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師父。”瀟灑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跑着問道:“你說咱們在這兒的情況,上頭知道嗎?”
“廢話。”姜明浩面不紅氣不喘的回道,看他的表情,這樣的體力消耗似乎小菜一碟,除了乾裂翹皮的發白嘴脣,讓人覺得他有些疲憊。
“瀟灑,虧你還有小聰明,你擡頭看看天上!”
聽到姜明浩的話,瀟灑煞有介事的擡頭看了看漸漸黑下來的天空,舔了舔自己的嘴脣道:“浩哥,咱能不逗嗎?上頭難不成還有昊天鏡,上觀天庭,下勘地獄,中察民間啊?蒼天吶········”
“啪·······”
還未等瀟灑抒發完情感,只聽啪的一聲,姜明浩一巴掌拍了上去,瀟灑後腦勺一陣熱辣的疼,還未等他發作,姜明浩立即罵道:
“笨蛋,是衛星,不只是上頭看着我們,就連其他國家也在看着呢。”
“啊?真的假的?那是不是我們成明星啦?”瀟灑激動的喊着,舌頭不停的舔·舐着嘴脣來緩解乾渴。
“啪······”
姜明浩又是一巴掌拍了上去,沒想到這次瀟灑直接跳了起來叫囂道:“浩哥,我尊稱你一聲哥,不是爲了讓你把我腦袋當西瓜拍,我告訴你········”
“告訴個屁。”姜明浩直接搶斷道:“別再舔你的香腸嘴了,只會越舔越幹,加速你口腔的水分流失,最終你的嘴,甚至是整個口腔都會乾裂說不出話,真不知道你師父是怎麼教的。”
這最後一句‘師父是怎麼教的’着實把瀟灑整無語了,尤其是一旁的中校,自和姜明浩交完手後便沒再說話,聽到姜明浩這一句,更是如打霜的禿鷹,一頭懵,差點一個踉蹌摔倒,這分明就是指桑罵槐嘛,隨即又故作鎮定的教訓道:
“難道你們不知道,廢話太多也會加速你們身體水分的流逝嗎?都給老子閉嘴,還有,我什麼時候承認瀟灑是我徒弟了?”
姜明浩聽了,立即默不作聲的跟上步伐,可一旁的瀟灑不願意了,慌張的跟上前,和中校並行,便跑邊說:
“師父,你不能不認賬啊,你可是答應過我死去的老班長的,還有,師父,你徒弟我很天才,情商很高,可以幫你泡妞約妹······”
“閉嘴。”
中校惱怒的呵斥道,這小子滿嘴跑火車,耳朵被他這賤嘴說的嗡嗡直響,弄死他的心都有,瀟灑和中校對視了一眼,看他嚴肅的樣子,尤其是那雙目血紅充滿殺氣的眼睛,立即閉嘴不再說話了。
而此時,在互聯網上,又一段以姜明浩爲導向,劍指龍國軍隊的視頻再次在網上瘋傳起來:
“我們知道,他是一名軍事院校的高材生,而且還是一位無名英雄的後代,是個紅三代,頂着這樣的光環,無論到哪裡,他都會受到各方的庇護。事實上,我們小時候的最大夢想,也是成爲一名軍人,去履行保家衛國、爲人民服務的神聖使命。可是今天,我們的夢徹底碎了。”
坐在演播室裡的六個小混混,正是上次被姜明浩揍進醫院的六人,他們一個個低着頭,呆呆的坐在那裡,手臂上、腿上還依稀留着骨折手術的疤痕,他們有的臉在抽搐,有的身體在發抖,甚至有的直接流着淚,彷彿那天,姜明浩在他們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他們的表現,不僅僅是痛苦,更多的是失望。
過了好半晌,其中一個黃毛猛地瞪大眼睛,嘩的一聲褪去自己的褲子,光着下·身,痛苦的嘶吼道:“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我還年輕,今年才二十一歲。”
只見他的下·體部位已經完全被切除,在姜明浩的那一腳之下,他徹底變成了中國最後一個太監。
“我是家裡的獨子,我承認平時混蛋了點,不好好上學,但我也從未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憑什麼他就能這麼對我?就因爲他是紅三代?他有各方的保護?還是因爲他是英雄的後代?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本應該履行爲人民服務、保家衛國職責的人,卻一腳讓我們家族斷子絕孫,讓我永遠活在痛苦和陰影裡擡不起頭。”
“你們再看看·······”
黃毛伸出手指着身後那五個畏畏縮縮不敢做聲,甚至隱約還能看見他們在抖動的兄弟,聲嘶力竭的叫道:“這些,是我的兄弟,朋友,原本是一個個健康壯士的青年,國家的合法公民,甚至有可能是將來祖國的棟樑,可現在呢?斷手的斷手,斷腿的斷腿,他們以後永遠要戴着殘疾的帽子。”
黃毛頓了頓,指向另一個人繼續說道:“還有他,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現在只有一個腎,你讓他以後怎麼生活?怎麼活下去?”
