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是個普通義務兵,不知道自己的腳印會給敵人留下線索,尤其是現在連風的影子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們的腳印完全就是敵人追蹤的嚮導,但中校這個特戰高手卻很明白,尤其是當看到那十人的小分隊,面對沙蟻美食誘惑,依舊能淡定自如時,他便知道,這次所面對的是一個特戰小分隊。
可背上的姜明浩,還有那步伐飄忽,已經快到體力極限的瀟灑,讓中校立即放棄了隱藏蹤跡的想法,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在逃跑過程中,開展屬於龍國人自己的游擊戰術。
他要利用敵人的僥倖心理,在看似絕對勝利的形勢下,讓他們放鬆警惕,從而給自己創造蠶食敵人的機會,至於策略,只能等待。
而此時,在瑞獅國的劉偉,他所要做的,卻不僅僅是等待,在拿到那五個兄弟的骨灰時,劉偉眼中的淚,心中的血都早已乾涸,他接下來要做的,不僅僅是完成任務,還有復仇。
對於一個沉默寡言,而又內向的人,永遠不會當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在他們心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口號,有的,只是自己結實的拳頭和鋒利的刀刃,現在的劉偉,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氣和殺氣,一旁的馬奧少校甚至懷疑,如果還找不到那三個蛇蠍美女特工,這傢伙絕對會用足夠量的tnt把整個瑞獅夷爲平地。
“少校先生,我們查到了。”羅尼夫警長突然朝着劉偉他們喊道:“有巡警回報,說在貧民窟一帶,發現和相片上長相想似的三個人,不過他們·······好像是男人?”
“放屁。”聽到警長的回報,馬奧少校直接用德意語罵了起來,“你他媽當我眼瞎嗎?老子親眼驗證過,她們是女人。”
劉偉給馬奧看的監控視頻,裡面那三個女人的相貌、身材,甚至是她們身體的每一部分,他都記得一清二楚,怎麼可能在幾天內,從發育完全的美貌少女變爲男人呢?
聽到少校的叫罵,羅尼夫更是一臉委屈,手下的巡邏員並沒有看錯,他也沒彙報錯,一切都有照片爲證,而且是赤·衤果·衤果·的浴照,男性的特徵顯而易見,他們三個可是在男澡堂裡,試想如果他們三個是女人,又怎麼會精光赤條的和一羣大男人共浴呢?而且這三個人還在澡堂叫了姑娘服務,不是男人是什麼?
“少校先生,您看這些照片,他們確實是男人,但是他們的相貌和視頻裡的三個女人出奇的相似,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馬奧接過他手中的照片,瞬間愣住了,看着這三人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男性特徵,彷彿自己被上帝耍了一次,哪怕在太國,他也敢保證,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爲即使變性技術再怎麼發達,也不可能好端端在幾天之內大變活人,把三個女人完全變成男人,還不留一絲痕跡。
“草,這怎麼可能?”馬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脣上的那兩撇八字鬍被氣得直哆嗦,“難道真見鬼了?把他們先給我抓回來再說。”
看着滿桌的照片,說實話,劉偉也是滿頭霧水,從這三人的面貌看,和之前的三名特工完全一樣,可這些照片清晰的記錄了他們三人在貧民窟的活動軌跡,哪怕是洗澡睡覺,都被攝像頭清晰的記錄了下來,這些完全可以斷定,他們三人是男人沒錯,但劉偉總覺得哪裡不對,或者說缺少了點什麼,於是打斷馬奧道:
“馬奧先生,我建議咱們先按兵不動,總感覺咱們漏了點什麼。”
“劉偉先生,你覺得漏了什麼?”馬奧一副軍人的直來直往模樣,在他看來,抓到這些人,一切都清清楚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是太小,不懂得殺伐果斷,無意中竟然從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對劉偉建議的不屑。
“劉先生,您是說漏了那個龍國女教師嗎?”一旁的羅尼夫插話道,作爲警長,他深諳行爲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尤其是剛剛少校對他的質疑,反倒讓劉偉得了個幫腔,但他的話卻實實在在點醒了劉偉。
“對,羅尼夫警長說的對,那個龍國女教師呢?”劉偉突然激動起來,彷彿找到了開門的鑰匙,他將所有照片撥開分析道:
“中校先生,您看這些人,他們的生活軌跡實在太固定了,住所、飯館、澡堂子,三點一線,而且他們還住在貧民窟,這樣一個吃穿都困難的地方,他們卻不用爲生計而愁,您再看他們的衣服,雖然很舊,但都是蔻馳阿瑪尼,您覺得他們像貧民嗎?”
