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牛蛋說:“本來嘛,我想替狗娃把這貨錢給他補出來,不過百多萬嘛,也不是多了不起。兄弟比起這點錢,是值得的。但是,狗娃就覺得這貨不是他吞的,是真的被搶了,冤枉,堅決不賠。”
文東說:“就不賠又怎麼了,老子現在看他能把你怎麼樣,惹火了,做了他龜兒子的。”
牛蛋笑:“文東現在可長脾氣了啊,牛了啊。”
李志豪說:“那是當然,不是和你說了嘛,現在咱們山城的牛人,也許,說不準還是未來山城黑道的掌門人。”
文東說:“你可別損我,要說山城黑道真正牛比的人,非你莫屬了,下一屆山城黑道論賤的掌門人,你的希望最大。”
牛蛋問:“怎麼,志豪也在混黑道嗎?”
文東說:“那是當然,豈止是混黑道,那簡直是黑道的牛人啊。”
牛蛋說:“特種兵混黑道,不牛都不行,好,你好好講講,我還真想聽聽。”
於是,文東滔滔不絕的講起李志豪從龍幫到與顏人傑生死之戰的那些事情。
牛蛋聽完豎起大拇指一根:“牛,確實牛,我要有你那本事,海城的天下我我也不只站一條街了。來,爲咱們兄弟都能有出頭之日乾一杯。”
文東一杯酒幹下了說:“酒是喝了,兄弟也認了,我的事情怎麼辦?”
牛蛋問:“什麼事情啊?”
文東說:“說半天,你還沒放心裡去呢,我過來幹什麼的啊?搬兵,你現在好歹是一大哥,怎麼支持我?”
牛蛋說:“怎麼支持你?還用說嗎,肯定全力支持。”
文東非得弄個塌實的問:“怎麼全力支持,說說。”
牛蛋說:“要錢支持錢,要人支持人,可以吧,夠兄弟吧。”
文東說:“錢應該不用,但人一定是要用,也跟你說了,現在我們的對頭是黑道三大新秀之一啊,實力很強,我必須把場子撐得氣派,這一鼓作氣爬不起來,以後就更不好爬了。”
牛蛋說:“行,現在咱們喝酒,酒喝了等下玩夠了,咱們再回去好好的商量計劃一下,怎麼樣,反正,你的問題包解決,我的兄弟不夠,幫你借也借幾百兄弟過去。”
文東振奮的一拍巴掌:“好,兄弟都作證啊,可是你說的。爲這句話,我單獨敬你一杯。”
酒過三巡,都喝得有點暈乎了,牛蛋又一揮手:“走,桑拿,找女人去!”
沒想到,世界上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牛蛋只留了倆左右手跟在身邊,讓其他的兄弟自己娛樂去了,然後,有虎子,大頭,狗娃,文東和李志豪,一行人乘坐電梯往九樓的桑拿洗浴中心而去,牛蛋說:“等下,玩好了,你們覺得還不夠的,可以把女人再帶房間去,錢,不是問題。”
大頭笑:“是,你當年的口頭禪,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有錢。”
牛蛋拍了下他的頭:“你小子真是,現在能和當年比嗎?不記得當年,咱們剛出來,睡街邊,啃饅頭,那日子,風餐露宿的,多苦。”
虎子也感慨:“是啊,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剛出來的按陣,真是鄉下人進城,很卑微的那感覺,溫飽都只是夢想啊,書讀少了,他媽的進個廠要份工作都不容易,只能替人家看門和掃地,或者在工地上幹苦活。”
大頭說:“那時候,我記憶最深刻的是看見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挽着個十七八歲的小美女,親親熱熱的,沒差點把眼珠掉下來啊。”
狗娃笑他:“我記得,你有次還流口水了,哈。”
大家一陣笑,牛蛋說:“但是,我一直都堅信,麪包會有的,情人會有的,車子會有的。”
衆人說着就到了九樓,電梯門打開,門口等着三個準備進電梯的男人,都三十歲左右,樣子看着挺兇惡。
互相的不經意的匆匆對望了一眼,衆人出電梯,三人進電梯。
猛然,如一道急速的閃電劃過腦海,狗娃想起了其中的兩個人來,搶自己貨的人!就在那麼瞬間,電梯門已經關上。
狗娃忙
對牛蛋他們喊:“就是他們,狗日的!”
