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紫的臉鼻子就那麼硬生生的磕在了大黑的牙齒上,緊接着就是祐紫悲慘的嚎叫出聲,“啊!我的鼻子啊!”
聶可清忍俊不禁別過頭去,這個祐紫也是屬狗的嗎?!
墨軒聽見了慘叫聲,快速趕來,看見聶可清完好無損後,才鬆了一口氣。
緩步走進來,抓住聶可清的雙肩,墨軒柔和道:“你沒事吧?!”
聶可清擡眸對上墨軒擔憂的眼,微笑起來:“我沒事。”
“那就好!”墨軒釋然一笑,結果卻引來祐紫的憤怒咒罵聲:“是我有事啊!你看不見嗎?!”
許久後,祐紫的鼻頭上被纏上了一層厚厚的白布條,還在鼻頭處打了一個美美的蝴蝶結。
祐紫低垂着眼,看着那蝴蝶結垂下來的兩條布條,隨着他的呼吸不斷抖動着……
還有他的腳,也是隱修幫他包紮的,同樣的手法,同樣的蝴蝶結。
祐紫的嘴角使勁犯抽,這個該死的隱修是覺得他還不夠丟人,故意的吧?!
聶可清獨自坐在一邊,輕輕瞥了一眼,頓時覺得隱修這個老頭真的是好悶騷,一個老頭居然喜歡女孩的玩意,蝴蝶結!!
隱修面容帶笑,滿意的看着祐紫的樣子,然後雙手撐在椅子上,一個用力就從椅子上,彈跳到對面的芙蓉榻上,把腳放直後,斜斜倚靠着。
“真的是,越看就越順眼啊!”隱修摸着鬍鬚,不禁出聲道。
祐紫登時就呲牙對着隱修,這個該死的老頭不幸災樂禍就會死掉!死掉!
聶可清見祐紫已經包紮好了,出聲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祐紫的氣焰頓時就焉了下去,眨了眨眼睛,假裝無辜道:“對了,我剛剛是來做什麼的?!”
聶可清的臉色兀自暗沉了下去,這個祐紫有時候會令人恨得牙癢癢。
祐紫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把拍了一下手,正色道:“一定是被大黑把我要做的事情給咬沒了,一定是這樣的……”
聶可清知道祐紫是擺明了不說實話了,也不想再打算問下去,於是道:“既然祐紫大人已經忘記了,那就請祐紫早些回去吧!不然……你的小師妹一個小心就香消玉殞了,祐紫大人可會心疼死了。”
不管祐紫樂意不樂意,聶可清緩緩道一聲:“無影,麻煩把祐紫大人送出去。”
躲在暗處的無影,頓時就出現在聶可清的面前,微微顎首,然後朝祐紫走過去。
祐紫瞪大眼睛,嚴謹道:“無影,咱怎麼也算是一場相識,你應該不會……”
“必須會!”不等祐紫說完,無影就接口道,然後無視祐紫憤怒驚慌的眼眸,一把提起他就擡腳往殿外走去。
無影的身材魁梧,很是健壯,而祐紫卻絕美妖嬈,過於柔美,這個畫面在聶可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霸氣的將軍抱得美人歸的感覺,在心裡小小的邪惡了一下。
由於腦補過度,聶可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喂喂喂!你不能這麼對我……啊!你這個狠心的傢伙,我可是很記仇的!!”無影的嘴角緩緩
提起,看了一眼被自己丟在門外的祐紫,然後一把關上了鳳鸞宮的大門。
大門一合上,祐紫的臉色頓時就收斂了起來,略帶着寒冷的眸子輕輕瞥一眼大門,然後獨自站起身來。
腳肚子還隱隱抽痛着,祐紫只是兀自皺了一下眉,就跟一個正常人一般,擡腳離開。
“丫頭,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隱修出聲道,老謀深算的眼眸帶着一絲笑意,緊緊盯着聶可清。
聶可清頓時發窘,隨便找了一個藉口道:“太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語罷,聶可清起身走進內殿,片刻後出來,手裡拿了一張毛毯,丟到隱修身上,道:“夜裡涼,你將就着吧!”
墨軒跟無影都很識趣的離開了,不再打擾聶可清休息。
回到了內殿,聶可清端坐在玉牀上,手指輕輕滑過玉牀,溫和細膩的感覺由指腹上傳來。
收回了手,聶可清吹熄了燈火,和衣躺倒了玉牀上,閉目卻一夜無眠。
直到旭日東昇的時候,聶可清才終於支撐不住眼皮的疲憊,緩緩合上。
她放佛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四處一片茫然的白霧,看不到周圍的景物,無數被微風吹動的霧氣不斷地從她身邊穿過去。
眉頭兀自蹙緊,聶可清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這個地方……好奇怪。
隨即,她好像聽見了一聲猶如銀鈴一般動聽的嬰啼聲,腳步像是被什麼牽引住了一般,聶可清幾乎是順着聲音的方向,狂奔過去的。
她看見了一個圓圓的光圈,一個猶如媽媽肚子裡子宮般的柔軟透明的光暈,籠罩着一個小小的嬰兒。
頓時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可思議,聶可清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着那嬰兒。
就像是一個包裹在水裡的粉嫩糰子,小小的頭,小小的手,還有小腳丫,都是那麼的神奇,還有一根連接着生命的臍帶。
聶可清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心裡猜想着,這個……是她的孩子嗎?
