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會我被白璟南擁着見了無數人,他喝一杯我也跟着喝一杯,期間閆東過來告訴我,不必見一個人喝一杯,象徵性抿一口就夠了,可我不想給白璟南丟人,不然下一次再想跟着他出來,就難上加難了。
可笑的是那些自稱慧眼如炬的商人幾乎都把我當成他的太太,對於這個身份,我倒是很樂意,被高跟鞋磨起來的腫脹感也都不在乎了,我覺得站在白璟南身邊,是需要很大勇氣,他不管出現在哪裡,都是全場人矚目的焦點,男人還好,尤其是女人,恨不得衝過來將他身邊的女人踢走取而代之,我覺得他對我這麼無動於衷,大抵是從別的女人身上練就的經驗。
我兀自想着,兀自喝着,待我覺得有了些醉意的時候,人已經被白璟南扶着到了樓上的賓館,房間很大,進去之後灼灼的燈光惹得我目眩神迷,我不知爲何,就是想笑,我掛在他懷裡,整個人都像瘋了一般,他不急不惱的吩咐了跟在身後的閆東叫個女侍者來,然後把我推到了浴室裡,他看着我,“你很高興。”
我點頭,仍舊在咯咯笑,“你高興麼?”
他沒有理我,打開花灑調節水溫,“爲什麼高興。”
我貼在牆上,有些冰涼,我下意識的靠過去,他的身體很溫暖,我一刻都不想離開。
“因爲他們都把我當成了你太太,白璟南,除了這麼美好的誤會,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讓這一天發生?”
他抿脣不語,身後鞠了一捧溫水,搓了搓,抹在我臉上,很輕柔的動作,他手的溫度不涼不熱,恰如他的脾性,總是那般波瀾不驚。
“一會兒有人來給你洗澡,躺下睡一覺,明天一早,我送你回老宅。”
他說完轉身要走,我猛地撲過去,兩條手臂纏住他的腰,耳朵貼在他背上,砰砰的心跳傳過來,卻不似他往常那般平穩。
“白璟南,我二十歲了。”
安靜得氣氛有些詭異,我們都不說話,良久,在我有些犯困的時候,他忽然張口了。
“我三十四歲,徐戀戀,和你相比,我已經老了。”
他說完很平靜的覆上我環住他腰間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我想躲,可他的力氣太大了,彷彿非要把我和他分開一般,我急得就哭了出來,他聽見我的哭聲指尖的動作頓了一下,但接着,仍是那般無情。
他掰開之後轉過身子,低眸看着我,輕輕用食指劃過我的眼角,將眼淚拭去,“我做你的叔叔,也很好。”
因爲這句話,我彷彿聽到了他的無奈,我哇的一聲哭出來,也許他驚住了,可他沒有安慰我,只是默不作聲的看着,我哭了許久,他吩咐閆東去找的女侍者一直也沒有來,白璟南不放心我,他沉吟片刻終是敗給了我,他彎腰將我打橫抱起來,走出門去,來到臥室,將我放上去,我抓着他的領帶,他沒想到我會這樣,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壓下來,但是他反應極其敏捷,在最後關頭,他伸手撐住了牀,我看着他,四目相視間,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我又哭又笑,像個瘋子。他不知道,我已經愛到瘋癲了,我真想在他的心上挖一個坑,把我自己活埋進去,這樣也許就能和他的骨血融爲一體,根深蒂固,此生都不分離了吧。
世俗的偉大和殘忍,在於把身處其中逃不開的人,活活的撕裂。
敲門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他轉身去看,我將肩帶剝下去,隨着我削瘦的胳膊掉落在牀上,我直起身,在他之前喊了一聲,“不需要了,走吧。”
他詫異的回頭,正好望見我只穿着內衣的身體,他愕然,低眸看着牀,“你幹什麼。”
我衝過去摟住他的脖子,“這裡沒有人,誰也不會知道。”
他的眉頭蹙起來,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
“胡鬧。”
“我聽倦了這個詞,說點新鮮的。”
他肩膀動了一下,試圖掙脫我,可他沒有用力氣,我仍舊死死摟着。
“你把衣服穿上。”
我沒有理他,把臉貼過去,脣壓在他的脣上,柔軟的感覺讓我一下子就沉淪了,他大概徹底愣住,許久都沒有動,我不知道怎樣吻,茫然的睜開眼看他,可能我的眼睛刺激了他回神,他忽然推開我,身子顫了一下,“徐戀戀,你再這樣下去,我就再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