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我也聽說喬總和前妻那纔是真愛。而且蘇小姐還是宋家二小姐,宋家和白家這兩家比起來,人家蘇小姐纔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呢!”“這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喬總心裡愛的人是蘇小姐,就算白粲粲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總裁夫人,將來遲早也是要離婚的。這女人吶,再怎麼比也比不過男人心裡的初戀,再怎麼努力,也抵不過男人的
絕情。”
“對呀,這樣想想,其實白粲粲還是挺可憐的。”一個新來的小員工滿臉同情的模樣。
粲粲只不過站在轉角,便一字不差的聽完了這番八卦。曾經在華海國際的時候,關於她的八卦她是沒少聽過,只不過卻從來沒有一次,讓她覺得好似這次的難過,甚至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興許是她們說得實在太有道理。女人,再怎麼比也比不過男人心中的初戀。所以即便喬慕辰現在是愛她的,那又如何?
她從小到大都是自信的,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她的自信卻從來沒有任何作用。
但是喬慕辰說了,她該信他的!
粲粲倒吸了一口涼氣,提腳朝着喬慕辰的辦公室走去。
沒想到總裁辦的辦公室的大門此時居然虛掩着。粲粲微微凝眉,正欲推開大門的時候,卻聽到辦公室裡傳來了喬慕辰低沉的聲音。
“你這算不算是不請自來?”
“若等你的邀請,那這華海國際怕是我也進不來了。”一個有些陰鬱的聲音透過總裁辦的大門傳到了粲粲的耳朵裡。
粲粲秀氣的眉毛凝結在一起,她將耳朵貼在了大門上。
那聲音明明是宋巖磊的聲音,這個時間段,宋巖磊怎麼會出現在華海國際,而且還是不請自來的。
粲粲突然頓住了打算進去的腳步,好奇心驅使她站在門口,她突然想要知道宋巖磊選擇這個時候不請自來究竟有什麼可說。
“那你不請自來的目的,該不是過來聽我說謝謝的吧?”說話的是喬慕辰。
宋巖磊勾起脣角看着喬慕辰,“想從你嘴裡聽到一句謝謝,我倒是沒抱有這麼大的期望,不過,你若是當真要說一句,我也是不反對的。”
“你如果沒話可說,華海國際的大門開着,我送你?”喬慕辰起身,架勢真要送宋巖磊離開。
宋巖磊卻一把拉住了喬慕辰:“我如果沒話可說,也不會過來了。今天早上的文件想必你一定收到了。既然已經確定了琳琳的身份,我想有一件事情,你也必須知道。”
喬慕辰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宋巖磊,薄脣簡單的溢出一個字:“說。”“琳琳有個兒子,叫做Nicolas。你的兒子若是足夠聰明,應該已經將這件事情告知你了。當然,果果的智商我是從來不懷疑的。不過喬慕辰,Nicolas是琳琳的孩子,更是你的,這件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
宋巖磊的目光深邃得看不到底,但是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那眼神並非讚賞或者高興。
喬慕辰瞳孔微縮:“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當然不是,我來是要確認,你一定會對蘇琳負責!”宋巖磊的語氣帶着毋庸置疑的篤定,彷彿只要喬慕辰推卸責任,他那拳頭就會隨時親上喬慕辰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喬慕辰反倒是不慌不忙的坐在了沙發上,他優雅的看着宋巖磊,語氣帶着一股高深莫測的感覺對着宋巖磊開口,“如果是我的責任,我自然會負責。”
門外,粲粲在聽到Nicolas是喬慕辰的孩子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的陷入了一陣驚愕之中。
然而在喬慕辰親口答應會負責任的時候,她則由驚愕變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之中……
他說過,讓她相信他!
可是,這就是他讓她相信的理由嗎?
粲粲的腦子陷入一片混沌,直接朝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午飯後的許維正好回辦公室就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粲粲。他上前攔住了粲粲的去路:“夫人,您怎麼在這兒?”
粲粲擡頭,對着許維勾起了一抹淺笑,並未開口,就直接走進了電梯裡。
許維有些蒙圈的看着木訥得像是個提線木偶的粲粲:“夫人您是來找喬總的嗎?他人就在辦公室。”
“嗯,我知道。”粲粲的聲音,隨着電梯關門的聲音一起被淹沒了。
如果早知道,她寧肯今天沒來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拖着怎樣的心情回到了白氏集團。剛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文秀就拿着粲粲的手機跟了進來:“白董您去哪兒了?手機都忘了帶走。剛剛中心醫院來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本人,讓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儘快回個電話過去。是姓郝的教
授打來的。您看要不要回一個過去呀?”
