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都的另外一處小區裡,有一箇中年女人,正在和一名少女進行對話。
“婷婷,聽媽的話,你立刻離開天都,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跟任何人聯繫!”那女人神色凝重的道。
被稱爲婷婷的少女眼圈浮腫,卻滿臉倔強的說道:“我不走,殺人的是他,憑什麼要我躲起來?我又沒有犯法!”
“你這個死丫頭,你以爲這個世界真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嗎?”
那女人怒了,壓低聲音罵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怪他離開咋們娘倆不管,但你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如果你不走,咋們倆都會有危險,說不定會死!”
“哼,咋們也是有國法的,我就不信真的有人敢自大的以爲,自己可以隻手遮天!”婷婷冷哼出聲,言語中滿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別說了,別的事情可以依你,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安排!”
那女人厲聲呵斥,然後將一張銀行卡和一個小小的保險櫃塞在婷婷的手裡,壓低聲音道:“如果我死了,這裡面的錢足夠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記住了,不要和任何人聯繫……這銀行保險櫃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你爹說那東西能夠在緊要關頭救命,所以你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要試圖爲我報仇,那些人,我們鬥不過的……”
“咋們家,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婷婷知道,她們家一直都在扣扣索索的過日子,這筆錢的來路可想而知,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顫聲道:“媽,要走,咋們一起走吧,沒有你在,我一個人怎麼活啊?”
“我不能走,我一走,那些人就知道咋們一定知道些什麼,萬一對方追究起來,咋們娘倆,一個都活不了!”女人神情嚴肅的道。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正在說話的母女二人臉色劇變,她們家除了每個月收水電費的日子,來人的機會可不多。
“你爬窗戶走,馬上走!”
女人對婷婷急促的招呼着,一邊大聲道:“誰啊,在上廁所呢,你們等一下……”
這裡是二樓,離地不高,而且看樣子那少女平時也沒少幹這翻窗戶偷偷往外溜的事情,順利的來到了地面,含淚衝着母親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離開了小區,消失在人羣裡。
門口,站着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名留着一撇小鬍子的男人神情冰冷的道:“我們是天都警局的,想跟你瞭解一下你前夫刺殺寧小姐的事情,請你配合一下!”
女人鬆了口氣,一邊開門一邊不滿的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康平和我離婚已經五年多了,除了他偶爾來看看女兒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信不信,是由我們決定,我們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就行了,別那麼多廢話!”
門剛一打開,小鬍子便帶着另外一人不由分說的擠了進去,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問道:“你女兒呢?怎麼沒看見她?”
“她在上學……”
女人狐疑的看了
看二人,她發現有些不對,一邊向遠處退開了一點一邊緊張的道:“你們究竟是那個警局的,能給我看看你們的證件嗎?”
“吆喝,你這娘們倒是挺機靈的嘛,不過你不覺得晚了一點嗎?”小鬍子嘿嘿獰笑了起來。
另外一人冷笑着,掏出一把匕首逼了上去,寒聲道:“老實告訴我,康平都跟你說了什麼?只要你乖乖的說出來,或許老子可以放你一條活路!”
“救命啊,殺人啦……”
那女人那裡肯就範,猛然將手邊的花瓶狠狠的砸了出來,然後乘勢躲進臥室間死死的頂住了房門,撕心裂肺般的尖叫了起來。
“媽的!”
小鬍子閃身躲過了那花瓶,飛起一腳便踹在了那緊閉的臥室門上,發出一陣巨響,房門上的木板在這一腳之下紛紛碎裂,那女人帶着木板的碎片慘叫着飛了出去。
另外一人飛撲而入,一把揪住了那女人的頭髮,鋒利的匕首頂住了她的下顎獰笑道:“有本事你再叫啊,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別,別殺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那女人嚇的渾身抖如篩糠,苦苦哀求道。
小鬍子聞言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將她給我捆起來……就算是個鐵人,老子今天也要撬開你的嘴巴!”
很快,女人便被五花大綁捆在了一張椅子上,手腳都被電線捆住,絲毫動彈不得,口中更是被塞進了一條毛巾,她的哀求和哭喊,都變成了一陣含混不清的嗚嗚聲。
“你去搜一下,所有可疑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
小鬍子對同來的男子說完,這才繼續對女人獰笑道:“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不過,如果你搖頭,就會受到小小的懲罰,你明白了嗎?”
