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之所以支持列寧迎接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挑戰,不光是他對導師大人能力的信任,歷史上沒有他這個仙人出來攪局,列寧短短的一個多月就讓彼得格勒的布爾什維克發生了根本的轉變,按照托洛茨基在自己回憶錄裡的話說,就是一區接着一區依附列寧,革命的力量終於佔據了主流。[]
再多憑空多出了他這個仙人,列寧沒道理比歷史上做得更差,對於列寧能夠擊敗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李曉峰是毫不懷疑的。此外那兩個貨在這個敏感的時間裡跳出來,雖然的確很噁心人,他們也自以爲這是最後的機會和最好的時機。然而,在李曉峰看來,那兩個貨的突然發難確實很糟糕,但就時機來說還不是最糟糕的。
在李曉峰穿越的這段歷史中,不知道因爲神馬,是德國腦子抽筋還是良心發現,在1917年2月並沒有再一次開始無限制潛艇戰。一直到四月份,德國人才想起來自己手裡的大殺器,重新開始圍獵大西洋。這樣也間接的推遲了美國參戰的時間,沒有像歷史上4月6號對德宣戰。以至於現在五月份都過半了,美國人還沒有什麼動靜。
說真的,這讓李曉峰很是提心吊膽,從四月到八月,這四個月對布爾什維克和俄國的革命非常的關鍵,很多影響歷史走向的關鍵事件都發生在這個區間之內。
美國人對德宣戰是其中關鍵的一環。它的影響力是不可小視的。像歷史上一樣發生在四月初列寧回國之前,對布爾什維克的影響就小得多,但是如今列寧都回國開始大展拳腳了,萬一冷不丁的美國突然宣戰了,那可就是當頭一棒。
這不光會讓那些騎牆的中派重新開始搖擺,更是會給那些鐵桿死硬的右 派護國主義者注入一劑強心劑,弄不好會讓鬥爭雙方的力量重新洗牌。
這種情況李曉峰自然是不願意看到的,而更可怕的是,萬一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選擇了美國突然宣戰的時機發難,那個殺傷力將更大。如果運氣在糟糕一點兒。七大和美國宣戰的時間如果撞車了,那纔是世界末rì!
所以一直以來,李曉峰一直向列寧建議,七大應該儘早的開。不能再往後拖了,遲則生變啊!列寧當然也同意李曉峰的意見,但是全國代表大會哪裡是說開就開的。導師大人也想早點開,問題是會議開早了他還沒準備好,起不到作用啊!
爲什麼起不到作用?道理還不是明擺着,別以爲革命路線問題是大會召開的時候才解決的,實際上召開大會之前鬥爭那才叫一個激烈,基本上大體的方針路線都是在會前確立的,開會更多的只是一個傳達和推廣的作用。
其實想也能想出來,全國的代表歡聚一堂。在那麼幾天或者十幾天的時間裡突擊商量解決黨未來的革命路線問題,這個說實話,時間真心不夠。所以說開會只是一種形式,更核心的東西早就在開會之前就開始爭奪了,而會議之上的爭鬥只不過是最後的劃定勢力範圍,一錘定音罷了。**
就比如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要跟列寧搞辯論,按照常理來說,你也可以在大會上發難吧!正式的,當着全國代表的面,大家一決雌雄。不說是轟轟烈烈,也算是相當的正式了,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輸了,也是雖敗猶榮。
但問題是。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敢這麼搞嗎?全國大會上發難,聲勢確實是有了。問題是那也晚了。搞政 治鬥爭,工作必須做在前面,真正開會的時候調子基本就已經訂好了,你再去活動也就晚了。
而且,全國大會上發難,贏了還則罷了,萬一要是輸了,那可就不是難看和丟面子那麼簡單了,會議上可是要形成決議的,那可就是板上釘釘子,輸了就是滿盤皆輸,再也無法翻身。這個後果着實是太嚴重了,嚴重到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都不敢賭得這麼大。
所以,他們唯一的機會也就是在會前發難,一則這是吸引眼球搏聲望搏支持的最後機會,贏了的話效果不比全國大會上差太多,就算是輸了後果也完全可以接受。
反正也不會形成決議,就是合理的討論和辯論而已,哪怕是輸得連褲衩都不剩了,轉天大會上照樣可以滿血復活,再次爭取機會翻盤,雖然這個機會是非常渺茫了,但總比沒有機會強。
退一步說,這時候發難,也是他們哥倆的一次試水,也就是一次武裝火力偵察,就是爲了試探列寧的底牌和實力。如果列寧的底牌很大獲得了黨內大部分的支持,那麼第二天的大會他們就該低調一點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但萬一試探出列寧手裡的牌不多,支持率也不高,那麼接下來的大會他們倆就該主動出擊,爭取一舉掀翻導師大人。