牛蛋問:“他們怎麼了。”
狗娃一邊去按另外一邊的電梯一邊回答:“搶我貨的人!”
衆人一聽這還得了,一下子,所有人的酒意都醒了。
牛蛋忙打電話給剛剛一起吃飯分手下樓去的手下兄弟說:“有三個下樓來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眼看得出都是混的,平頭,在大門外攔住!我馬上從樓上下來。”
但是,李志豪仔細的注意到了,電梯的箭頭是往上,他說:“人是往樓上去的。”
牛蛋說:“那就是去住宿,上面有四層樓都是住宿的。”
李志豪說:“那我們每層樓下兩個人去看,發覺了不要動手,跟蹤好,再打電話給其他的人。”
於是,從十八樓開始,牛蛋與他的一手下先下了。接下來十九樓文東和狗娃下了。二十樓就李志豪與大頭,最上面一樓就虎子和牛蛋的一手下。
結果還是在十九樓的文東與狗娃發覺了那三個人,於是分別給牛蛋和李志豪他們打了電話。
李志豪與牛蛋他們都火速的跟着樓梯跑到了十九樓,文東和狗娃等在巷道口,文東說:“三個人進的一間房,1902。”
牛蛋說:“走,闖進去,先把幾狗日的給捉住再說。”
大頭說:“不是吧,牛蛋,你忘記這裡是哪裡了啊,三個幺呢,雄哥的場子,你也敢鬧啊。”
牛蛋可能喝得有些醉了,再加上本來性格有點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仍然底氣很足的:“雄哥的場子怎麼了,我兄弟被人給整了,無論在哪裡,這仇得報啊。走吧。”
狗娃拉住他說:“牛蛋,別衝動,我們得想個辦法,惹到雄哥,你就沒法在海城呆了。”
牛蛋說:“怕什麼,這裡不能呆了,不是還有文東他們那裡嗎?難道就這麼算了,還是我們到門口去等,等到天亮,或者等到明天再天黑?”
虎子也說:“是啊,我們可以衝進去,先把人控制起來了,砸壞的門,到時候照價賠償就是,我們除了在這裡面動手,沒有辦法,不可能在外面等。”
狗娃說:“但是那兩個人都挺有本事,那天他們一共五個人,我們有十多個,結果沒幾下我們的人都被打倒了。我打架還算厲害的了,強撐了一下,但還是不是對手。所以,我們進去,想控制他們肯定不是那麼容易。”
文東說:“有我和志豪在,誰敢稱自己是高手!沒事,幹吧。既然我和志豪千里迢迢的到這裡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肯定得解決了。”
牛蛋說:“就這麼說定,今天晚上,無論如何,得把你這事情給弄清楚,他們爲什麼知道你有貨的消息,爲什麼搶你?貨在哪裡去了。裡面就是答案,走吧。”
李志豪說:“我先敲門,如果他們不開了,再來硬的。你們都先在門兩邊隱藏好,別讓他們從門的防盜鏡裡看到了。”
於是,李志豪走到1902的門口,按了按門鈴,裡面的人問了聲:“誰?”
李志豪說:“派出所,查房的。”
裡面的人似乎不信:“他媽的沒搞錯吧,查房查到三個幺來了。”
李志豪說:“這裡剛剛發生了一件命案,我現在命令你開門,三秒種。”
門很快的開了,李志豪順勢一把將門推開,人進到屋裡,文東與牛蛋等人也跟着進了屋裡。
裡面的三個人顯得非常的鎮靜,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的人物。
其中一個看着這些不速之客,問:“你們什麼人,想幹什麼?”
狗娃站出來問:“你們還認識我嗎?”
那人往他臉上掃了一下,顯得很波瀾不驚的說:“是你,怎麼,想把貨搶回去嗎?”
狗娃說:“我想先知道,你們爲什麼知道我送貨的消息,時間,地點,都是很保密的,除了我們自己有限的幾個人,就只有買家了。你別告訴我是巧合。”
那人笑:“他媽的傻子才相信是巧合啊。”
狗娃問:“是怎麼回事?”
