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下着瓢潑大雨。縣城裡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百姓全知道義井鎮來了八路軍。聯隊在縣城的城門加強了防守,調用了炮兵中隊。
聯隊指揮部在縣城的中心地帶,這裡曾經是喬軍的指揮部。早晨召開了第三次緊急會議,他們最頭疼的是毒氣彈。如果採取地面攻擊,毒氣彈的威力不堪設想。如果採取空襲,又怕沒有預料的效果。
在座的二十六個軍官紛紛的發表建議,唯獨坐在正中的中年軍官一言不發。他就是阪田大佐,二一二聯隊的聯隊長。他是個沉穩老練的男人,在戰術上屬於中等水平。
“義井鎮裡的八路來歷不明,他們不一定是八路。”
“只有八路軍能和日軍一較高下。”
“八路特派員很有可能是真實的。”
“我贊同你的觀點。”
“八路能端掉尖刀大隊,一定做了周密的部署。如果採取空襲,我認爲只能傷到八路的皮毛。遺憾的是,聯隊沒有毒氣彈。”
“我認爲最好的作戰方案,就是用大炮轟開義井鎮的城門。”
“鎮裡有上千個八路,甚至更多。八路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應該…”
阪田看見門外來了一個女軍官,他做了個手勢,示意說話的軍官停下。
女軍官走了進來,對阪田報告:“大佐,黑野少佐來電,他在一個星期內完成剿匪任務,請大佐閣下立刻派兵入駐鬼山。”
“黑野果然了不起。”阪田的心情好轉,笑道:“通知黑野少佐,二一九聯隊三天內會入駐鬼山,新任聯隊長是小次郎。”
“是。”女軍官笑道:“黑野少佐說八路軍會在三日內經過小風口,請大佐閣下派出一個大隊在小風口埋伏。”
“噢!”阪田十分驚訝。
在座的軍官都很驚訝,因爲小風口在大臨河鄉。
阪田對各位軍官說:“黑野是個軍事天才,他的建議是最好的。我決定採取黑野的建議,派五百日軍和五百僞軍埋伏在小風口。”
“大佐閣下,八路不去小風口怎麼辦?”
阪田思考了片刻,說:“雨停了,我決定空襲義井鎮。把義井鎮夷爲平地,八路必須死。”
“是。”大家應道。
……
“不好啦,不好啦,特派員,快出去看看。”胡冰兒冒着大雨跑進了後院。
“發生什麼事了?”牛漢打開了房門,認出了胡冰兒。
胡冰兒站在房檐下,全身溼淋淋的說:“鄉親們把寺院包圍了。”
“什麼!”牛漢急忙走出了房門。
“鄉親們不讓我們離開,讓我們留下來打鬼子。”胡冰兒並不知道眼前的牛漢就是送給她大洋的太君,因爲那日牛漢戴着口罩。
“政委去哪裡了?”
“那個…”胡冰兒難以啓齒的樣子。
“快說。”
“政委被雞蛋砸了臉,政委很生氣。羅團長怕出事,讓你出面。”
“你怎麼來這裡了?”
“政委讓我做你的警衛員,你是不瞧不上我啊。”胡冰兒低下了頭,自認爲配不上特派員的警衛員。
寶嬋走了,牛漢挺失望。看來,金七七很關心他啊!
美桃穿着旗袍,走出房門笑道:“說哪裡話,政委的眼光特派員信的過。可是門部長有身孕,她身邊需要個機靈的警衛員。”
“政委給門部長安排了一個會開槍的警衛員。”胡冰兒不會開槍,頭低的更低了。
“留下來吧!”牛漢欲走。
“拿上雨傘。”美桃把雨傘捧給了牛漢,她妖媚的勾了一眼牛漢。她勾不住牛漢就麻煩了,她真的害怕金七七和燈芯。
牛漢抿嘴一笑,挺壞挺色。
胡冰兒看着美桃的婊*子臉,她心裡罵:“破鞋,噁心死啦!”
牛漢舉着雨傘,走出了院門。胡冰兒跑跑走走的跟在他身後,生怕跟丟了。這那是警衛員啊,這簡直一跟屁蟲。牛漢哭笑不得的轉過身,胡冰兒慌忙低下了頭。牛漢看着胡冰兒的兩隻手攥在一起,十分的緊張。
“你回去吧!”
