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橋上。
滕均在一陣錯愕中感覺到了蔡小芬逐漸停下來的腳步,伴隨着沉默不語,他大概是猜到了前面橋頭上是什麼情況。
“小芬,到我後面。”
迅速運勁壓下身體的虛弱感,滕均站直身子,目光炯炯的目視前方,把一臉驚慌的蔡小芬護在身後。
……
相思橋下。
伴隨着一陣陣漣漪,岸邊有一個醜陋的身影浮出水面,踉踉蹌蹌地爬到岸邊上艱難地**了幾聲,眼睛又驚又怒地盯着橋上的人影。
“不簡單啊,再加重兩分力道說不定就把我踢死了,幸虧老子命硬,哼哼,我們走着瞧。”
那個身影說完之後完全隱藏於黑暗中,和周圍環境幾乎完全相融。
不消片刻,他又張開一嘴爛牙陰翳地笑道:“被我藏毒的爪子抓到,不死也給我退層皮,正好看你被人圍毆死,哈哈哈!”
……
橋上一片肅穆,寂靜無聲。
半晌,滕均低笑兩聲,衝着橋頭方向朗聲道:“我滕均的腦袋在這裡,需要的儘管來拿。”
“不過~~~”
他的眼角閃過一絲狠辣,道:“首先把你們腦袋抵押下來吧!”
相思橋的盡頭,三十多個黑色西裝的漢子身高一律一米八起步,生的虎背熊腰,臉上吐露着兇狠,人手一根手腕粗細的黑棍,像是一羣飢餓的野狼,眼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在橋上那個身穿黑色風衣,雙眼通紅的男人身上,手裡的黑棍子也不禁多加了幾分力道。
一場廝殺在橋上慢慢醞釀,發酵,等着一個時機悄然發動。
半晌後。
“怎麼,沒有人敢動手嗎?”
滕均嘴角一勾,雙手抱胸開始譏笑起來。
他身後的蔡小芬躲在身後臉色發白,但是小臉上露出堅毅,小拳頭不禁攥緊,額頭上露出兩滴香汗,憂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前面高大的身影。
前面的人羣亂哄哄的聲音開始響起來,不少人臉上兇光四溢,已經躍躍欲試打算讓面前這個傢伙斷手斷腳了。最前面是一個體型偏瘦的男子,手裡的黑棍比其他人細,長度又超過了其他人。
他看向滕均的眼光裡時刻保持着警惕,當即呵斥了身後的小弟,用沉重的聲音衝着對邊說道:“滕王不愧是滕王,已經虎落平陽了還是骨頭硬。”
“嗯?熟人啊!那你應該知道我做事的手段。”
滕均咧嘴一笑,卻是讓人心頭一冷。明明是發自肺腑的笑臉,看着卻讓人心裡發寒。
“那又怎麼樣?現在你覺得可以翻天了?”
爲首的壓下心裡不適,陰沉着臉反問道。緊接着他嘿嘿一笑,手裡的黑棍搭在肩頭,道:“滕王,你脖子上的傷我們兄弟看的清清楚楚,你脖子上有多少血可以流?”
“動手,宰了他!”
一衆小弟大喊一聲,殺聲震天,如狼似虎一般朝着兩人方向殺過來。
“打死他!”
“把他宰了,直接拿五百萬。”
“還有後面那個小妞,把她捆了。”
“趕緊跑,不要跑太遠,不然我照顧不了你。”
滕均回頭急忙囑咐一聲,接着身體疾跑而出,和三十多頭洪水猛獸撞在一起。
聽聲辨位,滕均感到身前一陣奔騰,面前一股冷風襲來,當下伸出右手鉗制住對面落下的棍子。就在此時,大腿上一陣麻木和劇痛,已經有人在他大腿上十足的來了一棍。
“該死!”
滕均大呵一聲,右手用力一擰,一聲骨骼碎裂聲音響起,那人慘叫一聲放開棍子。滕均反手往他臉上一抽,直接把那人抽倒在地。
電光石火間,自己又捱了五六棍,滕均用黑棍做劍,改抽爲刺最爲省力,用黑棍向之前六個方位猛刺,大多狠狠的落在了對方的下巴或者鼻子上,直接讓五六人慘叫着失去了戰鬥力。
刺出那六棍幾乎在片刻間完成,但是刀劍無眼,那三十多人一通亂打,還是有七八根棍子落在了自己身上。
滕均暗自嘆息,現在自己已經不能看見,只能用以傷換傷的方法來確定這些人的具體方位。幸好自己從小受過訓練,最大優點就是抗揍。
“我倒是要看看誰的骨頭硬。”
滕均心裡拿定注意,手腳上更是不做停留,拳拳剛猛霸道,手裡棍子更是呼嘯如電,狠辣無情的打在一羣人身上。自己咬牙憋着一口氣,身上也是出現了多處棍傷。
打得正酣,不知道哪個人尖銳的喊了聲:“兄弟們,先把他後面那個小妞抓來,看她敢不敢還手。”
“沒錯,抓住那個小賤 人。”
其他一衆人聽後都是眼睛裡放光,目光灼灼的盯着離戰團五十米開外注視着這邊的少女,當即有四五個人直接繞開滕均不再糾纏,衝着蔡小芬方向追去。
遠處蔡小芬嚇得六神無主,竟然忘記了逃跑,面色慘白地望着眼睛裡透着狠辣的五人拿着棍子朝着自己衝過來。
滕均雖然看不見身後情況,不過也知道要是放任不管,那個嬌弱的小姑娘肯定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立刻腳下如雷,鬼魅一般連踢出數腿,每一腿都刁鑽的落在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最脆弱地方。
不等他們哀嚎響起,便腳下生風把一羣人甩在身後。
追擊蔡小芬的五人裡跑在最後的男人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心裡頓時大吃一驚。不等他放慢腳步,突然感覺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撞擊。
自己本身已經是狂奔再加上後面突如其來的推動,那人直接飛出十米遠,在地上翻滾,嘴裡更是一聲接一聲被嚇破膽的慘叫。
剩下四人聽到後面動靜後有兩人速度放緩,竟是同時調轉方向朝着滕均方向襲擊,手裡的棍子攥在手裡,飛速朝着迎面而來的滕均劈砍而下。
滕均心裡慌亂,顧着蔡小芬完全沒有防備,突如其來的危險讓他頭皮發麻,完全避開已經是不可能。
最前面兩個人已經把蔡小芬逼到橋邊,嘴裡一陣陣挑逗聲音傳出來。
“小妹妹,來跟哥哥玩啊!”
