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嶴禕,你在哪裡?救救我。”黛剋制的小聲哭泣,但這聲還是透過聽筒好好傳給章嶴禕了。小章心情複雜,多是對黛的擔心,希望她不要出事。“發生什麼了,你又在哪裡,我去找你。”黛勉強穩定心神,和黃毛章訴說,她想到嶴禕就來擁抱她牽着手離開,心裡是甜蜜的。真好,起碼這回她是有人愛的,如果能的話,她想和章嶴禕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她錯了,她不該奢望謀求那些的,錯的很徹底。
他不可能不管她,他恨過黛的無情拋棄,可稍微琢磨黛的心理,恨就不存在了。黛不可憐,黛容易作繭自縛,她不是壞人但蠢的夠嗆。章嶴禕是個不管年齡何許都能負起責任的真男人,他以爲能帶着黛遠走高飛,濃情蜜意。但是他想的天真簡單,他和黛都是兩個平凡人,活着就行。不必附庸風雅,不用追求虛無縹緲,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取暖有什麼不好呢。可惜,黛她明白得太遲了,已經錯過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光明未來,鮮花鋪成的前途大道,不因爲你怎樣而阻止你去擁有它。只要心兒向着太陽,美好明天依舊會來到。毒奶一句:只是你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還是相信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錯的是黛嗎?是她自己種的惡果,但她這個可憐人過怕了厄難生活,就想過她以爲的“好日子”。只是她用錯了方式,對於生長在腐臭陰溝裡的人,不能多去苛責她什麼的。她也不知道她具體哪錯了,她真的只想改變自身狀況。她生命的開頭就是悲劇,最後一場燒到她身上的“大火”結束這個悲劇。愛過,真好啊。它的溫暖比大火好多了。
小白沒有再折磨黛,等着正茹和情夫來救她,不介意當壞蛋頭子,白白帶惡人。彼亞下來陪他看管黛,順便抵擋一下“敵軍”入侵。熱牛奶遞給了小白,小白很自然地接過喝,他的舌頭舔過脣邊的奶漬。雖然只有一點,但巧了,彼亞也是個悶聲色狼。正茹:大哥,撞屬性了。不過他只喜歡小白,對男人女人都沒興趣,性向是心之所向。
隨着章嶴禕的到來,系統提醒正茹去救黛,呵,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放過她。正茹認命般朝魔鬼的巢穴走去,總有一天,她會讓這魔王對她構不成威脅。不過現在她還是很弱雞,惱。
章嶴禕趕到看見不着寸縷的黛,和她一身的傷痕,都要心疼壞了。真是,她幹什麼不好,要幹這個,但責備的話語說不出口。“你們放開她!”小夥子還挺有擔當的,但是不好意思,在絕對的劇本殺面前,他是救不走她的。小白秒戲精上身,像惡霸混混附體,“這逼先打的我老闆,我替老闆教訓一下。你他媽算哪根蔥?”拽拽地走過去再給個大逼兜,小章卻發狠地捏着小白的手腕。彼亞看不下去小白裝逼遭雷劈的表演,將黃毛踹開兩米有餘。
“我們不會放人,死心吧。快滾!”彼亞拎起章嶴禕就要往外扔,正茹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小白布局偏僻的地下室。接住了被扔的章嶴禕,和彼亞對視上的那剎,同樣很不舒服。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非人的特徵,深紅的瞳色,上脣包不住的尖長獠牙。不是善茬,看樣要硬磕。“呦,黃小姐。來見見你朋友。”小白使鐵棍敲擊籠子吸引正茹的注意,看到黛那個可憐樣,她也是不忍心。
正茹要往前走,被彼亞攔住了,“我說了,不把你看到的說出來,我們就免談。”哼,盡職盡責的狗和他的賤貨主人。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她就拿小白練練。正茹迫使彼亞的手鬆開,她一腳踢到彼亞膕窩,將他的手迅速反剪。彼亞的痛覺不怎麼靈,被擒沒什麼感覺,向後撅身子,掃到正茹的腿。指甲略長的手瞬間抵到了正茹的鎖骨上,正茹捏着他的脖子。彼亞足以挑破她的頸動脈給她放放血,雖然正茹還搞不明白這對主僕,和她即將接觸到了裡世界觀。但她打小就莽,能被她媽逮着打摁着捶不說一句好話,也不道歉,並且下次還敢。
真是看錯黃毛的戰鬥力了,無奈,不是爲了黛,爲了她的任務。系統讓她哭,正茹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使勁擠出了一滴淚。悲壯的氣氛就有了,“你放了黛,我會和你詳說的。”說你媽B,她啥都不知道好嗎!心裡很想發作,但面上裝着無辜配合,這麼演真裝。都老皮子人了,人皮之下不知道裝着什麼呢。
“可以。”小白爽快的答應,黛已經沒用了,留着幹什麼。正茹撕下自己的部分長裙包裹住黛的隱私,“和章嶴禕走吧,這次走了不要重蹈覆轍了。”可能這是她們好友二人最後的對話,黛聽這話沒有愧疚正茹什麼。正茹從嫉妒的對象變成了她心裡的天使,謝謝你,黃正茹。正茹假笑了一下,牽起黛的手,放到了章嶴禕的掌心。
兩人相對無言,感激地看着正茹,離開了地下室。害,又剩她一人開團。“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要是知道不說,就是斷我的財路。我吃不上飯不要緊,我那許多的妹妹一塊失業了怎麼辦。事關多人的利益,不是我說放了你就能不了了之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魔鬼的嘴皮子溜得忽悠人。差個心眼,就被騙到地獄和魔鬼共舞了。言下之意,你的敵人不止我一個,識相的就別和這個集體作對,不然有的是辦法弄死你。這怎麼聊?話語裡的鋒芒都不收着點,這是談話該有的客氣嗎?