胡冰兒低着頭,搖了搖頭。
牛漢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他走來用雨傘擋住了胡冰兒頭上的大雨。
胡冰兒趕緊擡起頭仰視着他,難爲情的說:“我太笨了,不過我會做飯,洗衣補衣,端茶遞水。”
“生孩子會吧!”牛漢笑的很燦爛,希望她能明白。
胡冰兒驚的小嘴一張,臉蛋粉裡透紅。她忽然愁眉苦臉,方纔明白政委是派她來給特派員當小老婆。
牛漢認爲胡冰兒長的水靈靈的漂亮,有一種大小通吃的氣質。他第一次見到胡冰兒的時候,就想把胡冰兒娶了。他心想把胡冰兒嚇跑了就不好了,他嚴肅的說:“我逗你呢!快走吧!”他轉身走了,發現胡冰兒沒有跟來。他沒有理會,畢竟這是你情我願的事。
這那是逗着玩啊!胡冰兒機靈的很。她看見牛漢越走越遠,她很心急。反正自己是要嫁人的,嫁英雄不委屈,有出息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小老婆就小老婆吧!她心急的想了想,有些掙扎,但很快的追了上去。
牛漢回過頭瞧了她一眼,一眼就把她的臉蛋瞧紅了。被這樣的男人瞧一眼,她一點不覺的討厭。只是害羞的想逃跑,卻又捨不得。
“你一會兒就給我生孩子。”牛漢看準了胡冰兒的心思。
這麼快啊!胡冰兒小臉通紅通紅的說:“生的不是男娃,你別埋怨。”
牛漢走來給她撐起了雨傘,笑道:“我們早認識了。”
胡冰兒驚訝的仰視着他。
“你們的馬車在路上被太君的摩托車攔住了,一個太君給了你五個大洋吧!”
“嗯,是,你咋知道的?”胡冰兒一直很感激那個好心的太君。
“太君就是我呀!”
“啊!”胡冰兒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對我說,我叫胡冰兒,謝謝你太君。”
胡冰兒緩緩的笑了,點了點頭。她忽見牛漢的臉壓了下來,出於本能她一個巴掌抽在了牛漢的臉上。
挺疼!
胡冰兒大吃了一驚,急哭了:“對不住,對不住,打疼你了,我腦子亂了。”
牛漢臉上的痛讓他想起了心愛的女人,趙水仙。他不能做個喜新厭舊的男人,起碼現在不能做。也讓他明白了現在的重任,殺鬼子是頭等大事。
“打的好。”
胡冰兒傻了眼,小嘴張的很大。
就這麼放棄了胡冰兒,牛漢的確不甘心。他皺着眉頭想了想,笑道:“我太好*色了,好*色會讓我分心打鬼子。你能管住我的好*色,你再給我生孩子。”
“這……那……”胡冰兒不像個沒有辦法的姑娘,她苦哈哈的說:“我怕你生氣。”
“你救我的命,我哪敢生氣啊!”牛漢色*心又犯,想親住胡冰兒的櫻桃小口。
胡冰兒甩手一抽,趕緊說:“你不生氣吧!”
牛漢揉着火辣辣的臉,欲哭無淚的點了點頭。
寺院門外圍滿了百姓,百姓一直從青石街滿到偏街。站在最前的是大媽,她們嚷嚷着要見特派員。有一位大媽長的很像容嬤嬤,屬她嚷的最兇。
院門外只有金七七和羅大彪,其餘的人都在院門裡。
金七七的身上殘留着雞蛋花,她指着那個容嬤嬤嚷道:“你算老幾,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的臉。豬八戒見了你都吐,你肯定斷子絕孫。”
容嬤嬤冷嘲熱諷的嚷道:“哎喲!八路軍就你這號啊!你還知道豬八戒啊,你給豬八戒生了幾個子孫啊!”
在前的四十多個大媽,咧大嘴笑了起來。
看來是遇上對手了,金七七捋起了衣袖,雙手叉腰,她深吸了一口氣:“草泥馬個大傻B,你爸你媽是王八。生了你個小王八,你長成了大王八,你生了一羣小王八,你家的小王八長成了大王八,你成了老王八。”
四十多個大媽愛看熱鬧,她們捂住嘴巴笑。
“他孃的,牙尖嘴利,看老孃抽不死你。”容嬤嬤衝了一步,趕緊定步。
“來啊,老王八。”金七七的手槍指着她,對着她挺了挺手槍。
“別開槍,有事好商量。”容嬤嬤不敢放肆了,慌慌張張的躲在了一個大媽身後。
牛漢的出現惹起了一片罵聲,四十多個大媽爭先恐後的。
“這亂子是你惹的,你就要給鄉親們一個交代。”
“鄉親們被你害苦了。”
“你不能說走就走,這不像話。”
“你睡了鎮裡最出名的婊*子,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金七七撲哧一笑,接着捂住肚子大笑了起來。
胡冰兒殺了出來,氣勢洶洶的嚷道:“你們再罵一句,你們想咋。”
容嬤嬤瞧見胡冰兒沒有佩槍,她又殺了出來:“呦!把你厲害的。你們是兩口子吧,是不是夜裡三個人睡一個被窩啊!”
