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七在第二天的中午坐了起來,她躺在牛漢的懷裡哭泣。她認爲二黑哥和琥珀怕她拖累,他們纔不辭而別。她一直認爲這個年代的人重情重義,現在她不這麼認爲了。
“就吃一點,我放了辣子。”牛漢把酒壺改造成了鐵盒,盒裡裝着肉湯。
金七七病怏怏的說:“我吃不下,我們怎麼辦?”
這個時候,牛漢表現出了輕鬆的笑臉說:“我們就當旅遊了,生存大冒險。”
金七七笑着點了點頭,說:“電視劇裡的穿越都是騙人的,我們這是真的,全世界就我倆最倒黴。”她鬱悶的低下頭說:“也許,也許,我們在未來世界太無能了,才被上天扔來了這裡。”
“不會有事,地圖上沒有這個山洞的記錄。等春天來了,我們回四川。”
金七七擡起頭好奇的說:“爲什麼是四川?”
“鬼子沒佔領四川和新疆,四川是安全的。”牛漢說的心直口快,金七七聽的眉飛色舞。
“真的啊!”金七七大聲叫,彷彿她的身體康復了。
牛漢把鐵盒端來了金七七的嘴前,笑道:“我在部隊聽過侵華戰史的課,這是真的。你把肉湯喝了。”
“你喝吧!”金七七開心的笑着,她的眼睛欣賞着牛漢的眼睛。
“山裡的肉多着呢,我一會兒去打獵。”
金七七心急的說:“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我把洞口掩蓋起來,鬼子不會發現。”
“萬一呢!”
“相信我,我在野戰部隊是爬兵。不過,我來這是尖兵。”牛漢擡起手指去了一面石壁說:“你瞧那個洞口。”
金七七看見石壁上有個很淺的圓圓的口子,她納悶的說:“怎麼那裡有個口子啊!”
“我挖的。”
“你挖它幹什麼?”
“你懂的狡兔三窟吧!”
金七七微笑的點了點頭,驚訝的說:“你不會是用手挖的吧!”
“他們留下了軍鏟,都是石頭,不好挖。你快吃。”
金七七又自責又怨氣的看着牛漢的笑臉,她張開嘴慢慢的喝起了肉湯。
牛漢認爲朱二黑和龍琥珀的離開是他的錯,因爲他那日調*戲了龍琥珀。牛漢察覺金七七的心在痛,他微笑的說:“他們去摸深山的地形了,等摸清了就會回來找我們。”
金七七流下了眼淚,心知肚明的點了點頭。她喝光了鐵盒裡的肉湯,感覺身體暖了許多。她的手捂住了肚子,難爲情的說:“我有個請求?”
“別客氣。”
“你能不能給我做個茅坑啊!再用石頭牆把茅坑遮住。”
“你想大便嗎?”
金七七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批准你隨地大小便,想抽菸就抽。你提出的請求好辦。”
“謝謝你親愛的。”金七七親了親牛漢。
牛漢認真的說:“你瞧你的右手。”
金七七看了看牛漢認真的臉,她擡起了右手,突見無名指上有個金戒指,感動的她流出了熱淚。這個時候戴上這個戒指就好像他們生死在一起,永不分開。
“你哪來的啊?”
“從鬼子身上扒下來的戰利品。”牛漢笑嘻嘻的說:“我們可以洞房了吧!”
金七七的笑臉突然驚愕了起來,牛漢心急的說:“怎麼了?”
金七七欲哭無淚的大叫:“大姨媽…”
牛漢慌忙捂住了金七七的嘴,他觀察了幾眼洞口的石牆。他鬆了手,對金七七說:“從今往後不要大聲說話。”
金七七小臉哭喪的點了點頭說:“怎麼辦啊?”
牛漢滿臉苦笑的來了個美式的聳肩膀,站起身笑道:“我去洞口盯着。”
“我想起來了,古代人用布子。”金七七看着蓋在身上的白斗篷,又看去褥子上的血跡,笑道:“這就是血染的風采,哈哈哈哈。”
牛漢忙說:“別笑了。”
金七七笑着罵:“小蛋泡子,管的倒寬。”
牛漢走來了火坑邊,把一些樹枝放進了火坑裡。火坑邊的地上放着三個酒壺,酒壺裡裝滿了白開水。
金七七看見牛漢在喝水,她好奇的說:“你會去嗎?”
“去哪兒?”
