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帶着寶寶行江湖
有江湖,自是少不了武林正派,邪魔歪道,此刻的正派,依然由武林盟主,殷常昊帶領。相反的,邪教教主,陶若仙,出沒神秘,行事殘忍,就連座下弟子也是個個陰險狡詐。
還記兩年前,有人盛傳,只要取得盤子,即可奪得武林。此話一出,正邪以及之外的宵想之人,無不展開了一場奪盤之旅,就像被某人戲耍一樣,從朝國天陌翻找各式古董盤子,再到宜國的宜城,到處收集,以及轉到宜宮,引起壞心人士對王族的惡念。最終,在護國將軍的帶領下,成爲了亡靈。
盤子的風波自此終結,武林又開始各種活躍,只有,最大殺手組織的快意堂無端消失在江湖。此後,江湖中最爲熱道的,就是正邪兩派,互相較勁。
如日中天的五月。
平坦小路,一胖一瘦的淺影,腳步蹣跚,馱背難行,終有一人,四腳八穩癱躺在小路邊,汗如雨下,氣喘如牛,脣皮乾裂:“我們整整走了三天,滴水未進,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還遇上這種鬼天氣,我不行了。”
身形瘦小的男子,揮抹額頭的汗水,肚子咕咕的叫囂着,不比躺在地上的胖子好,他一手持着佩劍,一手聚到齊眉處,擡頭眯眼,對着炎熱的上空,預計高溫還有的持續,心中焦躁,只怕他們還沒趕到殷莊,不是在路上被渴死,就是被餓死了。
“胖子,我們不能泄氣,師父和師兄弟們,正等着我們去搬救兵。萬一我們都沒希望了,怎麼對得起從逆境中救我們遠離的弟兄。”瘦子試圖說服胖子,也在爲自己增強士氣。
“這裡鳥不生蛋的,找個吃的都沒有,殷莊離這還是遙遙無期。瘦子,我看,真要繼續,只能割肉懷生。”說做就做,胖子坐起來,拔出背後的大刀,刀光明晃,就要往另一隻破洞的衣袖手臂處割去。
瘦子雙眼一閉,也許,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生存下去。就在胖子持刀湊近肥碩的手臂,不遠處,孩子的咯咯聲忽遠忽近。
胖子持刀定格,他看着瘦子,瘦子睜開眼,看着胖子,異口同聲:“有人!!”他們有救了。
胖子趕緊爬起身,與瘦子尋聲走進路邊的一片樹蔭內。
樹林中,胖瘦兩人兜兜轉轉,終於走出林子,赫然開朗,眼前一片湖色迷醉,水光瀲灩。胖瘦兩人開心的奔跑到湖邊,扒下身,一頭扎進水中,咕嚕咕嚕的喝起水來。
喝足後,兩人舒服的躺在地上,耳邊持續着孩子的聲音,似乎離他們很近。
瘦子側頭,看到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下,有什麼動來動去,他扯了下身側的胖子,起身持着劍,警惕的靠近。
“是個小娃。”胖子撞了下瘦子,取笑,“看你驚嚇的。”
瘦子奇怪的看着樹下,躺在一張野獸毛皮上,穿着紅兜兜,只有一歲左右的可愛寶寶,滾來滾去,滾去滾來.滾上滾下,滾下滾上......持續着同一個動作,玩的不亦樂乎。
瘦子囧了下:“現在的孩子,越來越難琢磨了。”這樣也能讓他興奮。
“這裡有吃的。”胖子可對孩子引不起興致,眼尖的注意到野獸毛皮的一旁,有個被打開的包袱,包內誘惑的散發着包子的香味。
兩人猶如餓鬼投胎,已無道義可講,匆忙上去,拉開包袱,抓起包子,胡亂的啃起來。
“怎麼還有個笛子。”粗神經的胖子,撿起包袱內,阻擋他拿包子的藍色橫笛,伸手一甩,笛子滾落到毛皮上。
在毛皮上玩耍的寶寶,軟軟的肉身不小心擱到橫笛,黑烏烏的大眼閃啊閃,亮晶晶的眼淚沒預兆的轉啊轉,紅嘟嘟的小嘴一裂,“哇~~哇~~”的大哭起來。
“喂。我們快走吧。”孩子的哭聲,給瘦子帶來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他們偷吃別人的東西,實屬小偷行爲,要是傳到江湖上,他們貴爲名門正派的弟子,豈不是給師門惹來莫大的恥辱。
胖子很有自知之明,吞完手裡的包子,撿起地上的大刀,跟瘦子往來時的方向準備離開。就在這時,本是平靜的湖面,刷的一聲,一抹人影衝出水面,快速的撈起岸上的藍色衣服,僅着半刻,胖瘦兩人奔跑的身影,就被後面的藍衣人封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胖瘦兩人持着刀和劍,擺着跑路的姿態,兩雙眼睛瞅啊瞅,瞄到走過來的藍衣健碩男子。
