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風雨交加。
葉子軒、唐薛衣和花輕舞坐在一列從華海駛向京城的高鐵,知道葉夫人腿上毒素再度發作後,葉子軒就馬上收拾東西前往京城,考慮到風雨天氣對航班的影響,葉子軒最終選擇高鐵前行,他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梳理症狀和研究小毒蛇。
特等艙被花輕舞包了下來,可以容納十二個人的明亮艙室,如今只有三個人相對靠坐,關閉玻璃門後,花輕舞就把情況向葉子軒告知:“葉家組織的治療隊,前天對葉夫人一番檢查和治療後,就着你的成果讓腫脹徹底消除了下去。”
“葉夫人的小腿也可以挪動,精氣神也恢復了七八分,還能翻閱一些文件。”
在葉子軒往嘴裡塞着一個漢堡包時,花輕舞又補充上一句:“葉家聘用的公孫醫生就認爲毒素化解,皆大歡喜宣佈葉夫人平安無事,他們還獲得葉家的五百萬獎勵,只是今天早上,起牀的葉夫人發現,傷口又開始慢慢腫脹了起來。”
“還帶着一點烏黑。”
花輕舞遞給一張照片,清晰可見小腿傷口惡化:“雖然黑塊範圍不大,也沒有在駐軍醫院時蔓延迅速,但是它卻不可遏制的擴散,截止到我去華海醫院找你的時候,葉夫人的小腿已經腫了一圈,殘存知覺,卻無法跟昨天一樣挪動。”
她呼出一口長氣:“公孫醫生他們弄出不少方案,也嘗試着用老法子去化解,結果卻不起半點作用,葉夫人想到你的手段,就給秦司令打了電話,秦司令正在東北參與一個軍事會議,無法及時趕回來帶你去京城,所以就給我電話。”
“讓我帶你直接去京城找葉夫人。”
葉子軒眉頭一皺:“大頭陀呢?大頭陀手裡有解藥啊。”
花輕舞苦笑一聲:“大頭陀當天就被他們砍了腦袋,送到印王面前出惡氣去了,葉家把他帶回京城審問,折磨一番沒有問出幕後黑手,就直接要了他的命,沒有要解藥,除了不相信他會給解藥外,是因爲公孫先生宣佈夫人解了毒。”
“真是一羣廢物。”
葉子軒恨鐵不成鋼的罵出一句:“葉夫人在華海多留兩天,我就可以把她毒素全部清理乾淨,結果他們卻強制帶人回去,一晃過去三天,也不知道毒素有沒有變異,最讓我憤怒的是,有大頭陀這毒者不用,卻去依靠什麼公孫醫生。”
“再好的醫生,也不如毒蛇主人,大頭陀手裡沒有解藥,他哪裡有膽量玩蛇,不怕咬一口掛掉?”
花輕舞臉上涌現一抹無奈,拿起一瓶淨水灌入一口:“你說的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事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秦司令也有他的苦衷,十三年前他沒有保護好妹妹和外甥,心裡覺得一直虧欠葉家,這次葉夫人被毒蛇咬了,更是感到愧疚。”
“所以葉家要帶夫人離開,他也不便反對,不然人家隨便堵一句保護不力,秦司令就無話可回。”
她從腳邊提起一個箱子,放在葉子軒的前面,箱子打開,有毒蛇,有血清:“子軒,我知道你覺得憋屈,也知道你很憤怒,只是希望你不要跟他們計較,咱們當務之急是治好葉夫人,相比那些情緒發泄來說,葉夫人的安全最重要。”
葉子軒把嘴裡的漢堡包吃完,隨後看着燈光中俏麗的臉頰:“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再糾結就顯得小器了,行,我忍着。”接着玩世不恭一笑:“花徒兒,咱們也說一點正事,如果這次我治好了葉夫人,你會不會正式拜我爲師?”
對於葉子軒來說,葉宮總是需要一個醫生,他雖然醫毒無雙,可不能把精力放在上面。
花輕舞嘻嘻一笑,隨即收住笑容:“一切救完葉夫人再說。”
葉子軒拿過資料翻譯兩下:“別啊,現在說啊,你知道嗎,我遠赴京城救葉夫人,一是給秦司令面子,二是同情葉夫人,三是想吸引你,如果不是這三個因素,我傻乎乎冒險跑去京城幹嗎?去感受京城的風雪,還是給人家送腦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大把仇人在京城?”
