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驚魂
2006年7月21日晚上22點50分
偉哥躺在自己宿舍的牀上準備休息,這個時候他牀邊的筆記本電腦發出了幾聲輕微的警報聲。聽到這個聲音本來一臉睏意的偉哥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電腦,確定情況之後立馬起身趟着鞋就跑到了月書白的房間,發現月書白並不在房間之後,一邊往辦公室跑去,一邊撥出月書白的電話。
此時月書白對白麗秋說完自己的計劃之後正準備回宿舍,剛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之後偉哥便喘着粗氣推門而入。月書白看到偉哥的樣子之後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馬上問“有情況?”偉哥將還沒有接通的電話掛算,喘了口氣說“徐偉泰的手機開機了,電話是打給一個叫孫武的人,時間不到10秒,內容大意是零點準時行動。”
月書白立馬問道“現在呢?”偉哥回答“打完那個電話又處於關機狀態了。”月書白皺着眉自言自語的說“零點準時行動?零點。。。。”突然月書白反應過來說“醫院!董明傑有危險。”說完拿出電話撥通出去“強子,有人可能在零點對董明傑下手,你那裡有什麼情況?”強子在電話那頭對月書白說“一切正常,全部都在警戒狀態。”月書白說“那好,照計劃行事,我馬上到。”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月書白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就在到達醫院走進大門踏入電梯的那一刻,一種不安閃過月書白的心頭,月書白這時候自言自語的說“好像漏掉了什麼。”同行的白麗秋好奇的問“哪裡?”月書白思考着自己的每一步安排,但是一直到電梯門打開都沒有想出那一絲不安的來源,於是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不太好,先去找強子吧。”
見到強子之後月書白問“有沒有可疑人員出現?”強子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根據之前咱們商定的方案,我已經做好了安排,外圍的警戒措施我放鬆了許多,如果他們來一定會上鉤。”白麗秋這時候好奇的問“什麼方案?上鉤?你們可不能拿董明傑的生命安全做誘餌。”月書白解釋道“不會的,方案來不及給你解釋了,一會再說。”隨即接着對強子說“那執行吧。”說完便拉着白麗秋來到樓梯口。
月書白在安全通道里點上一支菸,白麗秋看到之後說“這裡是醫院,可是全面禁菸的。”月書白苦笑了一下說“如果我不點上一支菸,咱倆在這裡合理嗎?”說完看了看手錶,距離零點越來越近了。這個時候那一絲不安的感覺再次涌上月書白的心頭,月書白變得有些煩躁,他很想把這種不安的原因給找出來,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成年男人從樓梯上走來。月書白看到這個人之後暫時將不安的心情壓制下去,假裝親密的和白麗秋聊起了天。那個人從月書白和白麗秋的身邊經過之時還特意看了這兩個人一會,月書白理直氣壯的和那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小子在這裡幹嘛?打擾老子的好事。”那個人看到月書白的表情之後似乎放心了不少,進入了走廊,月書白按住耳機輕聲的說道“有可疑人員出現。”
神秘男子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盤問,這讓他感到一絲不安。他感覺這似乎是一個陷阱,作爲一個經驗豐富的殺手,這時候他本能的想要離開。可是這個時候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又想到今天任務性質和之前的相比較簡直就是小兒科。於是便將那份不安拋向了腦後,自己心裡想到“也許是多慮了吧。”
來到董明傑的病房門前,一名值班的行動人員擋住了神秘男子問道“什麼事?”神秘男子扶了扶口罩鎮定的回答“例行查房,看看今天病人的病情是否穩定。”行動人員沒有再做詢問便將神秘男子放進了病房。