男子冷硬俊容,黑眸如鷹,脣色淡薄,披散的溼漉長髮貼服在背後,藍色的單薄短臂衫前襟開敞,露出感性結實的溼滑胸膛,堅挺有力的手臂下,纏繞着層層的藍色帶子,沒有陰柔之感,反閒的有種說不出的氣度。
“你們是什麼人?”藍衣男子打量着前面一瘦一胖的人,衣衫襤褸,身上有些打鬥的血跡,手執兵器,明擺不是乞丐。
“大俠。”瘦子見藍衣男子沒有殺氣,有了倖存的轉機,慷慨激昂的說:“我們是少陽宮的門下弟子。”
“少陽宮?”那是什麼地方,不認識。“你們爲何在這,還在此偷食。";
胖子急了,一把辛酸淚的說:“大俠,我們這全是迫不得已,才淪爲此境。”
“......”懷疑。
“有一天,我們宮主收到武林盟主的邀請帖,五月二十,匯聚各派各門,相聚殷莊,共商除魔大計。我們師兄弟隨師父,與宮主兵分兩路,啓程殷莊,不想,中途遇到邪教暗算,步入陷阱,兄弟們殺開血路,最後還是難免魔爪,只有我們倆兄弟逃了出來。千里迢迢,趕了三天,我們沒有果腹,只想着儘早趕到殷莊,找人去救他們。剛纔實在是我們撐不住,才無意動了大俠的食糧。”
大概明白了兩人的來歷,藍衣男子左右點開他們的穴道,淡淡的說:“邪教的事,最近在江湖上我也曾聽說過,他們的手段殘暴陰狠,只怕這三天,你們的師兄弟還有師父,已遭毒手。”
胖瘦兩人臉色刷白,纔想到自己的愚笨,當時的場景他們只知道去搬救兵,根本沒有考慮到後果。兩人相視無言。
“既然你們這邊遭到伏擊,想必,你們的宮主那,也不會太平。”藍衣男子無意間透露。
那兩個人懊惱的楸着頭髮,他們沒有想到的事,一個局外的人,輕輕鬆鬆就料到了,這三天,宮主一定也快出事了。他們怎麼辦,論武功,就算跑去幫忙,也只有拖後腿的可能,論機智,還不如眼前的藍衣男子......對了,眼前的人!!
胖瘦兩人心有靈犀,一起跪了下來。
藍衣男子眉峰微挑,鷹眸露出冷淡,“你們這是做何?”
“我們兩兄弟愚笨,武藝底下,定是無法解救宮主,還望大俠相助。”他們若是沒有看錯,藍衣男子的內力渾厚,氣息穩定,想必是位高人。
“江湖之事自有江湖人管,對不住,我不是江湖人。”
一句“我不是江湖人。”徹底把胖瘦兩人的希望給滅了。
藍衣男子不再理睬他們,走向不遠處,鋪着野獸毛皮的地方。
乖乖坐在毛皮上的小寶寶,停止了哭泣,肉肉短短的小手臂,開心的朝藍衣男子張開。
“男孩子可不能哭哦,真不乖。”藍衣男子一改方纔的冷硬,柔和的托起小寶寶光溜溜的小PP,抱在懷裡。
寶寶紅撲撲的圓臉上出現很大的不滿:紅嘟嘟的小嘴不利索的反抗,“蘇....蘇蘇...沒有...”
不跟小寶寶一般見識。藍衣男子從身上摸出一根紅繩,紅繩上晃着兩隻小巧精緻的墨綠錦囊。他把繩子套在小寶寶肉呼呼的脖子上,撿起包袱內的一件小小的單衣,利落的幫小寶寶穿上。
“大俠,你若不幫我們,我們就長跪不起。”後面的胖瘦二人不放棄的跪在地上,勢有頑固到底的性子。
藍衣男子不容所動,繼續手邊幫寶寶穿衣的動作,反觀寶寶,睜着烏黑黑的大眼,小腦袋通過藍衣男子的手臂,天真好奇的看着前面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苦苦哀求的望着他們。
寶寶縮回小腦袋,肉肉的小手在藍衣男子面前嚴肅的揮舞,“顏顏......救....救。”
男子輕嘆一聲,即使蘇然轉世,前世的悲天伶人之心還是潛在寶寶的心中。可是,一入江湖,幾人回。想到寶寶在江湖上生死未卜的親生父親,他想給寶寶的一世安穩,卻註定此生無緣,只能與江湖糾纏。
藍衣男子繼而收拾行囊,待整理好,負上包袱,一手託着寶寶,安置在肩上。乖巧的寶寶安安穩穩的摟着男子的脖子,光着小腳丫,熟悉的坐在肩膀上。
“走吧。”男子走過跪在地上的兩兄弟,不清不淡的飄下兩個字。
跪着的兩人一聽,感激涕零的跟着男子身後。
“你們帶路。”那位宮主在何處,他可不知。
胖瘦兩人屁顛屁顛的跑到前面帶路。
“大俠,請問高姓大名。”既然大俠肯幫忙了,他與胖子以後也不能老是大俠大俠的叫。
尾後傳來低沉渾厚的聲音,“藍顏。”
“原來是藍大.......”瘦子反應慢了半拍,心裡一驚,與胖子對視,同時驚呼,“你是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