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面頰轟的燒起來,夏至整個人忍不住輕顫起來,羞憤欲死,“公主,恕婢子無法……”
“哼,無法還是不願?”雒妃身上的氣勢陡然銳利起來,她盯着她,目有雪落,冰冷凍人。
夏至眸含溼意,她咬脣遲疑,好一會才深吸了口氣,攤開話本子念起來,“快活……這纔是妾的真丈夫……”
雒妃垂眸,瞧着自個的指頭尖,淡淡開口,“你就是這樣伺候駙馬的?鶯鶯之鳴,雲雨之間,都似你這樣平板無趣,不若本宮做主,鴻鵠閣不用爾等伺候。”
“不要,”夏至搶聲道,她臉上劃過屈辱和掙扎,“婢子能唸的來好聽……”
這話一落,她抖着手,從頭開始,這下是未有聲先有吟。
讓人骨子了泛酥麻的口申吟從夏至嘴角流瀉出了,她目有迷離的嬌喘起來,“快活……嗯……這樣有趣……真是妾的……真丈夫……”
旁的通房站在明晃晃地日頭下,耳裡聽着夏至的婉約如鶯的聲音,卻個個都覺渾身發冷,對上面的公主更是不敢擡眼偷看一眼。
而雒妃似乎滿意了,她人往後靠,首陽及時塞了個藍底白牡丹宮錦靠枕過去,眯着眼,低聲問,“姑姑,若駙馬曉得了,可會心疼?”
首陽冷眼撇了底下的夏至一眼,“一個爲奴爲婢的,有甚好心疼。”
聞言,雒妃意味深長地笑了,“不,駙馬定會心疼……”
即便不爲自個的通房心疼,也會鴻鵠閣沒了威信而憤怒。
不管心疼也好,憤怒也罷,總歸瞧他不痛快,她就舒心了。
秦壽比雒妃預想中得還來的快,也是,她這般折騰他的人,若來的不快,豈不是讓下面的人寒心?
“息宓,鬧夠了就給本王滾回安佛院去!”他大步流星,掠過夏至,幾步到羅漢榻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面無表情。
她欣賞着他眼裡的冷酷無情,譏誚道,“駙馬怎的如此說本宮?”
不給秦壽說話的機會,她繼續道,“本宮也是爲了駙馬着想,駙馬不就喜歡聽人念話本子麼?本宮擔心她們伺候不周,故而先行調教一番。”
說完,她還眨了下眼,當真無辜的很。
秦壽能信她的說辭纔怪,他揮袖轉頭對一衆通房道,“下去!”
一衆通房,包括夏至這才驚疑不定地退了出去,這個院子裡唯餘公主和駙馬,以及六宮娥。
“息宓,”秦壽微微彎腰,他伸手鉗着她下頜,迫使她擡頭,深深望進她眸子裡,他就看到了自個的影子,“本王現在是不能殺你,可惹惱了本王,本王多的是法子讓你成爲活死人。”
“這是王府,這是容州,本王的地兒,”他拇指略帶溫情地摩挲了幾下她小巧的下巴,視線落到櫻粉的脣珠上,“你如今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那是本王對你的容忍。”
鬼使神差的,他低頭,往她脣珠印了下去,後嘴角一勾,“別幾次三番的挑釁本王。”
那一印,沒有他想象中的厭惡,他反而還覺得柔軟無比,再瞧着雒妃懵愣的模樣,他胸腔之中的怒意倏地消散。
“送公主回去。”他直起身,冷眼一掃六宮娥,就吩咐道。
六宮娥自然是不想聽從,可危及公主,哪裡還有顧忌,鳴蜩與季夏一左一右攙着還沒從駙馬那一印中回過神來的公主,忙不迭地走了。
臨到院門口,雒妃才猛的回過神了。
她記憶中,秦壽就沒那樣好說話的時
候,更勿論此時她與他還兩看兩相厭,他既然能忍着嫌惡碰了她一下。
繼而是一股子的噁心涌上來,她再忍不住,推開鳴蜩與季夏,巴着塊怪石,彎腰吐了出來。
正站在羅漢榻前的秦壽將這幕看的清清楚楚,頓時,俊美的面容驀地就黑沉了下去。
他還不曾嫌棄她到這般地步,她竟然敢先噁心他到吐!
散了的怒意重新聚攏起來,化爲薄冰,凝結在他狹長的眼梢,晦暗又深沉無比。
雒妃沒空搭理秦壽的怒意,她嬌軟無力地被六宮娥擡回安佛院,窩在美人榻上,好半天打不起精神來。
吐一陣,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偏生心口的嘔意還鬱結不去,這感覺太難受。
她也不曉得自個怎的矯情成這樣,分明從前不是,也只重活過來後才落下的這毛病,但凡秦壽的碰觸,她都受不了。
爲此,她將明燭宣進來,瞅着他臉半晌,後試探地碰了碰他的嘴角。
沒有作嘔感,只是因着不是心悅之人,而多有不適。
明燭被公主的舉動給鬧了個大紅臉,他垂眸,好看的睫毛輕撲,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雒妃重新窩回榻上,根本沒注意明燭的風流雅緻,她只在想自個這樣,到底是有恙還是無恙?
一邊的首陽輕咳了聲,警告地看了明燭一眼。
明燭當即含蓄笑道,“公主,青三娘子惱羞成怒了。”
這話讓雒妃來了興致,她眸子亮了一分,“哦?”
明燭繼續道,“因着公主不肯見她,奴佯裝是公主的禁臠,是以她以爲奴也是想要擺脫公主的,故而給了奴一些有趣的玩意,並讓奴將之放到整個安佛院的吃食用水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