這時,那個被黃毛指着,只有一個腎的光頭站了起來,帶着哭腔說道:“我們只是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龍國公民,而且手無寸鐵,根本不可能對姜明浩產生任何威脅,可他竟然把我們給打殘了。”
“我們以後······都是殘廢了。”
“這一切都是本應該保護我們的軍人所爲。”
“我們也交稅,就像成千上萬的龍國公民一樣,勤勤懇懇的工作,養活着幾百萬的龍國軍人,可我們得到了什麼?被虐打致殘,甚至都得不到公正的申訴。”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包含着血和淚的嘶吼和控訴,他們身上的傷痕,他們的慘狀,甚至還有他們家人的悲痛······這一切的一切,都形成可怕的衝擊,像是強有力的衝擊波,在一輪又一輪的衝擊着每一個觀衆的心臟,刺痛每一個觀衆的眼球。
在痛徹心扉的控訴之後,他們似乎平靜了下來,呆呆坐在那兒,雙眼迷離,似乎毫無生機,木訥的盯着眼前的鏡頭,他們開始一個個講述自己和家人的喜怒哀樂,甚至是微乎其微的小事,但在這種到處都是血淚的環境下,通過沙啞的哭腔述說出來,反而更擁有着質樸而強烈的震撼和刺激力。
“我們也不想當孬種。”他們一個個不知道喃喃的述說了多久,直到臉上的淚水慢慢風乾,他們的臉上突然洋溢起一絲堅毅,“我們當時都衝上去拼命了,我承認,這是螳臂當車,是自不量力,但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虐打,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不衝上去。”
“我們的祖國把他們培養的好呀,也不知消耗了多少納稅人的金錢,才把他培養成了如此優秀的殺人機器,面對這樣的機器,我們又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但如果讓我們再選一次,我依舊會選擇衝上去和這樣的畜生拼命。”
視頻播完,液晶顯示屏上出現一片血花,一根粗壯的手指按下了顯示屏的開關,整個顯示屏被關閉了。
趙日天輕輕挑了挑眉毛,摸了摸自己毫無鬍鬚的下巴道:“沒想到這幾個混混還挺上鏡,嗯,演技也不錯。我想現在這些孩子應該已經疲於應付了吧?付中華,我就不信你還不出手,我要讓這個所謂的紅三代,英雄之子身敗名裂,當然,也包括你付中華。”
這時,他身邊的另一個警衛,面白粉嫩,完全就是奶油小生的模樣,躬着身,低聲道:“胡參謀爲了這份視頻資料,光拍攝就花了四十六個小時,爲了不讓視頻不煽情不造作,胡參謀翻來覆去不知拍了多少次,之後他又在剪輯室裡整整泡了兩天一夜,才弄出這不到十分鐘的視頻。”
趙日天看着他如哈巴狗的模樣,瞬間臉便揪了起來,他很不喜歡眼前的這個除了拍馬屁,沒有任何實際實力的警衛,說實話,雖然小胡臉上那道疤看起來猙獰恐怖,但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使喚怎麼順手,他輕輕端起茶桌上的一杯紅茶,細聞清香後淡淡了抿了一口,如果是胡參謀在,他一定會讓對方坐下和自己一起品嚐,但眼前的這條狗,沒這個資格,他轉而冷冷的問道:
“姜明浩的追捕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
那名警衛看到趙日天的表情,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但還是恬着臉湊過去回道:“胡參謀帶領幽狼小隊和邊城烏老大的人已經進入戈壁,估計明早就能越過國境線了,到目前爲止,胡參謀還未回傳任何新的情報。”
“嗯,他做的對。”趙日天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對胡參謀做法的認同。
“可是首長,爲什麼不直接抓呢?非要等到跨出國境線才抓?”
警衛員雖然知道趙日天不看重自己,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建議,希望以此博得趙日天的重視,沒想到趙日天直接呵斥道:
“哼,李國政,你知道爲何你只能是一個警衛隊長嗎?虧你還叫國政,簡直就是一個豬腦子。告訴你,如果這次我派去的人是你,估計你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個李國政就是站在趙日天面前的警衛,面對趙日天的呵斥,他深深的埋着頭不敢說話,但兩隻手卻死死的捏着拳頭,對趙日天而言,這樣的垃圾根本沒必要和他解釋太多,啪的一聲扔下手中的茶杯罵道:
“給老子滾出去。”
“是”。李國政緊緊的抿着嘴,唯唯諾諾的退出了房間,但眼神中卻放射出幾絲怒意。
見這個警衛出去了,趙日天又重新取了新的茶杯續上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自語道:“此人腦後有反骨,不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