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情人間的愛情,就是連朋友的友情都算不上,陌生,就只有陌生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於果突然聞到一陣花香,身邊的人柔柔出聲:“到了,就是這裡了。”
被易滄溟扶着下了車,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清新,還有陣陣的花香撲鼻。
“跟我來。”
他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向不遠處的樹林。
被這裡的環境感染,於果不禁放鬆了一直莫名沉重的心情,隨着易滄溟小步跑着,頭頂上的金釵流蘇叮咚作響。
走進樹林,漫步在花朵大樹間,於果開心的揚起嘴角。
也不知是不是妖界的原因,這裡的花朵好似太大了些,一株株的,都有她大半個人高。
易滄溟見她笑了,附在她的耳旁,小聲的道:“等會可不要被嚇着。”
於果一愣,下意識的疑惑看他,卻見他笑的有些奸詐。
撇了撇嘴,她索性不去理會他的惡意提醒。
這時,她眼睛一掃間,篤的看見一朵異常豔麗的花。
於果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去,伸手就想採下它。
然而就在她的手已經輕碰上它青色的花莖時,這隻豔麗的花朵突然開口說話了。
“妖后大人饒命啊,妖后大人,饒了小花一命吧,小花就快要成型了,嗚嗚嗚嗚嗚,妖后大人。”
於果張大了嘴,在手下的花朵突然開口說話時,手就已經縮了回去。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花妖。”於果訕訕的道着歉。
“謝妖后大人饒命,謝妖后大人饒命。”說着,豔麗的花朵充滿人性化的衝她彎了彎妖。
霎時間,它身後一大片的花朵還有周圍粗壯高大的樹木,突然動了起來,妖后妖后的喚個不停。
於果退後了幾步,一直到眼角掃到易滄溟的衣服,她才定了定心。
一眼望去,周圍的花妖樹精彷彿全部活過來似得,他們本體未脫,都還是植物的模樣。
由此,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些個植物活蹦亂跳,交頭接耳,口吐人話的那番場景,身處其中,絕對比你看科幻大片還過癮!
其實,她不應該膽顫的,畢竟她以前也曾是這裡的一員,都是同類,有什麼可怕的?
於果這樣想着,卻還是抵不過周圍植物們的熱情吶喊。
僵硬的笑笑,於果扯了扯易滄溟,示意他該走了。
然而後者卻不急不緩,反手拉住她,繼續往深處走去。
“你幹什麼啊?”在衆植物的目送下,於果壓低了聲音,不滿着。
易滄溟挑着意味不明的笑:“真正的風景還在後面呢,你急什麼。”
聞言,於果當即搖頭:“不要,我不要看了,我要回去。”
見她如此,易滄溟嘴角的笑容越發深邃:“放心,這次真的是風景,你一定會喜歡的。”
於果拗不過他,只好跟在他的身後,卻是滿臉的不耐煩。
這人真不愧是妖王,什麼事就只知道用強的,就連看風景都要逼人家。
直到能隱隱的看見前方的景色,於果臉上的不耐才漸漸褪去。
樹林的深處還是樹林,卻是一整片的櫻花樹林,粉粉的一片,煞是漂亮。
“昨天你不是說喜歡櫻花麼,我就從人界將好些個櫻花都搬過來了。”身後的人揚聲說道,卻已拉不回那個失神的人。
緩緩走到一顆櫻花樹前,伸手拉下一根細軟的樹枝,那上面的櫻花朵朵,粉嫩的一簇簇,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於果溫柔的撫摸着它們的花瓣,眼裡有着無法掩飾的喜愛。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櫻花的樣子,就連這個名字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只不過易滄溟突然問她喜歡什麼時,她想也沒想的就吐出那個陌生的名字。
但是,當她第一眼看到這粉嫩的美麗,她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它們。
心底的深處,一片柔軟。
難道,她的本身其實不是水*,而是這櫻花?
見她喜愛的樣子,身後的易滄溟索性搖了搖手,一陣微風篤的飄起,片片粉色的花瓣飄落下來,就像柔軟緩慢的雨,落的她滿頭滿臉,渾身都染着櫻花的清香。
易滄溟走上前,一把攬過她的腰,刻意忽略她瞬間的僵硬,戲謔的看着她的愛不釋手:“別摸了,再摸我要吃醋了。”
於果不理他,也沒有躲開他的摟抱,只淡淡的說道:“以後我想常來。”
聞言,易滄溟嘟了嘟豔紅的脣,有些不滿的道:“爲什麼?早知道我就將它們全給搬到妖王殿裡了。”
於果欣喜的看他:“那你幫我把它們移到妖王殿好不好?”