同樣的道理對列寧也適用,導師大人的工作其實已經基本做好了,在彼得格勒已經獲得了比較廣泛的支持,等的就是正式開會時一錘定音。
在此之前,導師大人肯定是不想搞太激烈的動作,因爲後果難料。但是眼下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都打上門來了,導師大人就必須接招,輸人不輸陣,這樣的交鋒他是不能躲的。而且他老人家也不必要躲,因爲辯論的勝負是五五開,對他來說同樣存在着機會。
如果贏了,不說把那兩個貨釘上恥辱柱,至少也能殺得他們丟盔卸甲,在正式的大會上水到渠成的爭取更大的利益。萬一輸了,那也不是世界末rì,大會上破釜沉舟放手一搏。勝負也還兩說。當然。在總體上而言,列寧還是佔據上風,贏的可能xìng更大,搏的可能xìng更小。
實際上,有李曉峰在,列寧輸的可能xìng是微乎其微,當然,這不是說某人的口才有多好,實際上以某仙人的口才,根本就上不得檯面。 跟真正坐在辯論席上的列寧等人比起來,他充其量也就是個業餘選手的水準。某仙人真正可以依仗的是鬼神莫測的能力,比如在辯論最激烈的時候,丟個禁聲術調戲調戲對方的選手。讓對方集體失聲,時間不要太長有那麼幾秒鐘都有夠瞧的。
當然,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李曉峰是不打算用的,因爲導師大人這邊辯手的實力實在是太超羣了。導師大人的口才自然不用說了,那屬於宗師級別的,跟着導師大人後面吊着膀子出場的托洛茨基更是震得滿場皆驚,誰也沒有想到列寧竟然把這位找來幫腔了,托洛茨基的水平先不說,列寧的這個舉動,其中蘊含的深意讓前來觀戰的黨員代表們紛紛陷入了沉思。
僅僅是列寧跟托洛茨基兩個。就完全抵消了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聯手的威力,論真實的實力,列寧和托洛茨基可是高出一線的,能把他們吃得死死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緊接着出場的盧那察爾斯基雖然達不到辯論宗師的水平,但準宗師還是算得上的,而且盧那察爾斯基這貨還有個特點,屬於人來瘋型的選手,人越多場面越大他就越來勁。而且一來勁。戰鬥力就會華麗的變身爆表,弄不好還要超出列寧和托洛茨基一頭。
列寧這邊最後一個出場的是斯維爾德洛夫,算起來,這位是四個選手中實力最差的了,不過就是他也能跟加米涅夫那邊剩下的兩個選手拼個半斤八兩。總體而言。論實力,列寧這邊的選手要將石頭和大餅臉吃得死死的。
當時。這兩個孫子的臉sè就變得十分難看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們倆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列寧會請外援,沒有托洛茨基和盧那察爾斯基攪局,以他們倆的實力不說穩壓列寧一頭,至少能把列寧剋制得死死的。
但是憑空裡冒出來的托洛茨基和盧那察爾斯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頓時就落入了下風。面對這樣明顯的劣勢他們怎麼會服氣,頓時就跳將起來吼道:
“我們抗議,這是黨內的辯論,怎麼能讓黨外的人蔘加!不公平!這是絕對的不公平!”
這兩位氣憤得臉紅脖子粗,彷彿是受到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可列寧卻是風輕雲淡:“誰說這是黨內的辯論會?我怎麼沒聽說這一條?如果是黨內的辯論會,就沒必要放在今天了,明天全國大會上有的是時間內部討論!”
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頓時就不說話了,真要把辯論放在明天的全國大會上,他們敢嗎?借他們兩個膽也不敢,但是讓他們接受這種“不公平”的對抗,他們也不服氣。
“但是你那邊的實力也太強了吧?辯論雙方實力天差地別,還辯論什麼?不如我們直接認輸算了!”季諾維也夫氣鼓鼓的說道。
列寧微微一笑,反問道:“這場辯論是你們提出來的,辯題也是你們出的,當時說好了選手也是自願加入。你們選擇了擁護戰爭的一方,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夥伴,反倒怪我們這些反對戰爭的人太強了,還敢厚顏無恥的大談什麼公平……你們不覺得這是一個笑話嗎?”
這番話直接給季諾維也夫整了個大紅臉,他剛纔也就是一時傻逼說漏了嘴,誰想到當時就被列寧挑出刺來了,給他擠兌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更糟糕的是給黨內的這些全國代表留下了一個十分糟糕的印象——反對戰爭的列寧派實力雄厚,不光是黨內的支持者衆多,甚至連黨外的孟什維克也支持他,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列寧同志的路線是衆望所歸啊!
