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
寧毅忽然大吼,敏銳的五感加上他對危險的天生嗅覺,讓他在那聲音發出的瞬間一把將周彪推開,然後狠狠的撞在了房門上。
與此同時,房門上忽然多出了幾個彈孔,呼嘯的子彈從周彪先前的位置射出,然後深深的射進了牆壁之中。
“轟隆隆……”
在震天的巨響聲中,那房門像是被奔馳的列車撞上了一般,轟然倒塌,血腥氣和呼嘯的子彈撲面而來!
“閃開!”
周彪在寧毅的身後大吼,他向前虎撲而進,連連的扣動了扳機!
在震天的槍聲裡,持槍男子身軀連震,慘叫着向後摔倒,寧毅旋風一般的從他身邊掠過,重重的一腳踏下,那男子便脖子一歪倒了下去。
小鬍子從窗口一躍而下的同時,擰身甩臂,尖刀便呼嘯着射了回來,直奔寧毅的咽喉。
“混蛋!”
寧毅低吼一聲,一拳將那飛刀砸飛,然後他便看到了康平的前妻,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以及她脖子上噴着血的刀口。
小鬍子在臨走之前,一刀割開了她的喉嚨。
“王八蛋,被老子追上,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周彪也看到了這女人的慘狀,厲吼着從窗口竄了出去,他是警察部門的高官,卻眼睜睜的看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割開了脖子,這對他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他絕對無法容忍。
這女人已經沒救了,她死定了,被割開了頸動脈,而且失血過多,死是遲早的問題,寧毅的催心勁雖然神奇,但他絕不是神仙。
“你挺住,我有話要問你!”
寧毅蹲下身,飛快的掏出金針連刺女人身上的幾大要穴,幫她止血,然後用手死死的捂住她脖子上的刀口,他沒辦法救她,但儘量延緩她的生命,寧毅卻是能夠做到的。
“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
那女人滿眼哀求的說着,死死的抓住了寧毅的手,她一開口說話,便有大股的血從她口中涌出,或許她已經清楚自己活不了多少時間了,但她並沒有爲自己求救,她只是哀求寧毅,救救她的女兒。
這女人現在的樣子,很慘,一看就知道先前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對這女人的遭遇,寧毅有些同情,不過目前的情形很清楚的告訴他,同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冷聲道:“救你女兒,不是不可以,但請你給我一個理由……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但你的前夫,殺死了我的一個朋友,還重傷了我妹妹!”
“如果你是個男人,那麼我告訴你,就算他們不殺你,我也絕對會殺了你!”
“可以說,我們絕對算的上是仇人,你也快死了,那麼我們的仇怨也不是不可以勾銷,甚至也可以幫你救你的女兒……不過,前提是你能給我什麼?我現在可以肯定,你前夫只是一個小角色,那麼在背後指使他的人,又是誰?”
那女人聽完寧毅的話,臉上神色驟然激動了起來,她含淚苦苦哀求道:“康平是
該死,但我們的女兒是無辜的,求求你救救她……她手裡,或者有你們想要的證據!”
這女人明顯是看多了世間百態的人,所以,她能夠聽出寧毅聲音裡那壓抑的憤怒與冷血,同時,她也從他的眼神裡看的出來,這絕對是一個一言九鼎的男人。
而且,就剛剛雷霆間破門而入,那矯健猶如獵豹一般迅捷的身形,更是讓她相信,現在如果還有一個人能夠救她的女兒,那個人,就一定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女兒手裡有的,是什麼東西?我憑什麼相信你?”
寧毅絕不是一個願意輕易相信人的人,雖然他清楚,這個女人手裡根本沒有任何籌碼跟自己談判,她騙自己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那女人喉嚨間發出一陣類似於貓咪的咕嚕聲,寧毅知道,那是那女人在哭,但血嗆進了她氣管的聲音,她哭道:“我沒有什麼能夠讓你相信我,但我是一個母親,而且快要死了……”
“好,我信你……如果你沒騙我,那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盡全力去救你的女兒,如果她死了,也一定會有很多人給她陪葬!”
寧毅說完,拔掉了插在那女人穴道上的金針,這樣,會讓她少受些痛苦。
那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表情,張了張嘴像是想說聲謝謝,但最終沒能說出來,身軀便劇烈的抽搐了起來,然後一切趨於靜止,瞪的大大的眼睛裡,慢慢的失去了色彩。
他死了。
寧毅從窗口跳了下去,他知道現在想要找到周彪和那小鬍子的蹤跡機會很小,但他依舊準備試試。
不過,當他剛剛狂奔出小區的大門,便看到周彪捂着肚子走了回來,在他的身後,有着長長的一串血跡。
“那混蛋偷襲老子!”
