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燕,你說服不了我的。不打開這個結,就不會有完結的時候,況且現在已經不是我想停止就能停止的,如果老頭子一開始就把全部的事告訴我,我也就不會這麼與興趣,他也不會就這樣纏上我了。”漆黑的雙眸中映射出無奈的光芒。“現在除非那個人死,這件事就不會停止,如果老頭子真的爲我好,就把外面的事擺平,告訴我實情,我纔有辦法去面對穆容允,這樣比推我上位要好很多。”
“我同樣說服不了老爺。”焰燕嘆了一口氣。
一場無任何結果的對話在蕭凜收到華清逸傳來的訊息時愕然停止,他對着焰燕深深的看了一眼。“既然說服不了就安排我們見面,你可以告訴他今天我對你說的所有對話,如果老頭子依然保有隱藏的意思就不用見面了,沒有他我一樣會查到結果。你把這句話帶給他,見與不見全在他手裡。”
“知道了!”焰燕衝出車外,雨滴打在看他的長髮上,奇特的髮色在雨夜中飛揚在着。
“我要去找翼!”
“凌妃跟我說一句實話,我是不是一個很沒有能力的人。”
“不是,你只是太單純。”
“翼不會死,他只是成爲這個陰謀下的犧牲品,對方在沒有達到目的前,一定不會讓他死,你去了纔會送命。”
“那我也不能就這麼幹坐着什麼都不做。”
“你還信任我嗎?”
“我無法相信現在這個樣子的你。”真是叫人傷心的話,蕭凜苦笑了一聲,能讓凌妃說出這種話可想而知自己現在是有多糟糕啊!
“去找翼之前,替我做件事,我要見‘黑鴉’其他首腦,你應該還能再多等幾天的時間吧!”蕭凜望着已經成爲一個小點的髮色,能解決的不是隻有靠實力,而是用腦子,他不管‘黑鴉’是認爲翼可以處理的很好,現在還沒有完全成爲散沙之前是不是應該用水將它們重新凝聚起來吶?“這些天留意下‘地下城’。他們早就有了叛逆之心,想必現在翼的消息已經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你這個清除者也該回到正位上,但是務必抱住你的小命,知道嗎?”
“你沒有打算放棄翼?”
“雖然我不能原諒他爲了老頭子背叛我。但是我也不會讓我的人死在別人的手裡。他的命只能是我的,這叫做佔有慾。”
“‘黑鴉’的人都不會買賬蕭家,不是翼的話,他們不會聽。即使你是蕭家的人,他們也不會把你當一回事。”
“呵呵,謝謝你替我想的那麼周全,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其他我會看着辦。記住‘地下城’目前只能壓制。還沒有到動手的時候,只要他們沒有大動作就隨他們去,不能收復‘黑鴉’其他首領,就無法動‘地下城’這個道理你還明白吧,我不想把翼的家業給毀了,還要還給他的。”
“屬下明白了。”
“帶着紫默他們一起去吧,你也需要幫手,他們對你會有幫助。”
“那麼你呢?內憂外患不止是蕭老爺子,你同樣也是處在這個環境中。”
“縱然再多麻煩事。也不過一個起因,着個擊破就好了。確定好時間告訴我,靜觀其變,穩中求勝。”
一輛銀白色的qq車在雨裡飛馳着,開出了燕京中心城市往偏遠的郊區行駛着。從接到華清逸的訊息開始到現在已經耽誤了將近四十五分鐘。
王佔天失蹤了,從軍區醫院堂而皇之的消失的無蹤無影,一個還沒有完全清醒,行動不便的人是無法一個人走出醫院大門的。
刺耳的剎車聲在醫院大門口停了下來。華清逸在走道上來來回回。消失一個人並不重要,但是王佔庭一定會拿這件事跟他們要挾。
見蕭凜從電梯中出來華清逸大跨步的走了上去。“人是在一個多小時前發現不見的。這當中沒人進入過病房,首班護士是被人迷倒的。”
蕭凜跟着華清逸進入王佔天的病房,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香氣,他拉着華清逸退了出來。“用了迷香!”
“根據今天護士的說法,穆容允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這裡,病人的脈象也相當的平穩,之前有過一次異物梗塞的顯現出現,因爲穆容允在場而即使做了處理纔沒有發生因窒息而死亡的狀況。”
“異物梗塞?王佔天?怎麼可能?”蕭凜找到了護士臺詢問了當時的狀況,確實從王佔天的喉嚨中挖出一個硬物,大概有兩三公分大小,很奇怪。
“哥,這個是怎麼回事?”
