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涼又怎樣?”離佰木忽然變成了小孩子般幼稚,黑漆漆的眸子好像上好的黑珍珠,散發着魅惑的啞光,緋色的薄脣一開一合間竟是幼稚的話語。
成成有些惱了。
明月交輝的眼睛泛着氣惱的光芒,就跟被人奪了食的小奶貓兒似的,格外惹人憐愛,她嘟起了嘴脣,道:“大木哥還是君主呢,竟然這般幼稚,竟然能問出如此幼稚的話來,大木哥自己說說看着涼又怎樣?難不成着涼之後大木哥的身子會更好?”
她嗆聲嗆語的問着,那雙眸子融化了滿滿的指控的碎鑽。
看她這幅較真兒的小樣子,離佰木不由得心情大好,好似這些年所受的苦楚全部消失了,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起成成的下巴,看着她,那雙黑曜石的眸子裡面有強烈的佔有慾,獨屬於帝王的佔有慾,她道:“做孤王的王后,可好。”
這句話猶如晴天的雷直直的擊在她的心窩窩裡。
離佰木的心思昭然若揭,現如今,已經是赤果果的暴露在她面前,他那雙鷹隼的眸有着堅定,不像是開玩笑,如最尖銳的針刺在了她的毛孔之中。
幸虧皎潔的月色無法通過窗紗鑽進來,成成在心裡暗暗慶幸,虧的夜色濃重,否則自己這幅窘迫的樣子一定被瞧去了啊,她誠惶誠恐的看着離佰木:“大木哥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捏着她的寸勁兒又深了一寸,離佰木黑色如夜的眸看着她,道。
“大木哥,這件事我只當你是開玩笑了,我不想當你的王后。”這是成成的真心話,她嚮往自由,嚮往一望無際的天空,嚮往遼闊的大地,唯獨不喜歡這金絲籠。
離佰木僵硬的手指頭慢慢的垂下來,成成的下巴上已經有了他的痕跡,紅紅的一個手指頭印兒,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胎記呢,他肅然道:“你是不喜歡做孤王的王后還是不喜歡孤王這個人。”
“我只把大木哥當成哥哥一般。”成成那雙清澈的眸涌動着堅定。
她希望有一場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
她不希望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她的心很小,小到容不下一根塵埃。
“你出去吧。”離佰木的語氣忽然間沉了下來:“孤王想一個人靜靜。”
“也好。”成成不理會,也沒有想哄他的意思,拍了拍裙襬直接起身了。
誰知道在起身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刺啦一聲,成成循聲望去,竟是衣料扯碎的聲音,她垂下頭,氣惱的看着自己撕裂的裙角,想也知道定是離佰木的傑作。
成成羞惱萬分,回眸,側顏依依,讓人目不轉睛,嗔怪道:“大木哥這是幹什麼?莫非也學登徒子那一套?”
“非也。”離佰木將撕碎的裙襬一角留下來,藏起來,隨即閉上眸子,大掌一揮,少了留人的樂趣,道:“退下。”
“哦。”成成甕裡翁氣的離開了。
她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坊廊間有花叢一片,好似少女在裡面和她躲貓貓,閒來無聊的她隨便坐在了角落裡,順手揪起了一朵花變成了戒指纏在手指頭上把玩,時不時擡頭看看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