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唐影在手機上打出來“珍珠妹妹,以後我也是你的姐姐!有姐姐保護你,不要害怕!”這麼一句話,然後走到玉珍珠的身旁,輕輕地牽住玉珍珠的手,讓她看到。
玉珍珠看了之後,感動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唐影溫柔地抱着玉珍珠,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像照顧一個“小妹妹”一樣。
此時,唐影的憐愛之心爆棚,因爲唐影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和姐姐,她能夠親切地體會到玉珍珠內心的感傷。
更何況,正常人心裡有苦,可以找人訴說,而玉珍珠心裡有苦說不出,憋在心裡更是難受。
還好今天有唐影在這裡,像個暖心姐姐一樣陪伴着玉珍珠,玉珍珠的心裡還能好受一點。
這時,沈勇從地上撿起剛纔林魯明放下的畫軸,拿在手裡看了看,問道:“玉老闆,這畫是真跡啊!”
“嗐!年輕人,你可別逗了!這畫是仿品!臨摹畫!你不懂這個!”
玉天生道,“做文玩字畫生意的,哪有那麼多真跡啊!我們賣的就是藝術品,又不是真正的古董!
真跡和真品,幾乎是不會在市面上隨意流通的,絕大多數都被擁有者收藏着,根本不會輕易出手的!凡是市面上售賣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貨,都是藝術品!”
“玉老闆,這畫真的是真跡!”
沈勇再次說道。
“嗯?你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大實話啊?”
玉天生詫異地問道。
“大實話啊!這畫的確是真跡!那傢伙找的鑑定機構一點都不夠專業!鑑定結果都是錯的!”
沈勇淡淡地道。
“啊?怎麼可能呢?你連打開看一眼都沒有看,怎麼就說這畫是真跡呢?”
玉天生疑惑地問道。
在他看來,面前的這個中原年輕人根本什麼都不懂,淨是信口開河,但是礙於剛纔沈勇踢青年人那一腳顯露出來的武道修爲不低的緣故,玉天生並沒回。
“好吧!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判斷啊!那我就把畫軸打開,把畫拿出來,你再仔細地看一下!”
說完,沈勇把畫軸一端的旋鈕打開,將裡面的畫倒出來,解開絲帶後,畫卷隨之展開。
玉天生靠近畫卷仔細地看了一番之後,搖了搖頭道:
“毫無疑問,這幅《蘭竹荊棘圖》就是一副臨摹畫!筆觸雖然很接近鄭板橋的真跡,但是從水墨的痕跡上來看,很明顯就是現代工藝,連做舊都沒有做,行業內的人一眼就能識別出這是一副現代工藝畫,根本不是真跡!根本就不用去鑑定機構做鑑定!
那個林老闆昨天將這幅畫買走,我說的意思是這畫是‘真畫’,意思並不是說它是‘真跡’!這也是行業內默認的,今天他帶人過來要賠償,就是明擺着來鬧事的!”
玉天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聞言,沈勇卻微微一笑,說道:
“耳聽不一定爲虛,眼見也不一定爲實!你看到的只是別人讓你看到的表象!而這個表象就是假的!”
聽了沈勇這番話,玉天生覺得蠻有道理,但是又覺得挺玄乎,很難想象到這一番老氣橫秋的哲學話語,竟然是從一個年紀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嘴裡說出來的。
此時,玉天生覺得沈勇特別的奇怪!
長相清秀帥氣,卻披着一件軍大衣;實力很強,但並不表現出來;明顯是一副“藝術畫”,卻非要說成是一副“真跡”,這妥妥的就是一個怪人!
不過,怪雖怪,但他的身上有一種真男人的魅力。
“沈先生,我不太能理解你說的意思,難道水墨畫不是看他的外表嗎?畫本身就是讓人欣賞它的外表的啊!難道要研究它的內在和寓意嗎?一副藝術畫,買家覺得好看,將其買走掛在家裡,就是爲了裝飾而已!用不着深層次地去研究,也沒有意義!”
玉天生道。
“是啊!正是因爲所有人都不深層次地研究,才讓這幅畫‘以真亂假’!也不知道當初那個把‘真跡’改造成‘假畫’的人是怎麼想的!”
沈勇淡淡道。
其實,在文玩或古玩市場上,大多數人對“以假亂真”的現象耳熟能詳,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還有“以真亂假”的存在。
也就是把“真品”故意僞造成“假品”!
“以假亂真”的現象多是爲了坑人錢,而“以真亂假”的現象多是爲了保護文物真品。
之前就有一則報道講述,有愛國人士在國外的私人拍賣會上,拍到了一個國內流失的“玉佛首”,準備將其運到國內,捐贈給國家博物館,可是受到了國外有些勢力的阻撓。
爲了能順利將玉佛首帶回國內,那位愛國人士不惜給自己整容,並且還將“玉佛首”用厚厚的泥土抱起來,做成了一個“陶佛首”,才得以從國外回來。
在捐贈現場,那位愛國人士將僞裝的“陶佛首”拿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就連博物館的副館長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可是,就在衆人都嘲笑那位愛國人士帶回來的是一個“假貨”的時候,那位愛國人士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木錘,直接敲在了“陶佛首”上,砰地一聲,陶土全部碎裂掉,顯現出了裡面真正的“玉佛首”!
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想到這,沈勇轉身來到茶桌旁,拿起茶壺,直接將裡面的水全部潑到了畫上。
“哎呀!你怎麼往畫上潑水啊!?好好的一幅畫,豈不是糟蹋了!可惜了呀!唉!”
見狀,玉天生一陣嘆息。
他覺得雖然這是一副臨摹的假畫,但是觀賞價值還是很高的,也能賣出個好價錢,一旦潑上水,那就是毀掉了這幅畫!
太可惜了!
“玉老闆,你別緊張!別嘆息!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說着,沈勇伸手直接將那幅畫表面溼掉的那一層撕了下來。
就在撕掉那層溼掉的外皮之後,一副濃墨飄逸的《蘭竹荊棘圖》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