那人還是
笑,帶着諷刺的那種笑:“你以爲你自己是誰呢?法官?審判長?或者,海城的大哥?你問什麼就一定要回答你。”
牛蛋開口了說:“看來你很有種。”
那人還是那麼鎮定的,看着牛蛋說:“我知道你混得還可以,跟“黃鼠狼”的的,叫牛蛋,長安街的大哥。”
牛蛋奇怪了問:“你怎麼會認得我?”
那人說:“你千萬不要以爲是你很有名氣所以我認得你,我就這麼給你說一句話,如果你識相呢,趕快放棄這一切,趁還沒有身敗名裂的時候,激流勇退,你以後的日子還可以過個小康,如若不然,恐怕你死無葬身之地。”
牛蛋被說得憤怒的罵:“你他媽的簡直是在放狗屁,我勸你識相的是趕快把老子兄弟的貨交出來,否則今天一定剁了你!”
那人還是很若無其事的一笑:“就憑你們這些人,不是說瞧不起你們的話,你們這些烏合之衆實在是沒放在我的眼裡,趁哥的脾氣還沒上來,快點給我滾,反應遲鈍了,後悔都沒用。”
文東接口了:“聽說你會兩下子,你肯定認爲自己真是牛得不行了吧。”
那人仔細的注意起文東來,帶着些嘲諷的疑問:“難道你纔是傳說裡那個真正的高手?哇,我好怕怕哦,求你饒了我吧!靠,也不找鏡子鏡子照照自己,哥在黑道上風聲水起的殺人的時候,你恐怕還在穿開襠褲吧。”
文東點頭:“你厲害,老子就要看你是哪條河裡的螃蟹,那麼橫!”
然後對牛蛋他們說:“你們都站到邊上去吧,但是,記住門得堵住,別讓他們跑了。”
牛蛋叮囑說:“還是別大意,狗娃打架算猛士了,但沒打過他們。”
文東看了下狗娃說:“你那點本事還差得遠,打架不是隻靠蠻力,要力度,要速度,還要戰術。”
那人又開始諷刺他了“喲,你他媽真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西門吹雪東方不敗啊,我靠!”
文東沒說什麼,很鎮定的步步的走近他。
那人卻退後,對左邊一中年男子說:“二條,你先上吧。”
叫二條的男子沒說什麼,也走向文東。
兩人在只有一步之隔的時候,先後只半秒之差的出手。
文東一招“仙人蹬桃”一腳蹬向對方的襠部。
二條一招“峰迴路轉”用手格擋開,隨即一記直拳擊向文東的面部。
從一出手,李志豪看出來了,這叫二條的果然也是個會家子,出手乾脆,果斷,而且勇猛,但是,比起文東來還是會遜色。
只是,對方三人,出來打頭陣的肯定還是弱者,後面的只怕更強。但是,高手嘛,他見多了,迄今爲止,似乎還只有鄭原龍是他的敵手,其他人,還沒有一個單獨接得下他的,包括在特種部隊的那些戰友。
念頭之間,兩人你來我往,將房間裡的東西打得個稀巴爛,此時也管不了這場子是誰的,砸壞了後果多嚴重,該出手時得出手,該用力時得用力,弄不好,自己人就被對方給搞砸了。
但是,文東佔到了明顯的優勢,二條已經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很狼狽。
那個帶頭臉色已經很凝重了,可能到現在他才知道這些人是來者不善,不是他認爲的都是些烏合之衆,海城出了這樣的高手,他竟然不知道?
在他的念頭之間,文東一個正蹬腿,一記直拳,然後一個“烏龍擺尾”後襬拳,二條只狼狽的招架過兩招,被第三招的那記後襬拳,擺到頭部,轟然栽倒,掙扎了下想爬,但沒爬得起來,就再次倒在那裡,象個死豬。
一個人的腦袋被重擊後,意識會模糊的,而一個人的行爲,靠意識左右。
那帶頭的讓另外一個將二條扶開,然後面帶煞氣的逼向文東,恨不能,只用眼神將文東殺死。
那眼神裡,也彰顯出他的自信。
文東給他做了一個很鄙視的手勢,將大拇指往下一指,意思是:你不行,給我趴下。
那人不多話,直接動手,一出手,拳腳並用的猛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