看到寧毅,周彪慘笑了一下,兩腿一軟便靠在了圍牆上癱軟了下去,聲音裡滿是憤憤的罵道:“那狗孃養的好卑鄙,居然用一個孩子做擋箭牌……不過我也沒吃虧,他捅了我一刀,我也打斷了他好幾根肋骨!”
“特勤大隊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寧毅冷聲道,一邊撕開他的衣服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傷口很深,內出血的情況也很嚴重,他拿出金針,飛快的替他穩住傷勢,一邊用真氣過穴,激發他的生命力,依照他的估計,周彪掛掉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聽了寧毅的譏諷,周彪的一張英武的國字臉氣成了豬肝色,要不是因爲發怒牽動傷口,便會疼的厲害,估計他會毫不猶豫的跟寧毅大吵一架……就算打不贏對方,吵架至少也要吵贏!
感受到體內被寧毅的真氣刺激,傷勢飛快的得到緩解,周彪不得不感慨這催心勁的神奇之處,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的道:“當初陸伯涌讓我爹到天都幫他弄到剩餘的幾張天道圖,我還以爲不過是些玄之又玄的虛假傳說,真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別將你自己的弱小歸結到天道圖上……跟在特勤大隊相比,你弱了太多太多,看來華夏給你的高官厚祿,讓你從吃肉的
狼變成了吃屎的狗……”寧毅對周彪的討好不屑一顧,他不算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但對於自己被特勤大隊開除的事,他可一直耿耿於懷。
周彪氣的鼻歪嘴斜,他覺得,如果這世界上要是真的有因果的話,自己上輩子一定刨了寧家的祖墳,否則自己絕對不會和這個看上一眼便打心眼裡討厭的混蛋一次又一次的碰上。
就在這時,幾個警察巡邏車開過來,從上面跑下了幾名小警察,神情嚴肅的問他們是怎麼回事。
周彪一亮證據,那幾名警察頓時嚇的噤若寒蟬,又是敬禮又是關切的問候,忙成一團,估計自家親爹受傷,他們也最多做到這個份上了。
“這小區二樓發生了命案,和寧防務被刺的事情有關,你們立刻派人去查一下,還有,幫我叫輛救護車……”周彪艱難的吩咐道。
那些警察領命便拿着對講機呼叫支援,一邊打量着寧毅,因爲寧毅的打扮實在有些怪異,讓他們想不懷疑都難。
不過好在有周彪在,他們倒是不敢過來問寧毅是幹嘛的,不然估計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回警局盤問一翻再說。
寧毅打電話,將在小區另外一個門口等候的老董叫了過來,他並沒有告訴周彪康婷手裡可能有兇案真相的事,這件事,他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董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拖油瓶,一臉冷笑的蔡凱樂。
“蔡總長是我的老上級,他打電話給我,我不能不告訴他地址……”
看到寧毅神色不悅,老董一臉爲難的解釋道:“再說蔡總長畢竟是警察總長,有他在身邊,很多事情做起來會方便很多,而且不容易惹麻煩……”
“哼,兩個大高手,怎麼搞的這麼慘啊?”
蔡凱樂看周彪的傷勢並不算重,便又想起了寧毅再醫院裡給自己來了一下子的事情,橫眉冷對的譏諷道:“不會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兇手吧?看來也沒抓到人啊……”
抓沒抓到,一看就明白了,所以他便開始自說自話的哈哈怪笑道:“我還以爲你們兩大高手甩掉我出馬,那些宵小之輩定會聞風喪膽手到擒來,搞了半天卻是人沒抓到不說,自己還捱了刀子,這也太丟人了吧?”
“挨刀的是他,丟人的也是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寧毅嗤笑笑着收了金針,對這兩個傢伙,他現在都看不順眼,樂得看他們狗咬狗;在他真氣刺穴的治療之下,周彪的傷已經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緩解,在醫院裡呆個幾天,應該就能完全恢復了。
剛剛被寧毅毫不客氣的譏笑了一番,現在又被蔡凱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嘲笑,周彪簡直氣的七竅生煙,毫不客氣的頂回去:“丟人總比丟掉了小命的好……我雖然捱了一刀,但那人也被我打斷了幾條肋骨,刀傷不死養幾天,傷筋動骨一百天,算起來我還賺了!”
“倒是蔡總長機靈,一看見有危險便做了縮頭烏龜,要是你來了,下場可就不好說了哦……說不定捱上一刀,直接就丟了小命也說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