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焰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邁步來到軟榻邊坐下後,他將上官凝月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指尖輕撩起上官凝月腮邊的一縷青絲,放在鼻尖輕嗅了下後,軒轅焰脣角笑意綿綿的道:“月兒,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要把它們當成骰子,將它們當成你的心。你的心,由你來控制。”上官凝月輕笑,身軀慵懶的倚在軒轅焰懷中後,她反手勾住了軒轅焰的頸子,紅脣柔柔的溢道。
“難怪我總是搖不出來呢,因爲我的心,如今自己已經無法控制了。它…被你所掌控了。”手心輕撫了撫上官凝月的臉後,軒轅焰雙眸媚笑盪漾,語氣溫柔似水的道。
“這樣啊,那你豈不是很可憐?”上官凝月眨了眨眼,聲音戲謔十足。
“那不是可憐,而是幸福。所以,我很樂意讓心被你掌控。”胳膊將上官凝月的身軀圈的更緊了些後,軒轅焰的嗓音宛如清泉般呢喃道。
“笨蛋。”上官凝月不禁噗嗤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軒轅焰的鼻子。
軒轅焰垂眸,容顏渲上更加妖冶的笑意後,他擡指勾起了上官凝月的下巴,眉邪魅的一揚道:“笨蛋?”
“難道不是麼?”上官凝月咧嘴,滿眸縈繞絢笑的道。
“錯,我纔不是笨蛋呢,那些有眼無珠的人才是笨蛋。”軒轅焰搖了搖頭,雙眸釋放出了魅人的流光。
月兒,她根本就是世界難尋的美玉,可世人偏偏將她當做醜陋的頑石,真是眼瞎心更瞎啊。想想也真是後怕,如果當初自己沒去樹林裡救月兒,豈不是毀了自己終生的幸福?
“你哦。”上官凝月當然明白軒轅焰話中隱含的意思,脣角無語的一笑後,她掏出了袖筒中的紙條遞給了軒轅焰。
“夜逸風和凌纖纖之間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勾當,就在這張紙條上了。不過,紙條上沾染着特製藥水,因此字都被隱了去。恐怕還得浪費些時間研究下,才能夠讓紙條上的字全都暴露出來。”上官凝月聳了聳肩道。
“嘗試過用水浸染或者用火熱烘了麼?”軒轅焰揉捏了下紙條後,歪頭問道。
“試過了,沒有用的,字無法顯示出來。不過,世上沒有任何事能難倒我,我肯定有辦法讓上面的字清晰暴露出來的。”上官凝月高昂了昂腦袋,表情傲氣十足的道。
“那就辛苦月兒了?”軒轅焰雙眸瀲灩一笑,將紙條遞還給了上官凝月。
“能夠摧毀掉夜逸風的自信,對我來說是種樂趣。所以,辛苦下又何妨呢?”上官凝月的眉微挑,眸中笑意魅冶十足。
將軒轅焰遞迴的紙條握在手中後,上官凝月的雙眸瞅向了門口,啓脣道:“管家,將飯菜送進來吧,焰餓了。”
“是,王妃。”管家恭敬的應道,彎腰進入寢室,將飯菜擺放在桌上後,管家識趣的退了出去。
“焰,去吃飯。記住,以後可不許再讓自己餓肚子了。”上官凝月伸指戳了戳軒轅焰的胸膛後,表情嚴肅的說道。這傢伙,清晨離府的時候就沒吃早飯,夜晚歸府了晚飯也不吃,他當自己是鐵人啊?
