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橋鎮是豐臺縣裡的農業較發達的地區,但因爲靠近縣城,所以城鄉一體的步伐逐漸開始加快,經過楊定和鄭治的討論,選定這裡作爲調查的重點區域。
產權股辦公室不能沒有人,所以楊定僅帶了嚴素裙一人深入到三橋鎮各村進行摸底。
楊定開着車子,和嚴素裙聊起了大學生活,兩人都是正規大學畢業的,雖然一個是重點一個是普通,但仍然有不少的共同點。
楊定算是長見識了,嚴素裙在大學裡可是文舞雙全,不僅學業保持整個專業中的領先,還是學生會的組織部長,文藝部的幹事,學校各類活動的主持人。
楊定一臉震驚的樣子,“嚴美女,你可是才色雙全呀,放在古代,那可是名……”
嚴素裙正沉浸在大學生活中,無憂無慮的曰子總是過得很快,聽到楊定的話,馬上轉頭瞪了過去,“名什麼呀,楊定你可要說清楚,你把我比喻成名記,哼!”
嚴素裙沒有生氣,和楊定的關係這幾天已經融洽多了,有說有笑的。
楊定馬上改了口,“誰說是名記了,明明就是名媛嘛,以驚豔的才色出席各種場合,遊刃於學生和老師之間,嘿嘿,以前多風光呀,現在在單位裡當個工作人員,是不是感覺屈才了。”
嚴素裙將車窗關住外邊兒的風將她的頭髮吹得凌亂起來,輕輕撫了撫說道,“楊定,其實我這個人吧,並不喜歡那種場合,就像單位裡的聚會一樣,我頂多就吃吃飯,一大羣人聚在一起,我心裡感覺很煩燥,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雖然站在數千人的大舞臺上,但我只感覺我是一個人在演藝,我更喜歡的,是錦州大學裡浩瀚的書海……。”
孤傲!
嚴素裙絕對是一個孤傲的女人。
錦州大學?
楊定突然想到,汪紫涵也在錦州大學唸書,今年上大三,嚴素裙參加工作幾個月,她們至少有兩年時間同在一個校園裡。
嚴素裙在學校裡是風雲人物,憑着汪紫涵的樣貌,也不會太差吧,說不定兩人還相互知道。
楊定說道,“嚴美女,你們大學裡是不是有個叫汪紫涵的美女。”
嚴素裙愣住了,汪紫涵,楊定怎麼會知道汪紫涵!
說到汪紫涵,嚴素裙心裡是有意見的。
汪紫涵太美了,要說自己有些孤傲,那汪紫涵絕對是冷豔。
嚴素裙的姓格雖然不外向,卻也有很多朋友,在認識的圈子裡她也是很開朗的一個美麗女人,而汪紫涵不同,她好像不喜歡和男生說話,連眼睛也不正視一眼,一個毫無趣味的女人。
但就這樣一個不愛說話的女人,偏偏騎到了自己頭上,比自己後進學校暫且不論,在學生會裡直接就擔任了副會長,連幹事也沒有做過。
嚴素裙想着自己是從大一的普通學生,一個人靠才華奮鬥起來的,心裡對汪紫涵便有怨言,後來得知汪紫涵身份不一般,學校的領導和她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自然更加有針對。
之後學生會裡的事情,只要是汪紫涵安排的,嚴素裙一概慢吞吞對付,後來兩人還絆過嘴,鬧得很不愉快。
想着楊定問起汪紫涵,嚴素裙的臉上笑容不見了,“楊定,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老實交待,什麼關係。”
嚴素裙坐直了身子,一隻手撐着右臉,擺出一副迷人的姿態,接着講道,“不過我看也沒什麼關係,就你那樣子,呵呵,中等偏上的女人或許有些希望,像汪紫涵那樣的極品,絕對看不上你的,她冷豔在學校裡可是出了名的,一提到學生會的美女副會長,哪個男的不窒息。”
楊定心裡想着,嚴素裙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些醋意,莫非真對自己有意思,但汪紫涵是自己乾妹妹的事情楊定還是想隱藏一下,說到底一共就見了兩次面,自己也沒必要吹得天花亂墜。
楊定說道,“小嚴,我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見過,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帶來的,總之關係很複雜,我聽她講她在錦州大學,就隨便這麼一問,你不用這麼緊張嗎。”
楊定的語氣有些輕佻,彷彿認定了嚴素裙在吃醋一般。
嚴素裙小嘴一撅,“切……,誰緊張了,你還真以爲你是個搶手貨呀,再說了,汪紫涵會看得上你,哈哈,聽說她家裡的條件很好喲。”
楊定看着嚴素裙天真的笑容,心裡想着,笑什麼笑呀,汪紫涵對自己很可能有意思,兄妹關係只是暫時的,說不定真有那麼一天。
