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有些沉重,楊定對官場的肅清正在進行着,從幹部的選拔都開始推番舊制,但哪裡都有這樣的人,他們不顧上頭領導的嚴打狠抓,就想蒙過關去。\\ /
高材生在對帳時什麼也沒講,裝作很認真的樣子,聽着渠縣的解釋。
縣裡解釋是,鄉鎮的賬沒錯,縣裡的賬也沒錯,雖然鄉鎮這些年財政大權都已經上繳,但仍然有些小的收入,比如這筆一百萬左右的款子吧,鎮裡一年全部的積蓄,當時縣裡爲了給予扶持,所以沒把這一百萬的賬收進來。
而鎮裡呢,爲了配合縣裡的一系列惠民措施,將一百萬全用於了孤寡老人的住房、醫療。
於是鎮裡的賬上有一百萬,而縣裡的帳上沒有。
高材生當時便簡單的問了問,所謂的孤寡老人住房、醫療指什麼,鎮裡回答了,是指房間的修繕,就診看病的補貼,一百萬全是以現金形式發放的,沒有票據,總之全用光了,但沒有證據。
高材生可不相信他們的鬼話,縣裡鎮裡的人那副奸滑的眼神便沒逃出高材生的目光。
高材生駕車緩緩行駛着,從老水電站往下方開始,很快便有一條石子路,走完石子路便可以離開渠縣。
很快,高材生把車子停下。
此時正有一夥人在水電站附近轉悠着,而且手裡還拿有工具,其中有兩人正在水電站大壩下方指着厚厚的壁牆敲來敲去。
高材生很好奇,於是下車觀察起來。
很快,這些人使用手裡的工具,把大壩的一角下方土壤挖出來,有幾人拿着大鐵錘敲打着牆面,咚咚咚的,聲響很大。
高材生心裡想着,這些人是想把大壩給推了嗎,但不像啊,要把大壩毀了,靠他們手裡那些工具怎麼行,至少也得用巨能量的炸彈吧。
他們這樣做,最多可以把那一處小角給破壞,但他們爲什麼這麼做呢。
高材生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也許是大壩那一角本就有些輕動,這些人把那一角拆了重新維護一下,汛期來了,這樣可以加固,雖然老水電站已經沒有使用,但這裡仍然有很大的蓄水功能,可以儲藏備用水。
高材生回到了炎州財政局,和謝萬年碰了碰頭,把渠縣的事情講了一次,謝萬年也認爲當中有些問題,謝萬年是炎州的老人了,和高材生不同,謝萬年提起電話便給渠縣書記羅家言打了過去。
羅家言電話裡支支捂捂的,說這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得問一問相關部門再給謝萬年回話。
“高局,羅家言嘴巴有些嚴,看來你分析得沒錯,渠道這筆賬確實有問題,誰都說不清楚,而且我剛問出來的時候,羅家言在考慮,他險些就把真相講出來了,不過很快又稱自己不知道,我看裡頭大有文章,這樣吧,你繼續安排人跟蹤,一百來萬提不出任何的票據,這錢可不會憑白無故的飛了。”
高材生也是這麼想的,幹財政工作這麼久,哪裡有沒有票據的帳目,要是都這樣,那這些錢隨時可以被人私吞。
高材生說道,“嗯,先調查,暗的不行來明的,給不出說法,就讓渠縣和鄉鎮自行檢討,問責相關人員,總有嘴巴鬆的。”
楊定的新家已經佈置好了,有杜佳妮和嚴素裙兩個女人精心安排,一套已經豪華裝修的別墅到手,只需要把裡邊兒的裝飾品換調,有些桌椅牀櫃重新擺放一下。
很溫馨,楊定進來的時候便有一種舒服感。
“不錯不錯,這地方很好,這就是我們的安樂窩了,以後再不用躲躲藏藏,再往前便是錦州市的區域,這裡十分安全。”
楊定的駕駛員關軍,自然也是可以信任的人,而且關軍僅到小區門外接送,裡頭的情況楊定暫時不能讓關軍知道。
雖然麻煩一些,每天往返工作地點的時間加長了近一小時,但是三人還是挺高興的,這種家的感覺給人一種安全,辛苦一些沒什麼關係。
今天是搬新家的好日子,原來定好的三個人一起吃飯,可是嚴素裙臨時有事情,說過去錦州大學高兩屆的一位學長到炎州旅遊,正好電話聯繫過,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楊定心裡有些不舒服,馬上問道,“什麼學長呀,男的女的。”
嚴素裙笑了笑,“女的那叫學姐,當時我大一的時候,他上大三,學生會裡一起工作,教了我不少東西,人家難得來一趟,很久沒聯繫過了,吃頓飯嘛,你吃醋了呀。”
