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一鬆綁就從椅子上跳下來,猛然地朝隱修撲過去,登時把隱修的老魂魄都快嚇沒了。
閉着眼睛,死命的咬着牙,等待着被這隻黑漆漆的龐然大物一頓兇猛的撕咬,卻久久沒有等到身體的疼痛傳來。
隱修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偷看着,結果卻瞧見大黑吐着舌頭,很是乖巧的樣子蹲坐在他的呃……好吧!腿上!
緊接着,那條帶着黑色點點花斑的舌頭就對着他的臉,一頓狂舔,隱修一臉的口水,頓時覺得無比的噁心,怒罵道:“畜生,快給爺爺走開,臭死了!”
大黑一聽頓時就改變了溫順的目光,變成兇狠的樣子,低嗚一聲就要張嘴往隱修的臉咬去。
“大黑住口!”聶可清立即阻止道。
大黑頓時就焉了下去,很是無精打采地從隱修的腿上跳下來,走到燈臺的角落處,低嗚一聲,就趴在地上,抖動幾下毛茸茸的耳朵。
墨軒很是稀奇的樣子,對聶可清道:“這狗,貌似很有靈性。”
聶可清笑了笑:“這狗叫大黑,是我以前養的……”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畜生,一點都不尊老愛幼!”隱修馬上插嘴道,心裡是恨極了大黑,正在想方設法要報復一番才行,不然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忽然想到什麼,隱修出聲道:“丫頭,你這狗沒有瘟疫吧?!我不會變成狗吧?!”
聶可清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開口道:“你不是神醫嗎?!就算有瘟疫,你也死不了吧?!”
“這倒是,看看,都怪你,差點忘記了自己是神醫來着。”隱修那提起的心,頓時落下,露出一個會心的笑意。
墨軒不動聲色看着,其實這個老頭雖然討厭了些,可是卻可以令聶可清的臉上不再是單一的冷漠,最起碼還會有其他的有趣的表情。
忽然間,外面響起了一陣陣的凌亂的腳步聲,還有許多士兵舉起的火把,有人大聲道:“裡面的是什麼人,馬上出來。”
聶可清跟墨軒疑惑的對視一眼,然後舉步走出正殿,來到正門,看見韓嬤嬤還有香香一羣人。
香香在看見聶可清之後臉色頓時慘白起來,伸手扯了扯韓嬤嬤的袖子,表情很是糾結。
只是韓嬤嬤一臉的陰寒,眼眸中似乎還有些微怒,一把甩開香香的手,走到聶可清的面前,二話不說就揚起了手,想要甩到聶可清的臉上。
墨軒上前一把抓住韓嬤嬤的手,面色暗沉,冷冷道:“你是誰?!”
韓嬤嬤氣急,把手抽回來,怒道:“你竟然敢獨自離開院子,這是想要害死我們嗎?!”
聶可清還未出聲,就聽見一道無比刺耳的諷刺聲:“韓嬤嬤,跟這種人還客氣什麼,直接讓她給士兵壓下去好了,省得害人害己!”
“啊!”無雙語落,臉上就赫然出現了一個掌印,立即驚慌了起來,捂住臉道:“誰!是誰幹的?!”
無影一個翻身跳躍就站到了聶可清的身後,陰寒的眼眸輕輕的瞥了一眼無雙,佇立了不語。
聶可清垂眸片刻,開口
對韓嬤嬤道:“此事,不會牽連到你的教坊司,更加不是香香的過錯,是我利用了大家,目的只是進宮而已。”
香香擡頭看着聶可清,快速走過來道:“你在說什麼呀?!不要鬧了,我跟你一起求韓嬤嬤恕罪……”
拉着聶可清的手,就要去求韓嬤嬤降罪,卻被聶可清甩掉了香香的手,香香猛然頓住,回頭道:“你怎麼了?!”
聶可清冷冷道:“教坊司的酬金我會給雙倍的,你們現在就出宮吧!”
“哈哈!你當你自己是誰啊?!口氣這麼大!”無雙捂着臉道,眼裡全是憤恨的神色。
結果,遠處急切趕來的蘇公公,揮動着手中的佛塵,大聲道:“都給我退下去。”
那些士兵回頭,見正是侍候皇上跟前的蘇公公大人,頓時領命全部都退了下去。
韓嬤嬤也拾起了體面的微笑,走到蘇公公面前,微微行禮。
只是蘇公公卻繞過韓嬤嬤,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來到了聶可清的面前,就當着衆人的面給聶可清行了一個大禮:“奴才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圍一陣吸氣聲,韓嬤嬤以及那些一同前來的舞姬都紛紛擡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聶可清。
香香是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害怕自己會叫出聲,同樣是帶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聶可清。
無雙的眼眸中全是憤恨,看着聶可清,氣得咬牙,於是走過去,不顧身份就對朝蘇公公吼道:“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是皇后!”
