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解救美人宮主
藍顏---宜國的護國將軍。
不論正與邪,只要是他認爲的好人,即使被世人稱作惡魔,那也是好人。他認爲的壞人,就算一百個人指着他說是好的,那也是惡人。而他在江湖上更是被列爲避而遠之的頭號人物,因爲,他的橫笛縱揚天下,被世人稱爲‘五音神滅’,即爲‘消魂’引入閻王殿,‘幽冥’內震半身遂,‘纏綿’牽繞七夜傷,‘迷離’亂智敵不分。如此神人,唯叫江湖人可以喘氣的事,就是不問江湖恩怨,任你們打打殺殺,只要不侵犯到他或者是宜國的人,萬事與他無關。
兩年前,將軍府不知發生了何時,使得這位神話一般的男子突然消失在宜國,有人聲稱,那天,府上死了一位少年,藍顏因爲受不了打擊,就離府了,也有人傳言,宜王給藍顏下了一道密旨,暗中進行什麼大計。更多的人說,他是爲情所困,因爲喜歡的人拋棄了他,所以傷心之極,遠離將軍府。那麼,他喜歡的人又是誰?
就在藍顏隨胖瘦兩人,開始轉向少陽宮宮主的路線,趕去的前兩天,也就是胖瘦師父遇邪教的地方。此刻正傳來了多人的淒厲聲。
“啊啊---”
一堆打扮協調的紅衣人,一個接着一個,從空中被摔下來,有的直接被拳掌打死,有的被刀砍死,有的臉色發紫,倒像是中毒而亡,再細瞧,那些死人的後頸處,幾根幽藍銀針,在陽光下,炫耀着詭異的光芒。
終於解決完紅衣人,一位年歲偏大的老者,一把雪白長鬚胡,身上多了一處刀傷,還算健朗。帶着幾個倖存下來的徒弟,恭敬的走到一位白衣男子前面。
“多謝俠士相救,請受傅某一拜。”老者單膝扣地,後面的人,跟着跪下。
白衣男子,冷若冰霜,俊美無儔。一條寬鬆的麻花辮隱隱約約夾雜着一條月白帶子,尾梢相繞,搭在胸前。腰間一塊價值連城的玉飾,象徵此人高貴的身份。
“路經此地,看不慣邪教的作風而已。傅老何必行這麼大的禮。”說着此話的白衣男子,沒有攙扶地上的人,或者,在他的經歷中,沒有攙扶朝他相跪之人的習慣。
“俠士的一番看不慣,就及時救了我們這些人的性命,救命恩情,當涌泉相報。”
清冷的男子無所謂的單手負在背後,立着。清風拂動,衣袂輕舞,神似仙姿,不染一塵。
“你們起來吧,我有事相問。”
傅老與後面的人擡身,詢問:“俠士請說。”
“你們可曾看到.......一位帶着小孩的藍衣男子。”本想說男人的名字,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倒是沒有。”傅老琢磨着,“俠士尋找之人,可也是江湖上的朋友?”
白衣男子思量,據可靠消息,藍顏帶了兒子,晃盪在江湖中,千方百計的打聽一位叫‘烈’的男子。如此說來,周旋在江湖中,他也算是半個江湖人。
“是吧。”
“這樣吧,五月二十,盟主詔令各方俠士,想必那天,江湖中大半的人都會捧場,你朋友也許也在其中,不如隨傅某同去,碰一碰運氣。”
白衣男子暗想,這也是個辦法,去人多的地方,總比這樣盲目尋找來的快。於是,他就答應了。就在這時,傅老的一位弟子叫道。
“糟了!師父,宮主那是否也遭劫了。”
傅老一想,極有可能,當初他們與宮主分兩道走,因爲時間緊促,走小路可以省下不少時間,可礙於宮主幾天前才與邪教參戰過,受了內傷,不易勞累,只能坐轎走大路,而他們就從小路先行趕去殷莊。
“事不宜遲,我們繞道,趕緊與宮主匯合。”然後傅老想到白衣男子,虧欠道:“這次可能要麻煩俠士了。”
白衣男子千年不化的冰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淺淺的回答:“恩。”
既然別人帶他去殷莊,他自然也要幫人解困。他雖然爲人清冷,互惠互利的原則還是懂的。
長河內,一艘偏大的船隻,停泊在河中,不見划船的船家,卻聽到撲通撲通的跳水聲。不一會,船身周圍的河水中,浮出幾具口吐白沫的青年屍體。
船尾,一襲青衣素雅的高挑少女,一手扶着肩傷,一手顫抖的握住手中的寶劍,毫不屈服的立在幾名猥瑣的紅衣男人前。玫紅的脣瓣延下一線血絲,英氣的柳眉遽起,一對漂亮的孔雀眼眸透着剛硬,疾言怒色。
“今日,你們以毒暗中迫害我宮中弟子,我巫子伊,即使做鬼,也不會繞過你們邪教。你們....也休想佔我一絲便宜。”少女性子剛烈,轉身,準備往河中跳去。
