐盡了人情冷暖,到了九歲以後才第一次感覺到家的溫暖。後來張百川夫婦同時撒手人寰,緊接着又是趙蕾的情變,讓張辰感覺自己一下子好像再次回到了九歲之前的時候,慘也就是那麼個樣子了。
從小到大的種種經歷,讓張辰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格外重視,家裡的母親、師伯、師叔們,還有外公外婆,兩位太師叔,一干的舅舅姨姨,兄弟姐妹們們,這些都是張辰很在乎的。
而經過三年的修養,再加上寧琳琅的熱情善良和主動,這纔敢再次品嚐愛情的滋味,張辰同樣是珍稀的不得了。被人挖牆腳搶女朋友,而女朋友也拋棄自己,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張辰怎麼可能讓它落在自己深愛的小師妹身上,那是天理不容的。
而寧琳琅最堅實的依仗,也正是張辰這種對感情珍而重之的態度。張辰給寧琳琅一種很厚重的安全感,這不是什麼爲了心愛的人怎樣怎樣的說說而已,而是真實感受到的把自己放在組重要和最安全的位置上去。所以,寧琳琅不懼任何的挖牆腳者,師兄永遠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即使這樣,張辰也覺得還是應該儘快給寧琳琅一個安定的環境,和一個穩定的家庭。拉過寧琳琅的手,道:“丫頭,回去和媽還有師伯他們商量一下,我們還是選個日子儘快結婚吧,這樣那些蒼蠅也就省心了。”
聽了張辰的話,寧琳琅心中滿是感動,抱着張辰就吻了上去。
一邊的張沐和姜聖懿先是一愣,眼神中閃過淡淡的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