嚴素裙笑得很燦爛,楊定越是一臉灰白,便說明心裡對自己的在乎。
嚴素裙抱了抱楊定,“乖,我晚上會早些回家的,你們兩個可以睡一個房間哦。”
楊定心裡有些空蕩,還好家裡還有一個女人,晚飯後兩人便開始了身體鍛鍊,進了房間大戰整整一個多小時。
楊定顯然有些不適應,事後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等着嚴素裙,只要兩人同住一起,都是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休息的,今天嚴素裙獨自出去,楊定心裡很不適應。
一直等到十一點,別墅外的空壩傳來汽車聲響,這裡每一棟別墅都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汽車開到了家門口,一定是嚴素裙回來了。
楊定走到了陽臺上,看着外頭,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車停在外頭,前燈發出很強的亮光,嚴素裙從副駕駛室跳了下來,與車裡一個看上去很文雅的男人道別,之後快速走了進來。
楊定醋意又起,嚴素裙剛一進門,楊定便問道,“還知道回來呀,沒忘記路。”
嚴素裙放下了包,知道楊定醋意很大,走到消發前按了按楊定的肩膀,“這是我家呀,我老公在家裡,我不回這裡回哪裡呀,小楊同志,你又吃醋了。”
楊定不屑的說道,“那個男的開豐田漢蘭達,看來不算有錢呀。”
別墅的車庫中,楊定有一輛奔馳,杜佳妮有一輛悍馬和保時捷跑車,楊定也給嚴素裙配了一輛寶馬x系列最頂級的豪華越野車,不過嚴素裙不喜歡張揚,幾乎沒動過。
楊定提到了車,其實心裡想比較,自己可比那人牛多了。
誰知嚴素裙爲她學長說起話來,“楊定,李廣爲人很低調,上大學那會兒便知道他老爸是當大官兒的,只是他從不提及家裡的事情,而且也沒讓父親安排工作,一下人創業,現在開了一家連鎖戶外運動超市,他說已經快要覆蓋全省了。”
楊定自問沒這個實力,他靠的是運氣和關鍵時刻的把握,說到白手起家,楊定真不如李廣,不過家大業大怎麼來的不重要,楊定現在就是比李廣強,比一百個李廣都強。
楊定說道,“那又怎麼樣,小嚴,以後少和這種人打交道,艱苦創業發家的人,心裡都有些陰暗,沒一些手段,怎麼可能把生意做起來。”
“你這是妒忌。”
嚴素裙今天和李廣吃飯很開心,李廣提出看電影的要求嚴素裙毅然拒絕了,又不是男朋友,她自然不想去,最後兩人在街頭逛了逛嚴素裙便提出回家的要求。
不過楊定的心眼兒太小,嚴素裙一臉正經的批評起來。
楊定輕輕捏了捏嚴素裙的臉蛋,“不管你怎麼說,以後最好少來往,對了,看來我得早些想辦法,把結婚證的事情定下來,以後你就是有夫之婦了,看哪個男人好意思約你。”
第二月州里召開了常委會,議題也很怪異,平時這樣的事情可不會上升到常委會上來。
古建軍最近知道廖培誠在做什麼,想不明白的是,他怎麼對拆遷工作這麼重視。
古建軍說道,“廖書記,田園村只是渠縣一個小村,拆遷工作提到州委常委會上來議,會不會有些不妥,我看呀,這事情交給渠縣辦吧,能拆就拆,不能拆就拉倒。”
廖培誠當然知道州里插手很不妥,不過李延江已經打過三個電話催促,廖培誠的壓力也挺大,何況省擁軍的項目確實解決了老水電站的再次利用問題,還可以帶動渠縣的經濟。
廖培誠說道,“古州長,這事情不是我想拿到會上來講,而是渠縣解決不了,田園村當地村民不想搬遷,要搬可以,他們漫天要價,以致於拆遷進度很慢,項目公司也想了很多辦法,這事情一直這麼拖着可不行。”
楊定沒問什麼,他知道這事情怎麼回事兒,廖培誠有難言之隱,李延江一定在施加壓力。
古建軍不知道呀,他就想不明白了,項目公司什麼來頭呀,居然驚動了州里,“廖書記,怎麼,老水電站被三聯社看上了嗎。”
如今炎州最紅火的公司就是三聯社,與其說炎州給三聯社提供了一個生財之道,不如說三聯社給炎州經濟打了一記強心劑,作用是互相的,炎州得到的更多。
在古建軍看來,炎州也只有三聯社可以讓廖培誠如此重視。
廖培誠搖了搖頭,“不是三聯社,是省氏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