“活捉她。”其中一名紅衣人指着欲跳的身影,高聲命令後面的人。
隨後,四五個男人齊齊出手,扯住少女,少女抗敵,又是一陣拳腳纏鬥。受傷的少女明顯趨於弱勢,男人們三兩下,縛住少女。正待少女咬舌自盡,河岸上,及時傳來了一曲怪異的笛聲。
船上的人詭異的看着無人掌舵的船隻,順水飄動,直往岸邊行駛。岸上,不知何時,出現三抹人影。
紅衣人的首領,尖眉鼠目的盤算着當下情況,岸上出手相救的藍衣男子,持笛吹奏,渾身散發着無形之氣,怪異的笛聲推動着河水的順勢,迫使船隻引水而動。當今世界,能夠運用笛曲做武器的,只有宜國的人,而使得出神入化的,僅有創‘笛曲殺人’的藍家。料想此人不想管太多江湖之事,也就手下留情,沒有對他們狠下殺手。如果他們執意交戰,只能吃力不討好,那還不如暫時先放過這個女人,回去稟報教主再做打算。
“這次先放你一回。”他一招手,和四五個紅衣人魚貫竄入河中,遊走了。
少女見邪教的人跑了,轉到岸上的人,胖瘦二人不用說,另一名俊俏的藍衣男子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在江湖上也有數年,聽聞的事比較多,不難猜出男子的身份,只是有些驚訝。
船靠向了岸邊,藍顏放下手中的笛子。手裡抱着熟睡孩子的胖子和瘦子,擔憂的迎了上去。
“宮主,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少女氣度颯爽,擺了下手,就大步走到藍顏面前,拱手相謝:“多謝藍將軍相救。”
鷹眸注意到少女右側肩胛上黑色傷口,回道:“宮主中毒頑固抗敵,不失女中豪傑,反到是我,卻沒實質性的幫到忙,宮主客氣了。”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是胖瘦口中的宮主,這不得不叫藍顏小小的吃驚。
“那羣邪渣子,若不是宮主之前就受了內傷,也不會這麼容易遭他們暗算。”瘦子義憤填膺。
“這次損失了很多的弟兄,作爲宮主,我有很大的責任。”語氣一轉,問身後的人:“你們爲何在這,傅叔呢?”
“說來話長.....”瘦子嘆氣。
“這樣吧,我們先去附近的鎮上找一家客棧住下,宮主的傷還需要儘快解毒,不宜行走。其他的事,路上再說。”藍顏冷靜的分析時局。
其他三人沒有異議,跟上藍顏的腳步,往附近小鎮走去。
藍顏一行人,路上說明來龍去脈後,在農樸的小鎮找到客棧住下。當下,因時間緊迫,大家分工安排,瘦子去鎮上打聽近日有無趕路去外城的船家,胖子抱着寶寶逗留在客棧,藍顏在客房幫巫子伊運功療傷。
運完傷後,盤腿坐在牀上的藍顏對背對着他的巫子伊道:“宮主的內傷修養時日即可恢復,不過,肩上的毒,很難從體內祛除,如果.......”他學過醫藥,但不會解毒,如果那個人在,就好了。藍顏暗笑自己,兩年了,自己離開將軍府,不就是爲了遺忘他嗎,爲何又突然想到他。
藍顏猶豫了下,“要逼出宮主的毒,現在,只怕....”
“藍將軍,有話直說。”巫子伊不似姑娘忸怩,直話直問。
藍顏笑了下,多說江湖兒女豪爽,不拘小結,他看這位宮主更是坦然自若,自己有話,也無需藏頭藏尾。
“既然宮主如此說了,藍顏也直白說明,現在只能直接從傷口處,將毒吸出。”
巫子伊微徵,狀似不在意的轉到藍顏面前,“那還請藍將軍幫忙。”
樓下
瘦子興高采烈的從客棧外一路喊着胖子,胖子抱着睡醒過來,揉眼睛的小寶寶,責備道:“你鬼叫什麼呢,把小蘇蘇都吵醒了。”
瘦子指着身後,激動的說:“師....師父.....”
“師父?”胖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抹白影閃到他的眼前。
“藍顏在哪?”這是冰冷到極致的聲音。
胖子和懷裡的小寶寶同時戲劇性的被白衣人的語氣給凍住。他跟寶寶機械的把頭扭到客棧內,胖子指着客棧某個房間,白衣人二話不說,直接踏進客棧,飛向二樓。
胖子這纔想到一件致命的事,藍顏正在幫宮主療傷,誰都不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