“先封鎖消息,不要把這件事給泄露出去,連夜通知華叔叔和吳局長他們,我們先去找一個人。”
“你是懷疑穆容允?”
“有這個可能,華叔叔那邊的事情原委就交給你了,抓緊時間無比在王佔庭發現實情之前想好應對方式。”
兩部車在進入市區的後分道揚鑣,蕭凜不敢確定是否能在市警局找到自己要找到人,他事先聯繫了吳霜,確定吳冕因爲公務被華慕雲叫去了市委大樓,穆容允應該還在地下室。
從這裡到軍區醫院需要一個多小時,就算穆容允有再大的能耐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跑個來回,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穆容允帶着眼鏡守在顯微鏡下,穿着白大褂的背影讓他很懷念,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也未能讓他從顯微鏡下擡起頭。
“我知道你回來!”
“那就應該知道我爲什麼事而過來!”
“王佔天失蹤了?”將顯微鏡下的玻璃片取出放進一個存儲盒裡,放進冰箱中,纔算結束了一個過程。
“你在研究什麼?”
“病毒!”穆容允直言不諱。“這種東西不能當飯吃,但是留着總有必要的時候。”
“細亞,告訴我這跟你沒有關係。”
“真懷念這個名字,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叫我穆容允會舒服點。”
“回答我問題!”
“如果說是我安排的,你會不會生氣?”
“王佔天對我很重要,你想動他,可以再等個幾天,到時候我白送給你也行。”
“讓你送給我就沒有意思了,你不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我要從你手裡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該死的,這個關係到蕭家!”
“哦?是嗎?我怎麼覺得不是這樣?區區一個王家跟你們蕭家有什麼關係?”跟蕭凜比起來,穆容允要淡定了很多。
“你要是因爲當年老頭子對你的不公,我承諾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這次我不能由着你亂來,你要跟着那個混蛋來對付我們嗎?”
“我親愛的弟弟,你心裡有着明鏡,可惜你嘴裡說的那個混蛋也是我們的兄長,你口口聲聲說我們聯合起來對付你們蕭家,不是很搞笑很矛盾?自相殘殺的不是我們而是你。”穆容允將蕭凜抽出的表情映在了腦海裡,看着他痛苦,卻沒有絲毫的暢快感。“親情,手足,你高調的提倡情感下的產物,也是你一心想要摧毀的東西。”
“王佔天在哪裡?你想要玫瑰手杖,我給你。”
“洪煉只屈服與王佔天,得到他我就等於拿到手杖。”
“有人要殺王佔天也是事實,你以爲穆容允真的會幫你嗎?他只是利用你。”
“只要能摧毀你,被他利用又如何?我們都是被遺棄的人,你不會明白的,不過將來我一定會讓你嘗試什麼叫遺棄,什麼叫衆叛親離。”
“行!”蕭凜一眼瞥見用來裝屍體解剖時留下血液的儲槽,手指沾着裡面尚未凝固的血跡在手術牀上寫下了地址。“如果你能找到這裡,我會在等着你,想要得到手杖就憑本事從我手裡拿走。”
忍!總是一忍再忍,看來真的不能解決很多事。無法將他同化,那就殊死搏鬥到最後。他真的太單純了,自認爲自己可以化解別人的仇恨,實在不過在他們的眼裡是小丑般的跳躍。
兇悍的目光再次閃過蕭凜的眼底,鮮豔奪目的赤字迅速幹固起來。“我成全你的仇恨。”
蕭凜留下的是一個地址,穆容允對這個地址並不陌生,他呆呆的看着手術檯的是字跡,這個的確是他想要的,拿到玫瑰手杖,解決掉蕭凜擁有劫禧法印,就等同於要了整個世界的黑暗勢力,同時也取代了蕭凜在蕭家的位置,即擁有象徵正義的權利,又掌握着背道而馳的黑暗命脈,整個世界都會在他的腳下,不會再被人嘲笑和驅逐,他會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值得你們丟棄的人。
拎起一桶水朝着手術太沖去,鮮紅的字跡被水跡衝開凝聚成一點點的水珠,帶着半透明的色澤滴落在地板上,隱入水泥層中。又是一盆清水沖刷了上去徹底衝淨了上面的字跡,他拿起一邊的長柄木刷用力刷洗着地面,直到整片地下室都淹沒在水漬中,沒有人知道此刻穆容允在想什麼,只有刷子與堅硬的地面摩擦是發出的響聲,在地下室中形成一股難以言語的音調。
一雙漂亮的雙眸注視着這個人的聲音,不發一語的返回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