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入別墅區,周則森突然開口,話裡難掩失落,“你就是這麼認爲的?”
輕飄飄的幾個字 沒能落進溫凌耳朵裡,她穩住情緒,故作輕鬆地開口:“要不這樣,我付你一筆錢,就當做離婚補償,這三年不能讓你空手而歸——”
車子猛地急剎停在別墅前面,讓溫凌的話戛然而止。
周則森滿目深寒,走下車將溫凌從車裡拉了出來,擡手將她壓在車門上,字字冰冷落在她耳邊:“三年前答應了什麼,三年後就如實兌現,否則就老實待在你該待的位置,在我厭煩之前,別想離開。”
溫凌眸底浮現一抹嘲弄,忽然笑了,說出的話字字傷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的讓步夠多了,你見好就收吧!”
周則森抿脣和她對視,目光中的哀傷情緒難以遮掩。
他們之間,究竟是從哪一步走錯了呢?
明明是愛,卻變成了相互利用。
溫凌被這道目光盯得有些心虛,的確她的話太過火了。可她怎麼相信周則森?
一個和她領了證,卻對她不聞不問的男人,三年中只有新年纔會見面,說過的話更是寥寥無幾,他們的關係只有互相利用,連朋友都不算。
周則森暗中培養她,等她奪回溫家的一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不想再多說,你就當我想跟紀凱在一起,離婚都是我的責任,我不會要周家的一分錢,只請你在協議書上簽字。”
周則森喑啞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諷刺:“說了這麼多,還是因爲紀凱?你就那麼喜歡他?爲了他不惜跟救命恩人撕破臉?”
溫凌忽然推開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調出錄音播給他聽,“你不願簽字的話我可以聘請律師,今天你在酒會上的一言一行就是偷吃的最好證據,說不好聽一點,你這是嫖。我有充足的理由提出離婚!”
周則森輕呵一聲,眼底的寒意消散,怒極反笑,“嫖?三年了,溫凌你怎麼還是沒有長進,這張嘴什麼話都敢說!”
“你幹什麼!放開我!”
周則森不由分說拉着她往別墅走,攥着她的大手用力到骨頭咯咯直響,溫凌疼得臉色煞白,被迫走進了這裡。
“鬆開,我要回家了!”溫凌冷聲呵斥,突然被周則森圈在牆角里,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就像一隻飢餓的猛獸對待它的獵物,危險的氣息肆意蔓延。
周則森大手捏上溫凌的腰肢,“你很希望抓到我出軌的證據?”
“你先放開我,別靠這麼近——唔!”周則森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黑暗裡溫凌感受到了害怕,她推拒着周則森,男人的吻竟毫無徵兆落了下來,吻得她絲毫沒力氣反抗,緊接着被打橫抱了起來。
“是我太縱容你了。”周則森將她丟在沙發上,隨後是布帛撕.裂的聲音。
“嫖犯法,可我碰的是自己老婆,你分的清楚嗎?”
溫凌醒來的時候周則森已經離開,沙發地毯上混亂一片,足可見昨晚的激烈程度。
“瘋了,他這個混蛋!”
她忍着身上的酸楚咒罵着起身,隨手抓起地毯上的衣服要去浴室,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一陣門鈴聲。
這是周則森的家,她要不要去開門?
本想置之不理,可門鈴鍥而不捨的一直響,溫凌頓了頓,將身上的衣服穿好,走到門口打開門:
“哥,年後籌備——”
周定瑞話還沒說完,因爲溫凌的出現戛然而止,他和妻子曲玫傻愣愣站在門外,四目相對一時間都有些尷尬。
畢竟溫凌是一年只見一次的嫂子,和周家人關係很生疏。
“怎麼是你?哥哥呢?”曲玫率先開口。
溫凌略顯不耐煩,“我也不知道,你們有事?”
“當然是有事纔來的。”曲玫趾高氣昂地瞪了她一眼,把手提包丟進她懷裡,大喇喇朝屋裡走,彷彿她纔是這個家的主人,“你不是在國外讀書嗎,什麼時候回來的?給我倒杯水。”
周定瑞弱裡弱氣地叫了她一聲“嫂子”,跟在曲玫身後走了進去。
“這幾天回——”
“這地毯怎麼皺巴巴的,你這個做妻子的也不好好打掃屋子!”
“那是昨晚——”
“天吶,你看看你穿的什麼,脖子上吻痕都露着,讓我老公看了像什麼樣!”
曲玫坐着,溫凌站着,像婆婆訓斥新媳婦一樣,因爲溫凌的出身,周家有不少瞧不起她的人,以曲玫最爲尤甚。
被連續打斷兩次溫凌有些惱,將手提包一甩,不甚在意的整理着頭髮,“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和你哥有點忙,這種十.八.禁的話題還要繼續討論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