說話間,他搖晃着手中的尖刀,眼中滿是燃燒的癲狂之色。
那女人驚駭欲絕,拼命的點頭,這小鬍子眼中的瘋狂之色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野狗,她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沒有和她開玩笑的意思。
“很好,看來你終於明白了一點規矩!”
小鬍子哈哈大笑,接着道:“那我問你,康平給你說過些什麼沒有?或者是,他最近有沒有什麼東西交給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女人尖叫着,但她被毛巾堵住的嘴巴卻只能發出一陣陣嗚嗚的聲音,於是,她本能的拼命搖頭。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鬍子悶哼一聲,尖刀猛然紮下,狠狠的扎進了那女人的大腿之中!
殷紅的血噴涌而出,那女人在劇痛之下,撕心裂肺般的慘嚎了起來,嗚嗚之聲不絕於而,眼中更是淚水滾滾而下,看上去悽慘無比。
“說,你都知道些什麼,康平給了你什麼東西沒有?”
小鬍子厲吼着扯掉了女人嘴裡的毛巾,鋒利的尖刀狠狠的抵住了那女人的臉道:“要是你再敢搖頭,老子就刮花你的臉!”
“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
那女人嚎啕痛哭着,哀求着,她知道自己絕不能將女兒手裡有保險櫃鑰匙的事情說出來,一旦說了,不但自己會死,自己的女兒也會死!
“老子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小鬍子在怒罵聲中,尖刀狠狠一拉!
鋒利無比的刀刃瞬間便在那女人的半邊臉上切出了一道長長的刀口,血涌如泉,那女人只疼的慘嚎聲聲,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將可疑物品收拾好之後,一直在門口觀察外邊動靜的另外一名男子忽然壓低嗓子道:“有人來了,別出聲!”
小鬍子男人神色一凜,伸手便死死的捂住了那女人的嘴,死死的盯着門外的方向,門口的男子更是從懷中摸出了一柄手槍,冷冷的將消音器默默的旋上了槍口。
門外,走廊。
寧毅和周彪前後而行,相對於周彪對此行有什麼收穫抱着悲觀態度不同,他倒是願意相信能在康平的前妻和女兒手裡,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根據康平的資料來看,康平自從五年前離婚之後,就一直是一個人過。
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離異之後能夠耐的住寂寞的,並不會太多,他們這麼做,要不就是還留戀着前妻,要麼就是生理有問題,但寧毅剛剛檢查過康平的屍體,他完全排除了後一種情況的可能。
所以,如果康平真的掌握着什麼東西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就是他的前妻和他的女兒康婷。
“就是這家!”
周彪板着臉按着門鈴,半晌也沒有得到迴應,不悅的皺眉道:“家裡沒人,看來我們有得等了,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回來,回不回來……”
“下去等吧!”
寧毅提議道:“如果她們回來,我們在小區門口一眼就能看到,順便向小區的保安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康平最後一次過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屋內,小鬍子和持槍男子的額頭上都冒起了細細的汗珠,神情緊張的盯着門口的方向,寧毅和周彪的對話毫無遺漏的落入了二人的耳朵,二人的神情瞬間放鬆了不少。
那女人滿臉是血,大腿上的刀口更是血流如注,在地板上匯聚了一大灘血水;她清楚,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否則就算不被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活活折磨死,也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於是,她猛的掙扎了起來,拼命的扭動了脖子,那些血讓小鬍子的手一滑,她便掙脫了小鬍子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拼命的尖叫了起來:“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救命……”
門外的寧毅和周彪齊齊反應過來,向着房門猛衝了過去,用肩膀對準了房門……曾經在特勤大隊受到的訓練,讓他們在多年以後依舊保持着相當的默契,對於兩個彪膀大漢來說,這樣的房門在他們全力的衝撞之下,會瞬間被撞開,當年,他們便沒少這麼幹過,這會給他們爭取不少時間,更往往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咻咻……
極其低微的聲音穿透空氣,拉出了尾音,經過房門的阻隔就更加微弱,幾乎不可能被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