楊定不屑的淡淡說道,“小嚴,你覺得你和汪紫涵誰漂亮。”
嚴素裙雖然不服氣,但從相貌上說,汪紫涵絲毫不遜色於自己,“不知道,各有特點吧,怎麼了。”
楊定點了點頭,“這不就成了,你都可以看上我,汪紫涵看上我又有什麼好稀奇的,真是的。”
嚴素裙的臉上泛起了紅潤,把頭轉到了一旁,看着旁外的鄉間小道旁的菜地,“臉皮真厚,誰看上你了。”
嚴素裙心裡跳得快,最近的感覺很奇妙,和楊定在一起居然有些小心翼翼,想讓他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而且特別想和他聊天,嚴素裙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感覺是什麼,是朋友嗎,是友情嗎,還是……
兩人沉默了半響,楊定又問了起來,“小嚴,你說汪紫涵家裡條件好,那麼你呢,我在單位裡聽別人講,你也是受寵愛於一身,不知道你父親是幹嘛的,是豐臺縣的人嗎。”
嚴素裙嫩滑的手輕輕敲打着窗戶,“你認真開車好不,沒看到這條小路這麼窄嗎,我就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哪有別人吹得這麼高貴。”
三橋鎮到了,兩人先到了鎮政斧,然後由鎮裡的人帶路,前往各個村組瞭解一下農民的實際情況。
因爲鄭治親自打招呼,所以三橋鎮還是很重視,一名分管建設的副鎮長親自陪同。
副鎮長叫蔡國良,三橋本地人,鎮裡的領導班子除了他以外,全是縣裡下派的外地人,所以蔡國良對三橋鎮的事務很負責任,田田坎坎走得多,大部分村民他都認識,有時週末還一起幹農活兒。
停好了車,幾人步行到一戶農戶家的小院,小院沒有圍起來,院裡有條狗,還有一排石頭房子,蔡國良大聲喊起來,“王老六!王老六!在不在家,開門開門!”
屋裡沒有動靜,倒是門口繩子栓好的土狗不停的叫嚷着,用勁部用力拉扯着項圈,想要撲向幾人。
嚴素裙有些害怕,雙手縮在一起輕輕搭在楊定的肩上,“楊定,有狗,有狗呀。”
楊定愣了愣,這女人怎麼這麼怕狗呀,“行了行了,別大驚小怪的,我站你前頭,要咬你的話,先從我屍體上踩過去,呵呵。”
雖然是楊定一句玩笑話,不過嚴素裙聽了以後心裡踏實了不少,她怕狗是有歷史原因的,小時候被咬過三次,每次都得打狂犬疫苗,屁股都開花了,所以看到體型大一些的狗,特別是牙齒外露的,嚴素裙心裡很怕。
嚴素裙看了一眼楊定,她發現楊定的眼神很堅毅,讓人很容易產生信任感,嚴素裙心裡想着,以前怎麼沒發現了,楊定其實還是不錯的,不知道剛纔他說的話是真是假,要真的這狗撲過來,他會擋在自己面前嗎。
“王老六!”
蔡國良繼續喊了一聲,見沒動靜,轉向楊定說道,“楊股長,看來這戶人沒在家裡,走吧,咱們去前邊兒一家。”
“汪汪……”
土狗仍然在撕心的叫着,張開傾盆大嘴,滿嘴尖牙和舌頭上滲滿的口水,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楊定見嚴素裙走起路來儘量躲避着土狗方向,所以身子有意的擋在了嚴素裙和土狗之間,儘量讓她的視線裡不出現“恐怖”的東西。
什麼聲音!
三人同時一驚,楊定第一個反應過來,那是鎖鏈掉在地方的聲音,不好!是狗!
蔡國良是土生土長的鄉下人,他根本不會害怕狗,只要你不主動攻擊,一般情況下狗也不會咬人的。
蔡國良看得出嚴素裙有些害怕,馬上說道,“小嚴不要亂動,站着就行了!”
楊定可沒管這麼多,抖了抖衣服,一下子將嚴素裙全部擋在身後,怒視着土狗,比劃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嚴素裙在後邊輕輕扯着楊定的衣角,“當心當心,啊!”
嚴素裙有些不敢看,閉上眼睛將頭搭在了楊定的後背。
楊定的後背此刻無比的雄壯,給嚴素裙一種男人頂着一片天的氣勢,嚴素裙心裡不那麼緊張了,卻有些擔心楊定,要是腿和屁股被咬一口,那得多疼呀。
嚴素裙作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是這狗真把楊定給咬了,那她就找人把這土狗給宰了,燉湯給楊定喝。
這條狗很大,兩朵挺立,一看就知道並不是懼母狗的好公狗,和訓練有素的狼狗相比,也絲毫不差,土狗四肢用力蹬踏起來,一臉猙獰的注視着楊定。
“旺財!旺財!給老孃回來!在你窩裡爬着去!”
一個滿身贅肉的女人打開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