只是在神秘男子進入病房之後,四周的拐角以及隔壁病房中分別走出了幾個人,他們全部不動聲色的走到各個出口處、電梯口等地方守着,其餘幾個人則靠近董明傑的病房門口。神秘男子來到董明傑的病牀前,看到背對着自己的董明傑,右手從口袋中取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雖然戴着口罩,但是仍然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即將得逞的喜悅。這個時候神秘男子慢慢的舉起右手,隨時準備動手割斷董明傑的動脈。
病牀下伸出一隻腳用力的踹向了神秘男子的右腿,神秘男子一個踉蹌向病牀上倒去,躺在病牀上的李晴瞬間撩起自己的被子轉過身來,這個時候神秘男子才發現,原來躺在牀上的根本不是什麼董明傑,心想自己中計了的時候。李晴一隻手抓住了神秘男子握刀的右手,強子這個時候也從牀下鑽了出來。神秘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的掙脫了李晴控制的右手,揮刀向李晴刺去。被掙脫的李晴有些驚訝,看到神秘男子刺過來的手術刀反應慢了半拍,身體順勢向右閃去想要滾下病牀。可是李晴還是低估了這名神秘男子的厲害,手術刀刺中了她的右肩。李晴眉頭一皺,吃痛的推開神秘男子的手,滾落到地面上。強子此時已經站起身,看到李晴被刺急忙上前死死抱住神秘男子,神秘男子一時掙脫不得,知道自己恐怕是很難離開了,準備魚死網破,將手術刀向強子的大腿刺去。
就在神秘男子認爲要得逞的時候,月書白衝進了病房,千鈞一髮之際月書白想要抓住神秘男子握刀的右手,可惜晚了一步。沒有抓住神秘男子的右手,但是卻碰到了手術刀。刀刃從月書白的右手背劃過,偏離了方向。李晴馬上衝上來先一步將手銬拷在神秘男子的左手上,強子這是鬆開神秘男子,雙手抓住他的右手,這纔將手銬拷在了右手上,徹底將其制服。
這個時候月書白蹲下看了看那把掉落的手術刀,凝思了起來。過了一會站起身走到神秘男子面前說“終於見到你了。”神秘男子一開始並沒有理睬月書白的話,月書白繼續說道“這把手術刀很有特點,兩年前如果不是我的運氣好,說不定就死在這把刀下邊了吧。”聽到這裡神秘男子纔好奇的擡起頭仔細觀察起月書白,神秘男子的瞳孔越來越大,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冷漠也逐漸變的猙獰起來。看到他的表情之後月書白嚴肅的說“看來我猜的沒錯,果然是你啊,外科醫生!”
正當在場的人員都好奇的看向月書白和這個所謂外科醫生的時候,他卻猙獰的怒吼道“是你!月書白!我永遠忘不了你的名字,我弟弟是怎麼死的?”月書白冷漠的回答他到“你的弟弟確實是死在我的手裡,不過你不用這麼喪心病狂,死在你這把手術刀下的冤魂不計其數,其中就包括我那位年輕的戰友周羣。”說完沒等外科醫生回答便對押解人員說“帶回檢察院。”
等外科醫生被押解離開之後,月書白臉色陰沉的看着在場的所有行動人員問“剛纔明明房間裡已經出現了打鬥的聲音,爲什麼沒有人進來?”看到月書白此時恐怖的表情,在場的人員都沒有敢說話。月書白走到李晴身邊問“怎麼樣?”李晴雖然感覺十分疼痛,但是仍然笑了笑說“沒事,我閃了一下,他刺偏了。”月書白轉頭對強子說道“這就是你給我說的萬無一失?如果你只有這樣的能力,以後行動方案還是交給別人做吧,再看看你手底下的人員,你要是帶不好就趁早交給別人帶。”強子此時也是十分緊張,每當月書白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說話的時候,代表他真的很生氣,月書白接着說道“別在這裡杵着了,趕緊帶李晴包紮傷口。”
強子點了點頭說“好,書白,你的手也受傷了,一起去吧。”月書白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口子說“我這點傷還不需要包紮,一會給我拿個創可貼來就行。”強子說“可是。。。”月書白接着回到“快去!李晴要是傷的厲害,我饒不了你。”強子無奈只好點點頭帶着李晴和其他行動人員離開了。
在這期間白麗秋始終都沒有說話,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並不是剛纔的打鬥場面太過激烈,而是白麗秋也被月書白剛纔的語氣給震懾到了。在白麗秋的印象中,月書白雖然在平時工作中有些不苟言笑,但卻是一個溫文爾雅,極有涵養的領導。即使同事犯了錯很多時候也是勉勵幾句,可是今天卻讓她看到了月書白冷酷甚至是讓人恐懼的一面。