蘇公公的臉色驟然暗了下來,冷冷道:“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押下去。”
無雙這時才露出了驚慌的表情,搖着頭退後一步,看着幾位帶刀侍衛正向她走來,頓時害怕了起來。
快速的來到了韓嬤嬤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袖子,無雙苦苦哀求着:“韓嬤嬤,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韓嬤嬤很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任由着無雙被侍衛帶走,然後深吸一口氣,來到聶可清的面前,跪下:“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識鳳體,多有得罪,往皇后娘娘恕罪。”
聶可清一直都知道韓嬤嬤是個識大體,懂得分寸,還能忍辱負重難得的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對於她其實是蠻欣賞的。
“不知者不罪,蘇公公去把酬金結了,送韓嬤嬤出宮。”聶可清面無表情的道着,心裡還在感慨着,自己最終還是以楚國皇后的身份站在衆人的面前,這也是一種對自己的諷刺。
就要轉身進入正殿,這時身後的袖子被人扯住,聶可清緩緩轉過身來,卻對上香香那雙帶着傷心的眼眸。
香香的嘴脣有些微微顫抖,片刻後開口:“你……真是是皇后嗎?!”
聶可清看着她不語。
香香抿緊了脣,緩緩低下頭去,然後鬆開了手,低喃着:“你只是爲了進宮而已,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朋友嗎?!”
聶可清任由着香香失落的跟着韓嬤嬤離去,心裡有些酸楚,怎麼會沒有把你當朋友,心裡一直都把你當朋友來着。
跟在
她身邊的人似乎都不會好,還是不要把香香牽連進來了。
聶可清轉身回到了內殿中,卻見隱修老頭兒已經打起了鼻鼾聲,睡着了。
低頭想了想,出聲對墨軒道:“之前嬌奴住在偏殿,你今晚就到嬌奴的偏殿將就一下吧!”
墨軒淡笑着:“只要能夠在你身邊,怎麼能夠說是將就!”
聶可清的臉立即有些不太自然的微紅,沒有答話,獨自進了內殿,然後下意識的走到了鴛鴦湖來。
露天的設計,正好可以靠着微弱的月光,看着朦朧的視線,格外的美麗。
聶可清纖手緩緩解開自己的衣帶,衣物一件件從身上滑落在地,脫掉布鞋,赤着腳踩上了光滑的漢白玉砌成的地面,緩步走到池子的邊緣。
蹲下身子,用手試了下水溫,溫熱的水剛剛好,於是就踏進了池子中,置身於水裡,這些天緊繃着的神經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聶可清長長的籲出一口氣,閉着眼睛就這麼靠着池子的邊緣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聽見了隱修的慘叫聲,猛然間睜開眼睛,立即走出了池子,穿上衣物,就往外殿走去。
結果卻看見祐紫捂住鼻子,一臉糾結的表情,被大黑狠狠地咬住了腳肚子,不能抽身。
聶可清的嘴角抽動幾下,原以爲是隱修的慘叫,原來竟是祐紫,只是這個傢伙怎麼會來她這裡,還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
隱修揉着眼睛,看見祐紫被大黑咬了,登時笑開了花:“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啊!正好陪着爺爺我,大黑真是好樣的……”
祐紫心裡氣死了,好不容易把幽蘭蘭給威脅了,讓她把夙天澤喚醒,繼續坐鎮朝堂,心裡卻無名的擔心起聶可清來。
於是就刻不容緩地來到鳳鸞宮,聽力極好的他感到內殿的後面有呼吸聲,就沒多想快步走去。
結果卻看見一個月光朦朧的美人沐浴圖,體內頓時一陣燥熱無比,憑着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置身在水中的絕美人兒。
一股溫熱感竄上了頭顱,然後無聲的從他的鼻腔中流出,滴落在自己的腳背上,祐紫才恍然回神,立即捂住鼻子就想要開溜。
結果上輩子跟他有仇的大黑,卻突然冒了出來,張嘴就狠狠的給他來了一口。
聶可清疑惑地看着祐紫,緩緩走到他面前:“你……幹嘛捂住鼻子?!”
祐紫立即發窘起來,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爲被你的美色所迷惑,導致熱血沸騰,不受控制的往外竄吧!
祐紫越是咬緊牙關不說話,聶可清就越覺得不對勁,走過去就要掰開祐紫的手。
祐紫立即驚慌了起來,腳肚子還在大黑的嘴裡,一下子忘記了疼痛擡腳後退着,一個牽絆,結果整個人就往大黑的身上倒去。
大黑終於鬆了嘴,祐紫那張絕美妖嬈的臉就朝着大黑的臉壓下去。
祐紫表情很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內心狂吶喊:我不要跟大黑親吻啊!
還有就是,大黑的那排摻差不齊的牙齒,磕到他的臉上會不會破相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