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頒發獎品的參謀覺得奇怪,看看部隊又看看樑偉軍班,命令他們向後轉。首長們與考覈組站在一起,他們的面部肌肉劇烈抖動起來,季副軍長第一個忍不住笑出了聲。在場的最高首長都笑了,其餘人也不用強忍,演習場上立刻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那道陡坡足有二三百米長,十一班戰士們的棉褲全部磨透,一人露出兩片穿着不同顏色內褲的**,制式草綠色的、花布的、藍布的、紅布的,還有內褲被磨破臨時塞上擦槍墊布遮羞的,在白色棉花的襯托下顯得五彩繽紛,像是在**上拉起了一道萬國旗。季副軍長擔心戰士們的身體,馬上命令距離演習場最近的A師送棉褲來。
樑偉軍班的戰士們臊得臉通紅,領了電視機擡着就向連隊飛奔。杜懷誠、指導員拍着大腿喊起來:“慢點,慢點!摔嘍,摔嘍!小心電視機!”
“倒踢紫金冠”
護訓隊的培訓接近尾聲,理論知識考覈鄭燕得了一個良好,這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成績。緊接着護訓隊全體參加了一次演習。那天,鄭燕和王秀娟拼盡全身之力把一名“傷員”從火線上擡下來,兩個人已經累得雙腿發軟。鄭燕不小心絆了一腳,踉蹌兩步連同“傷員”一起重重地摔進一條幹河溝。
“傷員”被摔得心頭火起,齜牙咧嘴地想發火,當看到成串的汗水正順着兩位女兵的髮梢向下流,跳起來拔腿就走,邊走邊嘟囔:“這不是個好活,這不是個好活……”
鄭燕在王秀娟的攙扶下站起來,連聲喊:“同志,回來!你幹什麼去?”
“傷員”回過頭認真地說:“我一個大老爺們不能讓你們擡着走!”
“什麼老爺們老孃們的,你還挺封建,過來躺下,你現在是‘傷員’!”鄭燕毫不領情,王秀娟悄悄地說:“他願意走,就讓他走唄,又不是我們逼他的。”
“那不行,‘傷員’就是‘傷員’!”鄭燕對着“傷員”吼,“你過來,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傷員”看看兩人微微打戰的雙腿取笑說:“你們行嗎,可別把我摔成真傷員,還是我自己走吧,快到……”
鄭燕瞧“傷員”的軍裝嶄新,一臉稚氣,估計他入伍時間不長,沉下臉來說:“新兵蛋子,我命令你上擔架!”
“不知好賴,躺就躺!”“傷員”側身躺在擔架上做好挨摔的準備,嘴裡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說些什麼。鄭燕回頭厲聲問:“嘟囔什麼?”
“傷員”不服氣地說:“女老兵也欺負人!”
“什麼女老兵,老兵就是老兵。”鄭燕覺得“傷員”的論點很可笑,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王秀娟揶揄說:“鄭‘模範’,不要發揚你的革命樂觀主義了,快點走吧!”
兩人把“傷員”擡進急救室,回頭就纏着教員問成績。
“鄭燕……及格了,王秀娟……也及格了!”教員合上文件夾,對歡呼雀躍的鄭燕說,“先別跳,有你跳的時候。”
鄭燕瞧瞧教員笑吟吟的表情,嬉笑着問:“還有好事等着我?”
“沒錯,演習結束後軍文工團要與參演部隊聯歡,上級要求護訓隊出一個節目,組織上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你!”教員笑嘻嘻地說,“聽說你舞跳得不錯!”
鄭燕只在醫院跳過新疆舞,教員又不是醫院的,他怎麼會知道?鄭燕看看一臉無辜的王秀娟納悶地問:“教員,你聽誰說的?”
“好好準備,爭取把道具服裝準備齊全一點!”教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到又有一對女兵擡着傷員撤下來,連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