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蟲

小王軟趴趴的,還真沒他爹那兩下。正茹在系統的指導下,推動他的血肉往出吐子彈。結果“噗”的真出來了,神了,這技能還能這麼用。牛逼啊!簡單包紮下,小王對自己的軟弱無能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幫不了小媽,還要成爲她的拖累。他就這麼沒出息,傲嬌好容易彆扭啊。[哄哄孩子,人有小情緒了。]

“你怎麼不哄?我發誓絕對哪天揪到你揍你一頓!”正茹用意念和系統交流。[我是不會害你的,宿主是我們的預備役員工。怎麼可能會損兵折將呢,尤其是您這樣的人才。]暗爽,繼續誇。系統也有諂媚的一天啊,她剛纔的表現讓它屈服了吧,不敢再使系統的淫威了吧。

正茹摸摸小王的頭,剛想說“沒關係”,被毛菼抓住了手。他站起抱住了小媽,“我剛剛真的好怕,怕你不要我。”他稍稍抱緊了點,嘖嘖嘖,這綠茶樣,劉某都自愧不如。不給他發小金人,都覺得小金人對不起他。

正茹想推開,但木得動不了。她不習慣近距離或者肢體接觸,熟人除外。她要咬人嗎?毛菼感覺到懷裡的僵硬自覺放開了,“答應我,別拋下我,成嗎?”嗬,搞得她好像要賣老婆的負心漢,她做什麼了,就委屈成這樣。“我不會的,剛剛是爲了把你救出來,配合一下。”正茹眼神還跟着一起示意,就怕臭小孩誤會。

正茹:說實話,我爲什麼要在意他?氣氛好怪啊,毛菼扇動他的密長睫毛,梨花帶雨地哭訴。“那說定了。”

“嗯嗯,不騙你。”毛菼撩撥正茹總是見好就收,但他的心思不止那點程度。他想吞掉正茹,精神層面上,那是一種可怕的“口欲”。毛菼似乎被這個世界的蟲毒影響,既裝又不裝了。本來不確定的愛變成了慾望。但他的靈魂只有半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會忘了,只剩扭曲的感覺。

小王不能控制身體的時候是能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小媽剛剛抱了他,小媽她好溫柔。心裡仍悸動個不停,是愛嗎?不行不行,他們是家人。

就這樣,他們離開了這棟公寓,向蟲巢趕去。路上除了沒什麼人霧還大,陰沉沉的,讓正茹又聯想到了不好的記憶。王銘與方向感好,讓王銘與尋路,她負責開路。

人會不會都被蟲吃光了?有點頭疼,這霧有毒吧,王銘與怎麼不受影響?正茹強撐着向前走,腦袋裡又擠進陌生畫面了。她那年回家的第一天,她就做了一個恐怖的夢。絞刑架上空空如也,架下卻是一羣蠕動的人形吸血蟲。不知是誰的手,推她上了絞刑架。她還沒上吊,一羣蟲就擁上來把她吸得只剩皮包骨,嚇死了。

夢醒以後,她看到父親出去了,那時是凌晨。那會將亮不亮的天色就如此時的霧色,只不過畫面裡的人變成了她父親正年。他比她好不到哪去,但臉上慘白泛灰色調,整個人也麻木地僵着,像風乾吊在那的屍體。她好像明白父親的立場了,同時又感慨她哥就是比她運氣好。

父親是活祭品,她,是死掉的祭品。父親雖然平常看來很和藹,面上也常掛着微笑。但他眼睛裡的光騙不了人,他不是在笑,那是他的假面。她不知道家族是怎樣的,但她勸過父親,放下重擔別管那羣人了。他還是笑着說“沒事”,不然就是“還有你哥呢”。他的處境比她難多了吧,一大家族也不是說撒手不管就能不管了的,正年他身不由己啊。她理解正年了,忍不住心疼老父親,同時還很無奈。有這麼奉獻自我的麼?什麼家族啊,就是一堆吸血蟲吧。

她哥做的不比父親好,會被替換掉,有機會逃過一劫。她就沒那麼幸運,被買兇創成了植物人。都不用糾結是不是黃美莉乾的了,她只知道他們家是幹殯葬行業的,想不清楚家族能有什麼破事。事情捋清,頭疼緩解了一點。正茹在想她的命運是不是生下來就安排好了,還是有人在多年前佈局下了一盤棋,而她就是裡面的棋子。按照她被定好的“命運”走下去,這不公平!