“遵命。”軒轅焰聲音洪亮的應道。
將上官凝月的身軀從腿上移開,抱坐在軟榻上後,軒轅焰雙眸溢滿漣漪笑意的走向了桌邊。被月兒關心的感覺可真是幸福啊,他決定了,以後得時不時的餓餓肚子,以便讓月兒多多心疼下自己。
軒轅焰落座在了桌邊,埋頭乖乖的吃起了晚膳。紅脣品嚐着菜香,淺酌着酒香,心中則默默享受着小小嬌妻陪伴的幸福之香。
而已在幻影宮吃飽了纔回府的上官凝月,此時則是身軀慵懶的躺在了軟榻上,手指輕柔的撫摸着紙條,研究起了破解之法。
夜風柔柔拂過,空氣輕輕浮動。銀白月光與緋紅燭火繾綣縈織,將這個充滿情濃濃意綿綿的寢室,點綴的是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與此同時,某個寢室中--
夜逸風正站在桌前,細長的手指輕轉着,把玩了下手中那隻晶瑩剔透的酒杯後,他垂眸淺酌了口。接着,他的雙眸再次凝望向了桌面,眼神深邃中夾雜着沉思的瞅了瞅桌上攤擺着的六十顆骰子。
他已經琢磨了半個多時辰了,最終他得到的答案就是:讓他將六十顆骰子全都震成粉末倒很容易,讓他將六十顆骰子全部弄聳起來,並且點數還都是相同的,恐怕這輩子他也休想做到。
這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所能完成的啊,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啊,難不成你還懂得妖法?垂眸,再次淺酌了口杯中的酒後,夜逸風身軀朝後一仰,躺在了背後所擺放着的一張搖椅上。
那丫頭,不僅武功招數詭異莫測,下毒的手法出神入化,就連隱藏的技巧也是令人難以琢磨。
今日,上官凝月帶着他的兩名屬下剛撤離賭場,他便悄悄的尾隨了去。然而,他跟着跟着,只是不小心的多眨了幾個眼後,他竟然將上官凝月和她的兩名屬下給離奇的跟丟了。他就是到現在也都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將人給跟丟的?
“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我現在對你那一身匪夷所思本領的興趣,倒是比對吞沒龍耀皇朝的興趣還要大了。”夜逸風的身軀悠閒的晃了晃搖椅後,脣中溢出了淡笑的話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嗖的聲響。一枚粘貼着信封的銀鏢驀地破窗而進,墜落在了夜逸風的搖椅邊。
“什麼人?”夜逸風立刻閃電般的從搖椅上跳了下來,眯眼看向了銀鏢射進來的窗戶……
與此同時,另外的一個寢室中--
豔紅燭火搖曳下,夜風柔柔拂盪間,蕭寒正表情幽冷的立在桌面,微眯着眸凝望着眼前的六十顆骰子。
今日,至尊賭場內所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從屬下們的口中得知了。滄月太子和龍耀皇朝左丞相長女之間的關係,他遲早會弄明白的。
而如今他所弄不明白的,亦或者更準確的說,令他根本無法琢磨透的是,上官凝月竟能夠將六十顆骰子聳成一線,更甚至骰子的點數居然還完全相同?
他試了很多遍,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這個上官凝月,看來她的能耐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身影宛如鬼魅般的進入到了寢室中,只見他表情微含惶恐的單膝跪地,語氣輕顫的道:“太子,屬下和潛伏在龍耀皇朝內的所有密探們都聯絡過了,他們說龍耀皇朝中根本就沒有一名眉心有血蓮花胎記的女子。會不會是…國師弄錯了,其實那名女子根本就不在龍耀皇朝?”
“你認爲國師會弄錯麼?”蕭寒幽冷的眸光從骰子上移到了黑衣人的身上,語氣沒有一絲溫度的道。
“這…”黑衣人的腦袋深埋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該去質疑國師的話,國師是不可能弄錯的。但是,所有的密探們查探了一天一夜,確實尋覓不到國師口中的那名女子啊。
“繼續查探,那名女子一定在龍耀皇朝。”蕭寒啓脣,聲音冰冷徹骨的道。
“是。”黑衣人恭敬的應完,身影化風而去,消失在了寢室中。
然,就在黑衣人消失的同時,嗖的聲響。同樣是一枚粘貼着信封的銀鏢破窗而入,速度宛如閃電般的墜落在了蕭寒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