忽然間,那嬰兒忽然睜開了眼睛,對着她露出一個微笑。
聶可清猛然間就被嚇了一跳,踉蹌退後幾步,心裡感到陰森森的,很不好。
嬰兒片刻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似乎剛剛那個瘮人的笑意,只是一個錯覺罷了。
猛地,聶可清從睡夢中驚醒,立即坐起身來,身上溢滿了冷汗,呼吸急促。
好奇怪的夢,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還沒來得及去疑惑,就被一個龐然大物撲了過來,聶可清被壓回了牀上,擡眼看去,大黑嘴裡叼着一個……貌似是雞腿,在她的眼前使勁擺動着。
聶可清退開大黑,坐起來,看了一眼雞腿道:“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大黑把雞腿丟到她的手裡,頓時被雞腿上的油膩膩沾滿了,大黑像是在邀功一般,對着聶可清低嗚兩聲,尾巴一直不停的抖動着。
聶可清在心裡翻白眼,她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這段時間,大黑都是誰在餵它啊?!
大黑見聶可清無動於衷,於是張嘴就咬住聶可清的袖子,硬是把她從牀上拽起來,拉着
來到了一個地方。
正殿門外的一個梧桐樹旁邊,大黑松開了聶可清的袖子,然後用雙爪扒開邊上的雜草,頓時露出一堆白森森的骨頭。
聶可清登時倒退一步,這麼多骨頭哪裡來的,看着大黑眼眸中露出一絲驚慌的目光。
大黑那雙圓圓黑溜溜的眼眸,很是無害地看着聶可清。
聶可清忍住心中的驚歎,再次看向那堆森森白骨,很快就發現,這些骨頭似乎都是動物的骨頭,按照骨頭的形狀初步判斷是雞鴨魚豬的骨頭。
得到這個信息,聶可清的嘴角直抽,這個不會是大黑的事物儲藏庫吧?!
然後就聽見,圍牆外有人在說話:“你有沒有看見一條大黑狗,它剛剛往這跑了。”
“沒有,你找狗幹嘛?!”
“那條大黑狗真的是氣死我了,這幾個月來,隔三差五就去御膳房偷吃,好幾次都差點逮到它了,要是被我抓住了,一定要剝他的皮,拆他的骨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聶可清不動聲色聽着外面的對話,心裡總算明白了,這些日子裡,大黑是怎麼過來的。
頓時一陣心酸,聶可清蹲下身子,伸手在大黑的腦袋上輕輕撫摸着:“大黑……我……這個主人是不是很失敗?!”
大黑乖巧的眯着眼,很享受聶可清的撫摸。
暗自嘆息一聲,聶可清站起身來,隨意看了一眼,隱修跟墨軒似乎都不在鳳鸞宮中,他們都去哪了?
帶着疑惑走出了鳳鸞宮,聶可清不知不自覺來到了一個地方,擡頭看去,竟然是幽蘭蘭的寢宮‘幽蘭宮’。
心中的恨意截然升起,聶可清的手掌兀自收緊,想到沒想,就舉步走過去,卻被守門的侍衛攔截住。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幽蘭宮半步!”侍衛對着聶可清冷冷道。
聶可清的眼眸微微眯起,皇上有令?!
意思是夙靳言已經醒了過來嗎?!
哼!就憑這幾個侍衛也想攔住她!簡直就是笑話。
聶可清猛然出手,一把握住侍衛冰冷的長矛,一個反手用力,那堅硬無比的長矛頓時就化爲了兩截。
那守門的侍衛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被聶可清利用斷了的長矛捅進了腹中,立即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聶可清的眼眸像是變了一個人,冷冷的掃過地上的侍衛,勾勒出一個嗜血的笑意,然後風輕雲淡的緩步走進了幽蘭宮。
才踏進兩步,聶可清就覺得不太對勁,腳下的地磚似乎在移動了,變換了位置。
轉過身去,卻看不見了退回去的路,就連大門都不見了,整個人就困在了一個四面圍牆的地方。
聶可清暗罵一聲:該死的。
然後眼眸驟然變得通紅無比,像是地獄的使者,嗜血無情,嘴角的笑意令人透骨的涼,不寒而慄。
手掌緩緩握緊拳頭,聶可清所出的招式完全就不是自己的所熟悉的手法,招招狠辣的感覺,一拳一拳的狠狠的砸在了周圍不斷旋轉移動的牆壁上。
像是不知道痛楚,聶可清的雙手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血肉模糊,仍不知休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