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微亮。曹軍在經過了一晚的休整後,體力與戰意均達頂點,已經蓄勢待發,就等一聲令下,便可攻城。而城上經過一晚的加固,特別是陳登把他500家將也掉出來了,城上的防禦力也達到了巔峰。兩軍交戰,一觸即發。
陶應昨晚一晚上也沒睡的好,畢竟這種情況下沒有幾人睡得好。一方面因爲自己要和曹操對敵,心裡多少有點緊張。還有就是陶應心裡犯愁,青州軍乃是以後曹軍的步軍主力,現在雖未成型,但戰力還是不容小覷。如果稍不注意,就是萬劫不復。
經過一夜冥思苦想,陶應想起了前世希特勒的部隊爲啥所向無前,就是部下對希特勒狂熱的崇拜。而希特勒爲啥讓這麼多人崇拜,就是希特勒十分會演講。這麼短時間裡,要想讓他們對我崇拜是不太可能了,但提高士氣還是有可能的。於是陶應決定今早給大家來一場演講。
城樓上,陶應一身戎裝,雖然不是特別合身,但至少讓它顯得不那麼脆弱了。更何況那是昨晚特意找人趕製的,一晚的成果還是不容易了。
陶應看着下方的士兵,慷慨激昂的開口了:“將士們,曹軍悍勇,更何況這次他們以報仇爲幌子,在所謂的道義上佔了上風。但是,我們絕不能怕,因爲我們身後就是我們的家,你們想想看,如果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妻子落在了曹軍手裡,那會是什麼下場?你們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嗎?”
“不允許”
“不允許”
“不允許”
“……”
“那好,讓我們踏上城樓,保衛徐州”城樓上,陶應陳登草包三人看着下方氣勢如虎的曹軍慢慢逼近。曹軍到了護城河邊停下,三十萬大軍進退有度,端的是軍紀嚴整。曹軍陣中,一衆曹軍將官並排而出,氣勢洶洶的望着城樓。城樓上陶應暗自咋舌。曹操不愧是三國中前期最出色的軍事家,沒有之一。能把青州黃巾在短時間整合成這樣,確實是能力非凡。
掃去了腦中一絲恐懼,陶應大聲叫道:“我乃陶刺史長子陶應,城下那一位是曹兗州,請出來一見?”城下一衆將官居中的那騎馬上的人,滿臉怒火的陰沉的說道:“我便是曹操,你等還有何事要狡辯?”城樓上的的陶應倒沒在意曹操的怒火,他只是在觀察着這位未來的魏武帝。但見曹操身穿縞素,頭上盤着一個髻。中年的曹操還沒有所謂的王者之氣,但也是雙眼炯炯有神。精光四射,掃到誰誰就是一片炙熱。雖然憤怒寫滿他的臉上,但也有着內斂的精氣神。這就是曹操,東漢末年最大的梟雄。
看着曹操那噴火的眼神,陶應不由得退卻了,但隨即有回過神來。道:“非爲狡辯,實乃是爲了曹兗州的名聲着想,故不得不告知”陶應不再欣賞曹操。畢竟現在是敵人,以後是敵是友也還不知道。城下的曹操對陶應的話充耳不聞,陶應不管不顧,繼續言道:“曹兗州爲保父仇,起兵前來,本是合情合理,然曹兗州遷怒於我父親與這徐州百姓卻是不該。豈不知古法有云‘法不則衆,刑不上大夫,’曹兗州範此兩禁,故不得不告知”
不待陶應說完,城下曹操已然是勃然大怒,“放箭,射死這饒舌的小賊,然後全軍攻城,拿下此城,雞犬不留!”頓時,一大波箭雨向着城上的陶應他們招呼。看來父仇的影響,這位魏武帝已經失去了冷靜了。
箭雨過後,陶應陳登都還好,畢竟曹操的舉動在他們意料之中。這草包卻氣的不行,嘴裡罵道:“狗日的曹軍,我家公子已經說了張愷不在徐州,你們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不給你們點顏色,你們還真以爲我們好欺負。”說罷不顧陶應和陳登的勸阻,硬要下去斬殺曹軍。
曹軍的攻城部隊剛剛就緒,卻突然發現廣陵城門打開,草包領着一支彪軍從城裡殺出來,直奔着曹操中軍而去。曹軍稍一愣神,這隻兵已然殺到。草包一馬當先,奔着曹操而去,口中大罵:“天殺的曹操,張愷那廝已不再徐州。你卻領兵來此,分明欲奪我城池。我草包在此,豈能讓你如此放肆,定要讓爾等有去無回。”
近了,近了,草包估算着自己與曹操的距離,彷彿曹操的人頭已經在手了。只要自己奮力一擊,徐州的安危就解了。就在他衝到曹操馬前,揮刀欲劈曹操於馬下時,異變突起,旁邊一枝短戟擋住了他的刀路。