在白麗秋回想月書白狀態的時候,一直蹲在地上注視那把手術刀的月書白突然問“剛纔嚇到你了?”白麗秋聽到月書白的話反應過來,有點不知所措的說“額。。沒有。不過你剛纔的表現我還是頭一次見,我感覺你不應該守着所有行動人員的面批評強子,這會影響他在行動隊的權威,不利於他以後的工作。”月書白這時候苦笑了一下說“可能是我太急躁了,不過差一點強子就有危險了,李晴若不是躲得及時恐怕情況也不會樂觀。這個人不簡單啊,兩年前我就和他打過交道,每一刀都是衝着人體的大動脈刺去,即使搶救及時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聽到月書白的話白麗秋想起了剛纔他的話,於是問“你認識剛纔那個人,外科醫生是他的職業?還是外號?”月書白這時候將手術刀裝進了證物袋,站起身淡淡的說道“我不認識他,只認識這把刀。”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月書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直緊皺着眉頭,吸着煙看着窗外。那把手術刀把他的思緒拉回到了2004年的秋天,那是他第一次執行臥底任務,Y省邊防總隊的一名新兵專門負責組織上與月書白的消息傳遞。在暴露之後爲了給月書白足夠的時間離開,他將月書白送走之後留在了接頭地點,造成了兩個人仍然在接頭而沒有離開的假象。後來月書白便聽到那名新兵被害的消息,直到任務結束,月書白都沒能那名害死自己戰友的兇手。
周羣死在接頭的小賣部之中,全身多處大動脈被割斷。據當時工作人員反映,周羣在被發現的時候血已經都流乾了,當時並沒有抓到兇手。而據毒販交代,殺害周羣的兇手是花重金僱傭的,只知道此人爲華人,但並不是中國籍,一般在東南亞地區活動,是一名職業殺手,由於武器始終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所以人稱外科醫生。
回到辦公室之後樂苗和楊潔等人都在,當月書白他們離開的時候,本來準備休息的樂苗見到氣喘吁吁的偉哥便問道發生什麼事情,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樂苗便做了一些安排,叫所有人員都在辦公室待命。月書白看到劉彥和孫彤都在,於是說道“孫彤,劉彥,咱們到技術科,我有事問你們。”
他們離開之後,白麗秋悄悄的對樂苗說“今天在醫院你是沒見到,書白衝着強子發火了。說的整個行動組的人包括強子都沒有人敢說話了。”樂苗聽到這裡微微皺起了眉頭問“什麼原因?”白麗秋搖了搖頭說“真正的原因我不清楚,不過李晴受傷了,被今晚準備行刺董明傑的人刺中了一刀在肩膀位置。幸虧李晴是部隊出來的,反應快,閃了一下刺偏了,要是換了我,估計一刀就刺在大動脈上了,強子也差點被刺,多虧了書白替他擋了一下,受傷被劃了個口子,不過不是很嚴重,血已經止住了。”樂苗聽後立馬問“李晴呢?怎麼樣了?”白麗秋回答“沒什麼事情,回來的時候去看了一下,只是一個小口子,正在包紮,估計一會就回來了。”
李晴包紮好之後從醫院裡走出來,強子輕聲的問“還疼嗎?”李晴笑了笑說“好歹我也是作戰部隊出來的,又不是第一次受傷,沒事的。”強子自責的說“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李晴則故作輕鬆的說“切,誰需要你的保護了,我又不是保護不了我自己。再說了,計劃是咱倆一起制定的,責任咱倆都有,咱們還是太過自信了,認爲靠咱倆人制服罪犯沒有問題,唯一需要防止的就是罪犯趁亂逃走,沒想到來的是這麼個厲害的角色。”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去,這時候車內等候她們的幾個行動人員正在車內抱怨着什麼。坐在駕駛位上的人說“哎,你們看今天組長那嘴臉,什麼呀?訓咱們跟訓孫子似的。”其他人也跟着抱怨道“是啊,不過沒辦法,人家是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那麼辛苦,人家就動動嘴皮子就把咱們說的一無是處。連強子隊長都被訓得擡不起頭來,你說他算老幾啊?他要是覺得做的比咱們好讓他自己來,何必咱們這麼吃力不討好呢,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就在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互相抱怨的時候,坐在駕駛座上的行動人員突然安靜了下來,用力的咳嗽了兩聲,其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了看這個人,又順着他的眼看的方向看了過去,瞬間整個車內的安靜了下來,因爲他們發現李晴和強子此時正臉色鐵青的站在車子的跟前瞪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