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和小環去了城南的按蹺館。
按蹺館的大門很簡陋,楚漓都有些看不過去了,這種地方,會有人來消費嗎?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進去時,老闆出來了,她一見楚漓,就熱情地請她進去坐坐,楚漓就這樣被老闆拉進去了。老闆是位妙齡女子,就是這力氣有些大,不愛抹粉,衣着打扮都很普通,穿着一身灰撲撲的衣服。
不過她這拉客的熱情勁,還是挺厲害的。
走進這家名爲曦光的按蹺館,楚漓環顧了四周,發現這裡面還是很整潔的,不像大門那麼簡陋,她看向帶路的老闆,問了句:“老闆,你們這館的大門爲什麼不修修?”
“唉,也不瞞你了,你是我們這個月唯一一個客人,入不敷出,哪裡來的錢修大門。”
那麼慘的嗎?楚漓有些納悶,難不成是因爲按摩師技術不好,在沒按摩之前楚漓是這麼認爲的,按摩之後,楚漓真的覺得他們不識貨,這手法,這力道,真是絕絕子。
“給。”楚漓給了老闆一袋子錢。
“您這是?”
“按摩錢和修門錢,那個師傅手法真不錯,換了好看點的大門,說不定客人來的會多。”
給楚漓按摩的是一名老者,像是學過中醫的,他一下手,精準地按在楚漓的穴位上,讓楚漓的身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泡在暖暖的溫泉裡,溫暖又舒服。
在楚漓快要走出門時,老闆叫住了她,“將軍,留步。”
楚漓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老闆,“你知道我?”
“是,我曾經在邊關見過將軍一面。”
“那你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楚漓根據她在自己剛進來時,沒有戳穿她的身份,而是在她快要走的時候才點明她的身份,推斷出,這人對於要不要尋求她的幫助這件事,很是猶豫。
老闆名叫柳月,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我……”
既然她那麼猶豫,楚漓反倒覺得她要說的事不簡單,於是她貼心地開口,“不如我們進去說。”
“好。”
柳月把楚漓請到了後院的裡屋。
楚漓也知道這事大概不適合讓小環聽到,所以她給小環使了個眼神,讓她在屋外等。
小環立馬看懂了將軍的意思,留在了屋外,還貼心幫將軍關上了屋門。
“說吧!”楚漓坐在木製靠背椅上,恢復了她嚴肅的樣子。
柳月撲通一聲給楚漓跪下了,哭着說道:“將軍,還望將軍能救我們。”
“你快起來,仔細說說什麼事?”楚漓扶起這人,讓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突然給她行大禮,她可受不住。
“將軍,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楚漓認真聽完了她的話,有了一個疑問,“柳月,你說你是千家流落在外的女兒,你有證據嗎?”
這個叫柳月的給楚漓講了一個故事,說她是尚書大人千逸祥的女兒,她母親和千逸祥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千逸祥本來是要娶她母親的,可威遠侯的女兒非要嫁給此時只是個小官的千逸祥,原因竟然是因爲千逸祥長得好看。
威遠侯的女兒雲裳郡主看上了這張臉,非要嫁給千逸祥。
千逸祥爲了前途,也答應了這婚事。
……
柳月告訴楚漓,一個月前,她的母親突然被人暗殺,她死之前親口告訴女兒,如今的尚書大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這證據,柳月沒有,但她有一枚扳指,“將軍,您看,這是母親交給我的。”
楚漓接過扳指看了一眼,隨後還給了柳月。
“分量很重,色澤不錯,這東西確實有些年頭了,但這證明不了什麼,要是千逸祥不認這是他的戒指,你又能如何?”
“還有,你母親是在千逸祥成親之前有了你,還是之後。”楚漓又問道。
她要把這件事搞清楚,畢竟她的任務對象千語辰可是千逸祥和雲裳郡主的女兒。
柳月臉色羞紅,吞吞吐吐地說道:“是在成親之前。”
這倒是讓楚漓有些意外,竟然是成親之前。不過楚漓覺得這事有點不真,這個地方是小環推薦給她的,找爹這事會不會有人給她下套。
楚漓思索了許久,才說道:“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將軍府,你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謝謝將軍。”
柳月跟着楚漓回了將軍府,她還帶上了那名按摩師傅,老者年紀大了,柳月不放心他一個人在曦光。
得,楚漓把按摩師帶回家了,還算是個收穫。
楚漓也問過柳月,老者和她是什麼關係,她說老者是她外祖父,一直跟她和母親生活在一起。
老者的身份,楚漓到沒有多少懷疑,畢竟就算是他的身份有假,以他年邁的身體又能做的了什麼呢?雖然他會按摩穴道,但這並不能代表他身強體壯。
回到將軍府後,楚漓讓王嫣給柳月和老人安排一下房間,王嫣面帶笑意地回覆:“將軍,我這就去辦。”
王嫣神色如常地看向柳月和老人,“兩位跟我來吧!”
楚漓目送三人離開,又思索起了柳月的事,千逸祥是否做了對不起雲裳郡主的事,得仔細查查才行,而且得悄悄的查,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不如找個機會去見見這個千逸祥,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理好思路後,楚漓去了廚房,讓掌勺的師傅給她做些糕點送過來,她想吃了,趙欽的將軍府,丫鬟不多,下人也不多,甚至做飯的也沒幾個,所以楚漓也只能自己來要吃的。
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楚漓甚至在廚房轉了好幾圈,把師傅們都緊張的不行。
師傅額頭上都快要冒汗了,他緊張地看向楚漓:“將軍,您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我就順便看看。”不得不說,趙欽身上的氣勢那叫一個無人能敵,比起皇帝來,也毫不遜色。
她這一身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殺氣和霸氣,足夠讓一個普通人害怕。
師傅放心了,殷勤道:“那您隨便看,隨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