“你不是說三月一是個軍事秘密嘛!再過五天就是農曆3月1號。”
牛漢苦笑的說:“如果他們是八路軍,我就成了罪人。”
“那是電視劇,也說不準。如果他們真是八路,我們就有安全保障了。”
“我想想吧!”牛漢走來了洞口,坐在地上從透氣孔窺着外面的動靜。
天空又飄下了雪花,彷彿鬼子又來了。
琥珀走來了火堆邊,坐了下來對朱二黑說:“下雪了。”
朱二黑躺在石地上,身上披着白斗篷。聞言,他側過身看見琥珀把樹枝放在了火裡。
琥珀笑道:“俺想出去打獵。”
“你一個人去,俺不放心。”
“俺們沒吃的了,俺能行,有連發槍。”
“那叫衝鋒槍。”朱二黑看見琥珀披起了白斗篷,他坐起來說:“你千萬小心,多拿幾顆手雷。”
琥珀背起了軍用書包,拿起了一隻衝鋒槍說:“你瞧鬼子的武器多厲害啊!俺們就造不出這麼厲害的武器。”
朱二黑叼起了一隻煙,笑道:“武器再厲害,沒人性,管屁用。”
琥珀戴起了白棉帽,鬱悶的說:“俺真想不通,鬼子咋那麼狠心。”
“這個俺問過趙司令,他說鬼子的娘在生鬼子的時候沒點燈。”
“呵呵呵呵,趙司令在逗你呢!俺奶生俺爹的時候就沒點燈,俺…“琥珀心痛的抽泣了起來,走向了洞口說:“你把牆壘了。”
“哦。”朱二黑拿起了兩個酒壺,站起身看見琥珀從裡扳倒了石牆。
琥珀走出了洞口,迎面撲來了一片風雪。她扯起斗篷擋住了臉,無奈的說:“又要颳大風了。”
朱二黑走出了洞口,坐在雪地上,他把雪花裝進了酒壺裡,他低着頭說:“不知道他們咋樣了?”
琥珀生氣的說:“別提他們了,俺認定他們是鬼子的人。”她向山下走去說:“你想去就去,俺死都不去。”
朱二黑站起來說:“把子彈上膛,用望遠鏡多觀察觀察。”
“知道啦。”琥珀拉上了槍栓,回過臉衝着朱二黑笑了笑。
就在此刻,牛漢用雪花把洞口的石牆遮蓋了起來。他舉起望遠鏡觀察着山林裡,他沒有發現危險。他走向了山頂, 他一邊走一邊觀察着雪地。他知道追蹤動物的腳印,他不知道哪裡埋伏着暗殺。這對於他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運氣。
他走了十幾分鍾,發現雪地上有一串小腳印。一瞧就是野兔的腳印,他尋着腳印走向了山頂。
兩雙“鬼眼”隱藏在一棵松樹下的雪地裡,兩支帶有消音器的狙擊步槍瞄準了十米外的牛漢;這兩個偵察兵是尖刀大隊的尖兵,他們的武器裝備是最好的。
等到牛漢走出二十米遠時,太本說:“他一定是冒充者,要不要射傷他?”
“不要打草驚蛇。”浩二說:“跟蹤他也許會找到更多的冒充者。”
“八路越來越狡猾了。”
“他不是八路,八路不敢來鬼山。有可能是村民,或者…”
叱的一聲槍響,牛漢大感不妙,他想要轉身沒來及轉身,只覺身後有個東西非常強勁的打倒了他。射來的子彈打中了他後背上的狙擊步槍的槍管,而他有一種徹底死亡的感受。
他爬倒在雪地上,心裡清楚子彈打中了狙擊步槍。他不知道身後是不是鬼子,因爲他穿着鬼子的衣服。但不能就這麼爬着不動,如果敵人衝上來,他就沒有逃生的機會了。可如果動一下,一樣沒有逃生的機會。
浩二生氣的說:“你怎麼開槍了?”
太本不屑的說:“他是村民,沒有利用價值。”
浩二生氣的說:“我沒有說完,也許他是土匪。”
太本和顏悅色的笑道:“你先說他是土匪我就不會開槍了。”
“真是的。”浩二無奈的扁了扁嘴巴,他舉起望遠鏡觀察了周圍。他站了起來,拍着胸脯上的雪花說:“去河溝。”
太本也站了起來,摘下了掛在武裝帶上的酒壺,他擰開了壺蓋,喝了一口酒。從他神清氣爽的表情中能夠看出這酒的可口,他把酒壺遞給了浩二說:“支那人的酒就是用來孝敬皇軍。”
“哈哈哈哈……”他們的大笑聲有着囂張的殺傷力和理所當然的定義,好像中國就應該被日本人侵佔。
牛漢發現鬼子沒有衝上來,他斷定鬼子的人數很少。又聽鬼子的大笑聲,他斷定只有兩個鬼子。牛漢的臉貼在雪地上,悄悄的側了過來,他看見兩個鬼子向山下走去,他趕緊站了起來。他端起衝鋒槍,用你死我活的心態,對着三十米外的兩個鬼子開了槍。
噠噠噠噠……一串彈殼噴出了槍身。
十幾顆子彈擊中了太本和浩二的後背,打出了十幾個血洞。他們不想死的跪倒在地,身體搖搖晃晃的栽倒了。
“操*你媽X小鬼子,你以爲老子怕你啊!”牛漢暴怒的大罵聲無法掩蓋他心裡的後怕,他身體癱軟的摔倒在地。
第一次是觀音金像救了他,第二次是背後的狙擊步槍救了他。那麼,第三次還會如此幸運嘛!
顯然,不會。
牛漢仰望着滿天紛飛的雪花,他心裡只有一個感受,他差一點就見不到金七七了,他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淚。
如果這只是一個奇蹟般的穿越時空,那麼他怎麼會穿越到抗日年代。也許就因他有抗日的心願,他才穿越到抗日年代。或者他的智慧和力量以及運氣在未來世界無法發揮,只能在抗日年代施展吧!
他從鬼子身上找到了一個紅瑪瑙手鐲,他認爲很漂亮。他繳獲了鬼子身上所有的東西,兩個鬼子只剩下了內褲。他把兩個鬼子埋在了雪下,他帶着沉甸甸的戰利品走向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