胡冰兒一着急:“草泥馬,雞*巴婆。”
容嬤嬤大喊:“老孃怕她,可不怕你。你有種就下來,看老孃不抽死你。”
胡冰兒就像一頭小牛的衝了下去,容嬤嬤舞着拳頭的衝了上來。胡冰兒的頭使勁一撞,把容嬤嬤撞了個肚朝天。
“哎呦!我的腰啊!”容嬤嬤哭了兩聲,突然虎視眈眈的爬了起來。
一老一小又打又叫,她扯她的頭髮,她抓她的臉,四十多個大媽嘰嘰喳喳的喊這喊那。
一個女戰士舉起手槍對天開了三槍,大媽們立刻安靜了。
牛漢回過頭看見門六花走了出來,門六花對他笑着點了點頭。一個女戰士給門六花打着雨傘,門六花的出現立刻震住了場面。
“她是趙司令的小姨子。”
“她咋在這裡!”
“聽說趙司令還活着呢.”
“看看在說,別亂來!”
門六花瞪着在前的大媽們,她大聲喊道:“你們是來留住我們,還是來打我們。如果我們是鬼子,你們敢嘛!”
金七七接着大喊:“連鬼子都不敢殺,跑來這裝B,他媽的不好使,再敢妖言惑衆,就地陣法。”說畢,朝天開了一槍。
“來啊來啊,打不死你。”胡冰兒披頭散髮的,勢必要和容嬤嬤魚死網破。
容嬤嬤的老臉上全是紅色的指甲印,她躲過了胡冰兒的挑釁。因爲門六花在此,她不敢囂張。
她對門六花笑道:“特派員是頭頭,理應讓鄉親們心安理得。”
門六花冷笑的對容嬤嬤說:“你們這麼鬧就心安理得了嘛!我們趙家信得過特派員。誰敢在此放肆,我饒不了她。”
“不敢不敢,六小姐誤會了。”容嬤嬤卑躬屈膝的低下頭,大媽們全低下了頭。
牛漢大聲喊道:“我們要去殺鬼子,我們走了你們才能活。”
四十多個大媽,你看我,我看你,全沒了主意。
羅大彪和顏悅色的喊道:“都回去吧,聽見飛機聲就躲進地窖。”
容嬤嬤問牛漢:“你真的去殺鬼子啊!”
“八路軍從不說假話。”牛漢笑道:“回去吧大娘!”
容嬤嬤瞧見門六花瞪了她一眼,她嚇的額頭冒冷汗。這要是把六小姐得罪了,那她就成了公敵了。
她看着門六花走進了院門,他看去牛漢大聲叫了起來:“你的面相挺善,我們就信你一回。”她轉過身對老姐妹們說:“八路軍要去縣城殺鬼子,我們不該阻攔,都回家吧!回家吧!”
一個大媽無奈的說:“你哪有家啊,三個兒子都死了。”
“我的命苦啊,生了三個王八蛋。”容嬤嬤痛徹心扉的哭了起來。
金七七冷嘲熱諷的嚷道:“呦!你真的斷子絕孫啊!”
容嬤嬤坐在了地上,哭的更大聲了。
一個大媽對金七七說:“她的三個兒子在包黑心家當護院,都被八路軍處死了。”
“活該啊你!”金七七不耐煩的說:“去去去,去別處哭去。”
容嬤嬤忽然停住了哭聲,對牛漢嚷道:“你們殺了我的兒子,就要給我養老送終。”
“呸!”胡冰兒吐了一口。
牛漢和羅大彪苦笑一下,兩人轉身走了。
金七七剛轉過身,看見容嬤嬤抱住了她的雙腿。
容嬤嬤央求:“大人,你留下我吧!我給你當牛做馬,你給口吃的就行。”
金七七使勁的抽了抽雙腿,卻被容嬤嬤緊緊的抱住了。金七七無奈的要死,對容嬤嬤喊道:“真尼瑪個稀缺,你會炒回鍋肉不。”
“會會,魚香肉絲,燒白,炸酥肉,水煮魚,我都會做。”
金七七急吞口水:“現在進去把你說的都炒了。”
“是是。”容嬤嬤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