“我只記得我從這棟樓上跳下去了。”說話的不是她,是原主。只有一句話,就又是正茹接管身體了。“難不成你是鬼嗎?”正茹悚然地笑起“不是,沒死成。但我就是不記得了。”小白拿出了灰燼3.0可吸入版本,增加了其他功效。他點燃了一張灰紙,用焚燒物捂住了正茹的口鼻。“這下呢?能想起來了嗎?”
暈了,又是毒品,還升級換代。在昏厥前一瞬,她感覺到了觸及靈魂的疼痛,疼暈了。黃賭毒不分家,只靠開風月場所怎麼能賺到鉅額利潤呢。小白的手伸向了毒品抓握,正茹那天來嫣然是找工作的。她拒絕了導演的潛規則,無戲可拍,再不開張就撐不住了。但倒黴蛋如正茹,她的運氣不管在哪個平行世界都一如既往的爛。拜訪小白,不小心撞見了灰燼的交易現場。入眼一片紅的現金,箱子裡的粉末和針筒,還有栓狗繩的裸女。
巧上加巧的,正茹程序樣被安保發現了,逃到頂樓不小心失足跌死了。小白疑心最重了,正茹那時死了,不確保會不會把販毒的事情說出去。就又找到正茹準備“死無對證”了,私心嘛,不過白白的大了一點。
正茹昏過去但看到了碎片拼接的整個真相,除了男人的臉。是她不願看清還是隻看不到他呢?但是他的身份對那場事故無關核心,看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黃美莉愛上了一個男人,仗着父兄的寵愛和家裡的關係,多次騷擾他。儘管男人不喜歡她,但她似乎很喜歡強迫人。禮貌的人受騷擾多了也會不禮貌,何況男人本就是披着好人皮的僞君子。男人爲了讓黃美莉斷情絕愛,把她越在小白的店裡qj了。“你不是喜歡我嗎?繼續愛我吧,我很謝謝你的愛意。”這聲音有點熟悉但怎麼也對不上是誰了。
那真是把她姑姑欺負狠了,中途還塞酒瓶,塞到一半都破裂了。他覺得沒趣,隨手扔了酒瓶,“啪”碎成好幾片瓦。房間裡充斥着刺激的氣味,他殘忍地把碎片放到了那裡,透明的顏色染上了紅。
經歷過那一場,把她姑姑也搞變態了,她一直通緝那個人。誓要把他活剝剁剮,也就小白心大,收留了這個朋友,當了他的保護傘。男人給予的性暴力使那個有點極端的少女,墮變成了折磨人取命的女鬼。
就算這樣,正茹不會共情她,黃美莉活該。短暫的痛苦比不上她帶給她的,不是不能自拔,她只希望黃美莉去死啊。黃正茹一有惡毒的心思爆發,她不會壓制,因爲反正最後也不會付諸行動。她內心堅持正義,但她從來沒有代表正義。她不是善人,怎麼敢妄稱正義的。不過正義也好,其他什麼,人們定義的標準都好奇怪啊。
她想,她在按自己的標準踐行“正義”。沒毛病,拒絕至高點綁架,拒絕無腦指責。哈,豁然開朗。病房裡的正茹動了一下手指,但還是無人看到。她大概是知道的吧,她從出生就沒逃過祭品的命運,真的被狠心的家族拋棄了。不是家庭,不是她不想活,而是被陰雲裹挾着不能活。如花兒一樣的生命啊,卻要被人折枝掐死。同樣啊,她厭惡的是爲了服從集體利益,而被犧牲掉的個人利益的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