易滄溟盯着她充滿了光彩的眼眸,篤的揚起一抹壞笑:“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得要好處。”
於果有些戒備他的笑容,皺着眉頭:“你想要什麼好處?”
易滄溟點了點他的脣,其意不明而喻。
於果轉開臉,把玩着手中的櫻花,良久才淡淡出聲:“我還是自己過來看吧。”
易滄溟挑了挑眉:“難道你不怕了?”
其實他早已看出,她是因爲害怕外面的那羣熱情的花妖,所以纔想讓他直接將櫻花林給搬到妖王殿。
於果眼裡的猶豫一閃而過,下一刻,她堅定的搖頭:“不怕了。”
“從妖王殿到這裡很遠,要是你走着過來可是很累的。”易滄溟繼續勸她。
於果神色不變,張嘴剛想說她可以坐車過來,想了想又作罷。
那獅車可是他的,若他吩咐下去不讓她坐怎麼辦?
“我不怕累。”
嘆了口氣,對於她倔強的性子,易滄溟終是投降:“好好好,我無條件給你搬,好了吧?”
於果勾了勾脣角,忍不住笑了。
隨後,她坐着獅車先走,留下易滄溟累死累活的幫她移植櫻花樹。
回到妖王殿,於果碰上一個人,準確點來說,應該是一個人形的妖精。
那人一見到她就快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她,眸子裡含着幾分的不可置信,幾分的難以理解,幾分的莫名情愫。
“真的是你。”
於果疑惑的看他,面前人一身青衣,邪魅的眉眼微挑,載着幾分肆意的魅惑,一隻長長的玉質流蘇耳墜勾在他的左耳上,讓他美的*隨意。
額間一枚妖印,與易滄溟的有些不同,卻同樣的惑人。
胸前的春光大泄,一片白色晃得人眼暈。
“你是?”
青石一愣,詫異的看她:“你不記得我?”
於果搖了搖頭,隨後認真的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你……認識我?”
青石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時,卻被門外走進的人給打斷了。
“青石,你怎麼來了。”
於果見到來人,也顧不得面前的青衣妖精,便走到易滄溟的面前,開口就問:“我的櫻花樹呢?”
易滄溟無奈的笑着:“都給你搬來了,你可以去看看,就在門外。”
聞言,於果欣喜一笑,跑出了門。
待她走遠,易滄溟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嗜血的紅眸陰冷的盯着面前的人:“你來做什麼。”
青石微低着頭,單膝跪在了他的腳前:“見過王上。”
“起吧。”易滄溟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到上頭的寶座前坐下。
青石自地上站了起來,看着上首的妖王,眉頭微皺,開門見山的問道:“王上,剛纔那個可是落霞山的於果?”
“是,她就是修仙界第一仙子的親傳弟子。”
易滄溟也不避諱,直接承認,彷彿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將於果在妖界的消息透露到修仙界。
聞言,青石急了:“那她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而且好像已經不記得我了。”
他的話音一落,易滄溟篤的嗤笑出聲,毫不客氣:“她爲什麼要記得你?”
青石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但臉上卻有着明顯的不服氣。
易滄溟懶得與他細說,只危險的出聲淡淡着:“你若想她永遠的留在妖界,就不要試圖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更不要讓外界的人知道她還沒死,等到事後,本尊或許會考慮將她賜給你……”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極其無情,彷彿已經忘記,昨天他曾親口宣佈於果是他的妖后。
青石沒有因他的話而欣喜,反而被他無情的態度激怒,他冷冷出聲,再沒有之前的恭敬。
“你到底要利用她做什麼?”
易滄溟紅眸半眯,忽的衝他一甩衣袖,只聽啪的一聲,青石被他打翻在地,嘴角溢出了幾許鮮紅。
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青石滿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鮮血。
“本尊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想要她身上的一樣東西而已,對她的命,沒興趣。”易滄溟慵懶的靠上後面的椅背,眯着眼睛看他拭血的動作。
青石掃了他一眼,連招呼也不打,扭頭就走。
門前的於果正散步在櫻花林中,享受着這難得的幽靜和莫名的幸福。
聽到身後的動靜,她轉過臉,卻又見到之前在大殿上看到的人。
“是你啊。”她微微一笑。
看着她的笑臉,青石的眼裡滿是複雜。
“你,是不是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