葉子軒伸出手指在花輕舞面前晃盪:“江家、端木、林家、徐家等等,我在華海落盡他們顏面,他們一直虎視眈眈盯着我,準備找一個機會幹掉我報仇,離開華海這片土地,我就等於失去家園的小白兔,隨時都可能給大灰狼吃掉。”
“我出門的時候,墨七熊他們都快哭死了,覺得我是自取滅亡啊。”
坐在旁邊的唐薛衣微微睜開眼,冷漠眼睛看了葉子軒一眼,隨後又緩緩閉上,專心關注艙室外面的動靜,葉子軒依然目光平和看着花輕舞:“爭執一番,我答應唐薛衣二十四小時跟着,他們才勉強答應,徒兒,你還是從了爲師吧。”
前來京城,無論是墨七熊他們,還是沈萬千或白秋畫,都覺得蘊含着巨大危險,畢竟不是秦司令親自帶着葉子軒去葉家,他和花輕舞算是孤軍深入,一不小心就會成爲江靜瑤他們獵物,特別是徐家如知道葉子軒進京,只怕殺機重重。
至於徐家他們會不會獲知葉子軒行蹤,沒有幾個人能夠作出判斷。
但他們也都清楚葉子軒性格,無法阻攔之下只能讓唐薛衣跟隨。
有這個石頭一樣的傢伙在,衆人心裡也就安心一點。
花輕舞顯然也清楚葉子軒跟京城幾大家族的恩怨,見到葉子軒真摯的目光就微微一動,隨即咬咬誘人的紅脣:“你治好葉夫人,我就拜你爲師,從我的角度看來,雖然你是自學成才,但比公孫他們強多了,擺你,比拜他們好十倍。”
“好,一言爲定。”
葉子軒臉上涌現一絲高興,隨後漫不經心的問道:“這什麼公孫的,京城很有名嗎?”
花輕舞神情猶豫了一下,隨即輕聲接過話題:“他叫公孫水,五十歲左右,京城醫學院醫學博士,傳聞祖上是皇宮太醫,除了精通西醫治療百病之外,還懂得中醫的養生之道,一直以來都被京城權貴器重,凡是有疾必定要他診治。”
“特別是他六年前治好江靜瑤的惡疾後,身價更是一夜暴漲,成爲京城炙手可熱的醫聖。”
正在翻看血清係數的葉子軒微微停滯動作:“江靜瑤的惡疾?”
花輕舞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是啊,當初江靜瑤感染了什麼奇寒之疾,不僅中毒的一條腿快保不住,性命也只剩下屈指可數的日子,後來公孫水機緣巧合找到診治法子,不僅受傷的腿保住,奇寒之疾也驅除了,整個人也恢復如常。”
“這完全就是起死回生的醫術,所以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她還幽幽一笑:“如果不是公孫水治好江靜瑤,你在華海都根本不會跟她衝突,因爲她早死了。”
葉子軒聞言嘆息一聲,沉默着沒有告知真相。
花輕舞沒有捕捉到葉子軒的神情變化:“公孫水的出診費一百萬起步,是我年薪十倍,他還廣收各種門徒,自創金芝林,傳聞只要打着金芝林招牌出去,診金或薪水都不會太差,我一度想拜他門下,可某些緣故,我最終打消念頭。”
葉子軒惡作劇笑道:“他想要潛規則你?”
“滾!”
花輕舞白了葉子軒一眼:“齷蹉念頭!”
也就在葉子軒進京的當天下午,一名龍氏高管在回家路上,被一輛超重大貨車衝撞,車上四人當場喪命。
十分鐘後,華海一處豪華住宅樓裡,響起了凌亂槍聲,雄鷹一名大堂主,被人亂槍打成了篩子。
緊接着,華海街區有仈Jiǔ家商鋪,也被人扔進了煤氣罐,寂靜的黃昏中,爆炸聲驚天動地。
在經過短暫休整和喘息之後,洪幫、龍莊和青門開始向雄鷹和龍氏發動襲擊、、、、
而這個時候,市政府的大禮堂主席臺,身穿一襲白色西裝的葉狂人,在全場數百雙官員眼睛中,瀟灑又狂放的來了一個探戈姿勢,標準又剛勁,隨後站在一支拳頭大的金色話筒,挺直身軀,張着嘴巴,飆出刺穿夜空刺破耳膜的高音: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河西山崗萬丈高河東河北高粱熟了、、、”
瘋狂卻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