“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哎喲,胸挺大喔,哈哈哈!”
蔡小芬臉色煞白,一臉惶恐的看着兩個高大的男人一臉淫笑朝着自己步步緊逼,一陣前所未有的絕望從心底涌上來。
她艱難的挪動着步子往後退,細長的小腿顫抖不已。
……
處於職業殺手對危險的自發性規避,在那兩根棍子朝着他頭上劈下時,滕均雙手盾衛在頭部,腰部運氣作爲支撐,身體在電光石火間微微彎曲。
幾乎是同時,雙手小臂上傳來了一陣麻木感和火辣的刺痛感。滕均眉頭一皺,當下卻是閃電般雙手猛然從盾衛變成了雙手展平。因爲是身體緊繃,前一刻已經運勁在手,滕均展臂時候鉚足了勁,手掌化拳狠狠的砸在了兩人的正臉上。
一切動作只是在眨眼之間已經完成,滕均身形不停,繼續朝着前方疾跑 ,眼睛裡已經有了十足的怒火。這些人都得斷手斷腳,不然別想離開這座橋。龍有逆鱗,顯然這些人已經碰到了滕均的逆鱗了,必須拿出血的代價。
往前追了片刻,可以聽見前面兩人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滕均更是怒火中燒。
“你們兩個,我替閻王把你們收了。”
一聲震怒的聲音傳過,兩人警惕地把目光投到後面像野狼般疾跑過來的身影上,心裡暗自慌神,都是不敢在蔡小芬身上打主意,手裡的棍子握着也提不力氣來。
“TMD,真以爲我們怕了,幹掉他!”
一個人故作鎮定地叫囂了一聲,看上去凶神惡煞,卻是不敢上去阻攔。 另外一人看着剛被滕均打中正臉的兩個人現在捂着臉痛的低吼起來,鼻孔裡鮮血淋漓,鼻子都被砸扁了,臉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拳印。
“哥,咱們……怕是打不過啊!”
他嚥下一口口水,看向前面那道身影的時候只覺得脊背發涼,一個一米八七的大漢現在已經顯得畏畏縮縮。
“你怕死就趕緊滾!”
那人瞅了自己同伴一眼,有些嗤之以鼻,接着目光轉向腳步已經放緩,朝着他們緩步而來的那個身影,用手裡的棍子指着前方。
滕均放緩腳步主要是感受到了蔡小芬現在已經沒有太大危險,而且擔心面前兩人狗急跳牆萬一對蔡小芬不利。
“咕嚕咕嚕~~~”
滕均聽見自己前方兩人不約而同咽口水的聲音,當下輕笑一聲,嘴角一勾,不過眼睛深處涌動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殺意和毒辣。
在離兩人還有五步時候,他停下腳步,直接說道:“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從這裡跳下去。第二……”
他眼睛一眯,“我把你們手腳打斷,從這裡扔下去。”
“哼,我會把你手腳打斷了然後把你捆橋邊,還有後面這個小妞……” 那拿棍指着滕均的大漢雖然心裡害怕,嘴上還是強硬,說道蔡小芬的時候更是毫不掩飾一臉的猥瑣和下流。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滕均一陣冷笑後如飛箭一般極速閃到那人身旁,五指成爪直接捏在臉上。那人一陣害怕,手裡的棍子開始揮動起來朝着滕均的手臂劈下。
滕均豈能讓他如願,當即腳下發力推着他的頭往前猛推,像扣籃一樣捏着他的腦袋重重的砸在了橋邊的護欄上。
另外一人看到這裡心裡透心涼,眼睛裡已經無限的恐懼起來。他驚恐地看見滕均手裡的人順着他的手慢慢無力的滑下,耷拉着腦袋沒有了動靜,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啊!救命啊~”
他大喊大叫地望向橋邊,毫不猶豫的越過護欄,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
“噗通!”
橋下如同明鏡一般映照着月色的河水泛起一陣陣漣漪,不斷推向岸邊。
“呼~~~”
“小芬,過來~~~”
滕均陰沉的神色消退,親暱地呼喚了一聲,露出一抹笑意朝着自己前方招招手,接着腦子裡愈發沉重得像灌了鉛一樣,感到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