有點激動了,但是一往這個方向思考的話,就會覺得他們充斥着各種無法言說的古怪。他們爲什麼要接觸死亡,幹什麼產業不好,偏挑這個。那不是一個生的世界。

在黃美莉家裡看到的和家裡相似的擺設,還有用來哄小孩的鬼故事,每月農曆十五晚上不要出門,會有“鬼”來堵小孩子吃掉。順帶一說,他們家的位置,跨過後面的一座山就是墓地。唉,理清了又沒理清,又亂了沒頭緒。

她低頭想着事情走着,撞到了停下的小王。他們面前就是一座山,爬滿蟲的山。這座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偏不能繞行,那就闖了。正茹和王銘與走進了霧氣更濃的山裡,消失了蹤影。

王怡龍這裡,擡出了許多像正茹遇到的蟲繭,有一點不同的是。蟲繭裡待的是由人變化的,此時的繭裡包的是蟲卵。這樣推測,老巢裡還住了個母boss。小小的地方有多能藏污納垢啊,這次事態不小,怎麼沒人提前說這次行動風險極大?擦的,好像讓人給坑了。只是壓制而不能取勝的話,不知幾時能回家看老婆孩子了。他剛娶的老婆呀,還沒熱乎幾天呢!

他沒想到背後卻有雙眼睛在盯着他,帝國派劉産頡秘密監視他完成任務。如果完成不了就直接解決了他,高層要的是聽話能保守秘密的人,王怡龍不遵守就把他踢出去局去。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真正的事實是怎樣,利益也不會有觸動。無價其實約等於不值錢,懂得都懂。

正茹拉着小王的手,有小媽在王銘與就很安心,這手心的觸感倒是也讓毛菼想入非非。但他不像正茹喜歡黃色那樣,他喜歡更催萎的那種。那兩個人在一起若是催萎了,就是一種折磨,他這個同志心態老擺不對。腳下的路踩着黏黏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正茹的腦筋就沒鬆過,這個世界有點難度啊。不過最讓她有難度的還是那個把她逼死的家,不說什麼因果宿命論,待在那個家註定活不長的,直覺折壽,鬱悶。她招誰惹誰了,連個平反的地也沒有。反覆想想不對啊,這遊戲怎麼對她家知根知底的,有些細節還能對的上,細思極恐。

霧氣大得看不清路,但是出於平常見多黃色的敏感吧,正茹眯眼瞧見前面就沒在幹啥好事。她猛的衝上去,刺到的卻是幻影,糟了,那便宜兒子給散了。

從山的外面來看山裡面有蟲,可進山一探索,活物都很少。她向前走,藉助系統提供的光照着地面,遠遠的好像有東西被光照射到朝正茹反射。她一時顧不得王銘與,小跑着去探看那處,看到把她嚇了一跳。不是系統掌控開關,光都能給嚇熄滅了。心臟讓刺激的咚咚跳,胃腸也有點翻涌想噦,哈啊哈,呼幾口氣證明自己還活的相安無事。正茹做了幾下吞嚥的動作止住了那股噦勁,她確實想殺死或狠狠報復黃美莉,她要是沒一點這想法那絕對是她不正常。但剛剛就是她的屍體啊,還爬蛆,眼球都沒了。求求了,她真的不喜歡蟲還有點怕。

生理的不適和內心的不能接受。身心有點麻,只能無助的捏緊那一把剪刀,慢慢站起去重看一下。啊,真是,心怎麼也煩躁起來了。靠近一看,幻覺麼,真是自己嚇自己。於是正茹回頭準備尋找小王,背後的蟲朝她襲來,正茹感覺到風就轉身躲過。禍害又活了,不止一個,連帶着一羣都活了。全是親戚,沒一個不認識的,真下得去手啊。山外站着的男人窺視山內的幻境如何,自正茹他們走上這段路,看到一座山,實際他們正呆在大蟲的肚子裡。

看着到處瞎轉悠的王銘與,他很快能殺掉他老子了,你們先死,後面再讓你們一家團聚。正茹:“喂,還有沒有能點的技能了,救命啊。”[沒有,現階段是不對您開放的。]“不破個例?不破就要死了。”正茹逃命地躲,她就沒跑這麼快過,就像以前也逃不過黃美莉精準的折磨。[這個也不是不行,可以給您提供一次性的外援。代價是……]一次性的就算了吧,正茹進山之前就覺得奇怪了,她猜測這裡可能是折射內心深處的幻境。靠別人解決不了自己的心結,真當自己怕他們啊,算賬就算賬。

系統看着正茹邊躲邊刺,快得防止蟲沾在她身上。少說有百十個目標呢,還有個大的,擔心她體力不支。系統貼心地激發她的戰鬥力,把削弱的實力偷偷調高了點。[這個嘛,出於對您的鼓勵,擊殺多少目標有多少獎勵。]正茹:我全都要!眼下這真是比黃色更讓正茹激動,她退到一邊的陡石上。看那羣蟲的眼神都變了,好像他們只是顏色難看的韭菜。現在,是收割的時刻!

有多大動力就有多大風險麼,就是血濺當場她也要全部剿光。黃美莉用她的眼眶一直看着不動,還剩60個差不多。正茹想到什麼,拿補血口服液澆成了猛浪一波帶走,上大分的感覺就是解壓,但有點浪費了。看着紅色的液體吞沒那些個臭蟲,正茹有絲扭曲,但更多的是報復的快感。還給你們,去死吧!

通過那絲扭曲,正茹還悟到了新招,黃美莉是怎麼折磨她的。她就讓黃美莉好好感受感受,比無痛人流還無痛哦。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帶上了宛如父親的笑容,她體內爛人的基因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