實際上,情況沒有在場的人看到的那麼簡單,托洛茨基並沒有完全跟列寧走到一起,他之所以參加這場辯論,首先是因爲欠了列寧的人情,導師大人噓寒問暖管吃管住,解決了他的大問題。現在找他幫一點兒小忙。於情於理也該來助拳。
其次。現在革命所面對的主要問題就是戰爭與和平的問題。平心而論托洛茨基是反對戰爭擁護和平的,所以幫列寧說話也不算違心。
最後,這場辯論的聽衆除了小部分特別積極的革命羣衆之外,大部分都是布爾什維克的全國代表,這幫人也算得上俄國革命的jīng英力量,能在他們面前擴大自己的影響力,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托洛茨基不光自己親自出場,更是找來了伶牙俐齒的盧那察爾斯基助陣,決心是一炮打響,駁得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找不到北!能讓這兩個孫子吐血三升就更完美了。
不過打響頭陣的卻不是摩拳擦掌的托洛茨基。而是老謀深算的列寧,纔剛剛交鋒,就駁得季諾維也夫是輸人又輸陣。眼看着形勢不妙,加米涅夫趕緊給季諾維也夫拽了回來——你丫個蠢貨都說了些什麼。趕緊的閉嘴,不然沒等辯論開始,咱們就潰不成軍了。
“我們不畏懼任何挑戰!”加米涅夫信誓旦旦的說道,“因爲我們知道,真理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哪怕是巧舌如簧,也無法撼動我們的保衛祖國的意志!我相信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主席,可以開始辯論了!”
擔任本場辯論主席的是捷爾任斯基,在黨內沒有其他人比鐵面人更適合當裁判了,誰讓人家的人品堅挺來着。應該說老費利克斯是很公正的。其實他也覺得雙方的實力差別真的有點大,比試起來確實不公平。但是,辯論的雙方什麼時候又有過絕對的公平,你總不能生生將不同意你的觀點的人拉到自己這邊幫忙吧?
個人有各自的觀點,無法強求。再說這也不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辯論,說白了,這就是一場肌肉秀,比的就是誰的實力更強,誰更強就能在第二天開幕的全國大會上佔據優勢和主動。
“請正反方選手入席,辯論馬上開始!”捷爾任斯基還真像個盡職盡責的法官。一錘落音,宣佈開始。
雙手剛剛入席,作爲正方的加米涅夫一邊就傻眼了,他驚訝的發現列寧和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跟托洛茨基一起作爲最重要的二辯和三辯出場,按照道理講他們倆實力更強理應承擔這兩個極爲重要的位置。但是列寧偏偏就是一辯,最重要的二辯是托洛茨基。三辯是盧那察爾斯基,最後的四辯則是實力最差的斯維爾德洛夫,這樣的出場順序讓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完全摸不着頭腦,鬧不清列寧到底是個怎樣的考量。
不過鬧不清就鬧不清,對於列寧作爲一辯出場,這兩位實際上是有些沾沾自喜的,甚至還暗地裡舒了一口氣。列寧的恐怖實力,作爲親密助手和學生的他們當然是心知肚明,如果讓導師大人火力全開毒舌亂吐,就算他們哥倆合力恐怕應對起來都比較困難。
爲此,兩人專門由針對xìng的冥思苦想了許多對策,就是準備在攻辯階段抵抗導師大人的火力。如今導師大人在這個環節根本就不上場,他們自然是樂得輕鬆,甚至還暗地裡譏笑列寧的失策。
列寧失策了嗎?應該說沒有,恰恰相反現在這種安排是導師大人煞費苦心的結果。沒錯,導師大人的實力確實強,火力全開也着實很恐怖,但問題是,那得看針對什麼人,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是他的學生和助手,對導師大人的風格是十分的熟悉,完全可能在攻辯階段做出有針對xìng的佈置,抵消導師大人的優勢,或者更乾脆的給導師大人挖坑打埋伏,這些完全是有可能的。
而列寧作爲一辯手出場,就完全避開了這些有針對xìng的佈置,換上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並不熟悉的托洛茨基和盧那察爾斯基,完全就是揚長避短,讓那兩個貨原本準備充分的優勢一下子就喪失大半。
再說別看列寧在攻辯階段不出手,但他這邊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削弱,托洛茨基和盧那察爾斯基真心不比導師大人差,由他們出手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根本就佔不到便宜。
當然,這些有針對xìng的佈置不光是因爲這點原因,攻辯階段的對抗是相當殘酷和激烈的,讓列寧暴露在這種火力之下,可以說是相當的糟糕。在外人看來列寧贏了是正常的,但萬一輸了,着實就不好看了。以列寧現在佔據優勢的形勢,完全不需要跟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短兵相接,說句不好聽的列寧同志是主帥,不可輕動,收拾小卒子動動車馬炮就足夠了。
可以說,這樣的安排既抵消了對方的優勢,也合理的保全了列寧的聲望,是進可攻退可守,反觀對面的那兩位,看似火力十分強大,但對上了托洛茨基和盧那察爾斯基不敢說保管贏,甚至打平都要看運氣,哪怕是僥倖在攻辯階段先拔頭籌,那贏的也僅僅是兩個黨外的孟什維克,意義不是很大。等到了zì yóu辯論階段,列寧再強勢插入,反爆正方的菊花也是可以期待,甚至更有可能的是痛打落水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