草包帶着奔跑之勢的一刀,居然被對方硬生生的接下。而且草包連人帶馬還被對方反震了個趔趄,草包不由大驚失色。再看那將,原地紋絲未動,只是默然看着草包。只此一招,高下立判。
不用多說,那人就是曹操手下頭號打手兼保鏢,典韋是也。典韋長得虎背熊腰,滿臉剛須,模樣甚是駭人。雙戟在手,站在地上如同看屍體一般的看着草包。
草包也知道自己絕非此人對手,不過卻還是舉刀再欲劈殺典韋。典韋正欲再接他一刀,沒想到草包舉刀只是幌子,實則要逃跑。看着典韋一分神,草包掉頭就跑。典韋也不追趕,只是射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戟。一戟打在草包背後,草包痛的幾欲墜馬,不過還是忍痛逃離了。背後的典韋看着他“這廝,還不算太差。”
草包捨命逃到了城門,但他手下就沒那麼幸運了。除了一小部分人隨着草包跑出來,其他人的都成了曹軍刀下亡魂。如此一來,曹軍的士氣更加高漲,殺紅了眼的曹軍彷彿要擇人而食。城樓上,陶應看着草包衝出去就知道他必定失敗。但事態緊急,他也管不了那麼多。陶應一邊指揮陳登準備擂石,滾木,一邊關注着戰場動態。少時,草包狼狽回到了城裡。陶應畢竟不是他上司,故不好多說什麼,要知道,現在退去曹軍纔是大事。看着漸漸逼近的曹軍,陶應雖然焦急,但也無可奈何。不過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陶應突然有了主意。
只見他對身旁的副將說道:“速速抽選500大嗓門士兵來城樓,我自有安排。”副將雖然疑惑,但還是領命而去。少時,500兵士帶到。陶應也不廢話。直接開口言道:“將士們,別的活不要你們做,只要你們對着城下喊一句話就好。就喊‘呂布來襲,兗州已失,爾等不退,更待何時!’現在就開始喊。”少時便聽到廣陵城上傳出了響亮的聲音。
“呂布來襲,兗州已失,爾等不退,更待何時!”
“呂布來襲,兗州已失,爾等不退,更待何時!”
“呂布來襲,兗州已失,爾等不退,更待何時!”
“………”
漸漸的,聲音慢慢傳到了曹軍耳中。曹操與一衆將官也聽到了,曹操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掃了衆人一眼,道:“諸位,這或許是敵軍的疑兵之計,但兗州乃吾之根本,不可不擦,諸位以爲該當如何?”一衆將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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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卻有一白衣文士打馬來到曹操身邊。只見這白衣文士一臉倨傲,但同時又顯得一種灑脫。也許是多日的行軍,讓這白衣文士的臉上多了一層灰白。年紀望似不到三旬,神態顯得囂張卻又平靜。白皙的雙眸之下,依然掩飾不了此人眼中散發出的點點智慧的精光。
“明公,徐州四戰之地,無險可守。若嘉所料不差,陶應小兒無非想借此擾亂我等軍心,延緩我軍進軍速度。但正如明公所說,兗州乃我根本,不容有失,故需遣一大獎回訪。”原來這人是曹操前期最倚重的文士,郭嘉郭奉孝。可惜陶應在城樓上未曾見到這一代鬼才,而郭嘉適才在後軍,也未曾見到陶應。
曹操在聽完郭嘉的話之後,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曹操轉頭看着右手邊的一個將領開口了:“夏侯淵何在?”只聽那將執槍拱手言道:“末將在此。”
夏侯淵長得很是高大,面容剛毅。但和剛纔的典韋相比,卻是少了一種勇者之氣,卻是多了幾分戰將的氣質。眼中精光暴出,一身戎裝,活脫脫一個沙場宿將的形象。夏侯淵在曹軍中以行軍火速而聞名,所以此次曹操纔會選擇讓他回師兗州。
曹操看着夏侯淵道:“命你率領本部軍士回防,若兗州危急,速速派人來報,”夏侯淵道:“諾。”隨即也不再廢話,快速下去帶着部隊回師兗州。不消片刻,夏侯淵所部隨即集結完畢,倒也不負急先鋒的名頭。
就這樣,曹軍在郭嘉的安排下,部署已定,由夏侯淵回軍兗州。軍心已安,剩下大部曹軍緩緩向着廣陵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