劉偉有些激動,繼續說道:“還有,你看他們的食物,都是三人份,要麼龍國的女教師不跟他們在一起,要麼·······就是那個女教師已經被殺了!”
“但是劉偉先生,請你告訴我,如果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是巧合,那這三個男人和那三個特工也是一模一樣,這算什麼?”馬奧顯然對劉偉的分析不太贊同,說實話,雖然現在的整容技術很發達,但也不可能讓這三男三女整成一樣吧?而且整容後遺留的疤痕根本就不適合軍事訓練。
“所以少校先生,”劉偉頓了頓,他彷彿感覺到了一個重大的陰謀,但至於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麼,他還不知道,“我希望你們能查一下這三個人的所有信息,尤其是資金來源,我想只有知道了這些,我們才能判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次,馬奧沒有說話,他承認,這三個人無論吃穿,哪怕是叫姑娘叫小姐,都是需要錢的,但至少羅尼夫的人並沒有查到他們有什麼高薪工作,所以點了點頭,示意羅尼夫按劉偉的辦。
見羅尼夫警長離開,劉偉緩緩的坐了下來,拔出他腰間的虎牙軍刀,靜靜的撫摸着刀身,感受着軍刀所傳遞的冰涼,每當在自己一個人無奈或者遇到困惑時,他就會做出這個動作,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甚至幻想,如果浩哥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就像當年考試一樣,他的思緒漸漸被以前的畫面所牽動。
那是進入南城炮兵學院的第一年,也是他們這些學渣所面臨的第一個困難,爲了幫助所有學渣逃過考官的眼睛,姜明浩他們連夜學會了摩斯密碼,通過敲擊桌面來相互對答案抄襲,隨即,在考場上,各種敲擊聲長短不斷,那一年,他們班竟然達到了百分之百的合格率。
可是第二年,監考的考官竟然是一位電子對抗教官,傻子都知道,這位考官對密碼的造詣遠遠高於這些學渣,於是姜明浩又發明了咳嗽、抓耳撓腮等一些列行爲密語,最後考官發現,整個考場全是一羣抓耳撓腮的考生。
終於,有考官忍不住問他們爲啥抓耳撓腮,可他們的回答是:
“報告教官,我在思考。”
既然是考試,你總不能不允許學生思考吧?而這些只有他們幾個才懂的行爲密語也讓他們成功通過了考試。
可到了第三年,針對這羣學渣,學校提出了考試期間不準任何肢體語言的強制要求,否則一律按作弊處理,面對這種情況,所有的學渣們都心灰意冷,甚至想要放棄,可這時,姜明浩的一句話瞬間點醒夢中人:
“哥幾個,我們是什麼兵種,炮兵啊,炮兵擅長什麼,旗語啊!”
於是姜明浩安排學習稍好的兩個先拼命答題,然後默默記下所有答案提前離場,至於其他人,前半場的考試基本都在睡覺,疑惑不解的考官問道:
“同學們,考試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你們怎麼都在睡覺啊?”
可所有學生的回答都是:“報告教官,我在思考。”
這樣的回答,讓所有考官一陣無語,思考你媽·逼啊,你們明明在睡覺好嗎,可到了下半場,所有人的眼珠子都亮了,眼神不停的往外瞟,手上的筆刷刷的寫個不停。
越看越覺得可疑的考官順着他們瞟去的方向往外看,卻發現幾百米外竟然有兩個人在打旗語,一個人在用三色旗描述序號,一個人在描述答案。
氣憤的教官把打旗語的這兩人喊來詢問,可得到的回答是:“報告教官,旗語是我們炮兵的專屬語言,他決定着我們在未來戰場上能否給我們的戰友確切的信息,這關係到整場戰爭的成敗,所以,我們在利用課餘時間,抓緊練習旗語。”
多麼無懈可擊而又奮發圖強的理由啊,非要等考試結束了再練,而且還是在考場旁邊練,練習的內容又正好是考試·答案,教官憤憤的送他們一個字:“滾”。然後命令考官將所有考場的窗簾拉上,可此時考試已經接近尾聲,姜明浩他們這幫學渣又一次順利的通過了考試。
想到這兒,劉偉竟然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股天真無邪的笑容,說實話,他很懷念在炮兵學院的生活,更珍惜在這幾年裡所結實的這些,敢把自己後背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的兄弟,劉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換而代之的是堅毅。
手中的軍刀順勢翻轉出一個腕花,隨即便是凌空一刺,雖然是刺的空氣,但他的氣勢和速度,彷彿刺破了整個空間,劉偉渾身散着殺氣,在心底默默的喊道:
“浩哥,我絕不會讓你失望,更不會讓敵人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