文秀將手機遞給了粲粲。
粲粲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然後拿過了文秀遞過來的電話,這纔看着文秀開口,“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文秀看了一眼有些魂不守舍的粲粲,不怎麼放心的走出了辦公室。
粲粲找到郝教授的通話記錄回撥了過去,對面立即傳來了郝教授溫柔和煦的聲音:“您好,是白小姐嗎?”
“是我,不好意思,剛剛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接到您的電話。”粲粲語氣有些低沉。
“哦,沒關係,白小姐是這樣的,您之前說要動手術,現在考慮好了嗎?考慮好了我們這邊也好儘快爲您安排手術,這種手術還是越早做越好。”郝教授專業的聲音帶着專業的建議對着粲粲開口。
粲粲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她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時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對面傳來郝教授的詢問的聲音,“喂?白小姐,您在嗎?”
“在。”粲粲低低的應了一聲,腦海裡浮現的卻全身喬慕辰剛剛對着宋巖磊所說的那句話‘如果是我的責任,我自然會負責’。
他會對着蘇琳的孩子負責,那果果呢?還有……
“白小姐,那您考慮清楚了嗎?據您的意思是,之前本來在受孕之前服用過避孕藥,那麼這個孩子也是極有可能宮外孕的,再則畸形的可能性也比較大,所以白小姐……”郝教授問。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請郝教授儘快安排好時間,然後通知我!”
粲粲淡淡的打斷了郝教授沒說完的話,這一刻,她從未如此確定,幾乎是接近篤定的語氣回答了郝教授。
郝教授也沉默了些許,方纔看了一眼日程表,然後回答:“既然這樣的話,最快的日程安排是在下週四,如果白小姐沒問題的話,那我們就定在下週四,可以嗎?”
“可以。”粲粲說完,掛斷了電話。今天已經是週二了,距離下週四不過還有幾天的時間了。
粲粲伸手撫摸着自己溫暖的小腹,心裡卻跟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
文秀拿着文件本打算找粲粲簽署,卻看到粲粲竟然坐在座位上落淚。向來堅強如白粲粲,居然也有這個時候,足以讓文秀大跌眼鏡。
她有些慌忙的上前將紙巾遞到了粲粲面前,關切又焦急的開口,“白董,您這是怎麼了呀?發生什麼事兒了呀這是?”
粲粲看着文秀遞過來的紙巾,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凝眉看了文秀一眼,“你幹嘛?”
開口說話的聲音已經帶着鼻音了。
文秀親手將粲粲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糟心的問,“這是誰,居然敢這麼欺負我們白董呀!”
直到看到文秀手中的紙巾都打溼了,粲粲才猛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居然掉了眼淚……
她一把奪過文秀手中的紙巾胡亂擦了一把眼睛,一如既往的倔強:“胡說八道什麼呀,誰敢欺負我呀真是!誰哭了?”
“是是是,您沒哭,就是差點把白氏集團都沖走了。”文秀白了粲粲一眼,這死鴨子嘴硬的個性可真夠獨特的。
粲粲還給文秀一記白眼,“再胡說八道扣你工資。”
“是,您是董事長,您說了算。還不讓人說實話了!”文秀將文件放到了粲粲面前,“這是之前經手白副董的項目,我讓人重新盤查了一遍,的確其中有些端倪,還需要時間仔細調查,您先看看?”
“放這兒吧!”粲粲擺了擺手,示意文秀出去。
文秀走了兩步,又回頭還是不怎麼放心的看着粲粲:“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您扣我工資我也想問清楚。我剛剛聽許秘書說您找喬總去了,該不會是喬總欺負您了吧?”
“你和許維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嗎?什麼都胡說!”
“又是胡說,您別說扣我工資,現在才一點鐘呢,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呢!那您該不會是中午吃太多了,吃得太飽了,所以脹哭了吧?”文秀看着粲粲道。
粲粲順藤摸瓜看着文秀,“就是吃多了怎麼着?”粲粲驕傲的說完,沒想到肚子竟然不合時宜的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