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宋敢當慘叫跌出棺材摔倒在地,背部鮮血淋漓有着數十枚鐵砂時,在地板上滑動躲過轟擊的棺材板,一腳踹在一副厚重的棺材,棺材轟的一聲砸向門口,砰砰砰!又是三記槍聲響起,棺材在途中變得破碎不堪,啪啪落在屋子門口。
雖然轟出去的棺材沒有砸中龍劍他們,被鐵砂轟成碎片落在地上,但濺起木屑還是讓三名槍手眯起眼睛,下意識後退一步,就是這個空檔,棺材板一刀刺在木板翻身而起,隨後雙手猛地向前一揮,四把小刀飛射而出,
“撲撲撲!”
數聲銳響炸起,三名槍手根本來不及躲避,眼睜睜看着小刀沒入咽喉,濺射出一股鮮血,隨後搖晃着摔倒在地,臨死前還不忘記扣動扳機,硬生生把屋檐轟出一堆碎石,迷濛着衆人的視野,還有一支小刀,被龍劍一劍劈中斷成兩截。
龍劍沒想到棺材板這麼霸道,挪移腳步後退一步喝道:“小心!”
在十多人跟着後退躲避危險和灰塵、三人去撿地上散彈槍時,棺材板又踹出兩副棺材堵住門口,隨後忍着身上傷勢向宋敢當竄去,很快,他就見到躺在地上悶哼的宋敢當,背部衣服破爛,血肉模糊,少說三十枚鐵砂,只剩下半條命。
棺材板臉色難看,直接扯過一條黑色布幔,把宋敢當包成木乃伊一樣,然後丟在背上纏綁起來,他不知道來了多少敵人,只清楚必須帶着宋敢當殺出去,不然就會被龍劍他們砍成肉醬,他欠下洪青龍太多血債,雙方根本沒調和餘地。
他還揉揉腰部,把四枚鐵砂直接取出來,雖然剛纔躲閃夠快,但腰部還是受了傷。
他一舔嘴角鮮血,無視腰部疼痛。
“篷!”
幾乎是剛剛把宋敢當揹負後,棺材板耳朵又聽到咔嚓聲響,知道是散彈槍的裝彈,他一腳踢在身後棺材,在棺材向門口飛射過去時,他也帶着宋敢當向前院衝去,身子剛閃入走廊拐角,又是一記槍聲響起,棺材落地,鐵砂填充屋子。
沙沙作響,好像是下雨一樣。
“撲!”
在奔行的途中,棺材板還一腳踹在前院後院連接處的廚房,硬生生把燃氣管道踹斷,一大股氣體瞬間噴射出來,向前院後院衝了過去,帶着人趕到轉角處的龍劍,一把按住要對棺材板背影開槍的手下:“別開心,不然我們要陪葬。”
她厚厚的手指一揮,讓人去把燃氣想方設法堵住,隨後又向身邊人喝道:“知會前面的兄弟,給我死死守住前門!”
“其餘人,給我追殺過去。”
龍劍一臉煞氣:“今晚一定要殺掉他。”
十餘人齊聲呼應:“是!”
棺材板沒有多餘的路可走,後院被龍劍他們以及三槍堵住,他只能往前院靠近,雖然知道前方也有危險,可是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如果沒有宋敢當這個負擔,他有八成把握殺出去,可如今揹着一個人,棺材板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嗖!”
棺材板的右腳剛剛踏在前院草地,兩名洪青龍子弟就現身撲了上去,兩把砍刀直刺棺材板左右,殺氣騰騰,棺材板挪後半步躲避鋒芒,待殺氣迫近時,一道炫目刀光從他手裡長笛悍然發出,氣勢有如驚虹,精準擊中了兩人的刀刃處。
砍刀和長笛相交,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彷彿三件兵刃貼在一起似的,壓住對方兵器的棺材板順勢而下,一隻手掌如流星般連擊在兩人胸膛上,勢大力沉,他們的骨胳更發出噼噼啪啪的爆響,鮮血,如溪流一樣從他們七竅流淌而出。
兩名敵人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吼,隨後,他們就盤旋着倒地。
“殺!”
在這空擋,又有兩名敵人站到棺材板身旁,砍刀悄無聲息遞了過去,宛如兩條白蛇滑行。
棺材板一閃,身形竟如影子一樣虛幻,兩刀便刺空了,緊接着是咽喉處傳來的巨痛。
他們的咽喉多出一個血洞,生機漸漸熄滅,他們想喊叫,發出的卻是嘶嘶的怪異聲響,他們覺得自己所有力量都在離自己遠去,隨後就鐵塔般轟然倒地,他們手中砍刀也跌下,棺材板右腳連踢,兩人摔飛出去,砸翻三名涌來的同伴。
“殺!”
洪青龍子弟臉色鉅變,隨即怒吼一聲包圍了過去,他們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滾出來的,健壯的身體上流淌着血性。
帶着人現身的龍劍見到滿地狼藉,馬上厲聲喝出一句:“殺了他。”
四人躍身而出。
棺材板右手一側,腳步一挪迎接了上去,刀尖在燈光中肆意綻放。
殺氣瞬間瀰漫,騰昇。
四把鋒利砍刀同時落下!
棺材板怒吼一聲揮出長笛,只聽噹噹亂響,四把砍刀全部被他砍斷,亂飛的刀片沒入密集人羣,響起了三聲慘叫。
兩名個揮刀衝到棺材板近前的敵人,眼睛瞪大才發現刀飛了,虎口裂開了。
“嗖!”
面無表情的棺材板反手一掠,兩人咽喉飆血,棺材板一腳踏在一具軀體上,整個人飛身而起,手中長笛雷霆掃出。
衝來的兩名敵人筋斷骨折地飛出,空中鮮血飛出,一看就知道凶多吉少。
一名持槍敵人趁着同伴倒地,對着棺材板想要扣動扳機,卻見一刀一閃而逝,一刀洞入了咽喉。
他轟然倒地,手中槍口對着天空轟出一槍,無數鐵砂上空,隨後紛紛落地,掉在身上很是滾燙。
“啊——”
宋敢當下意識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又變成半死不活的悶哼。
棺材板沒有在意他的狀況,只是趁着這個空檔點在軀體上,高高躍起反撲向敵人,身形宛如劃過天際的流星!
人快,刀更快!
在三名扼守前門的洪青龍子弟驚歎棺材板的彪悍之際,棺材板已經衝殺到他們面前,刀尖一晃,從左至右雷霆劃過。
刀鋒刺眼,鮮血片片,三名敵人捂着咽喉轟然倒地,眼裡都有着難於置信。
鮮血灑在地上,嫣紅而又耀眼。
雖然掉入陷阱中招,可棺材板還是棺材板,棺材板的兇悍,任憑再多敵人,也不能消散。
“篷篷!”
兩把槍口前伸,對着棺材板轟出,棺材板第一時間翻滾出去,還射出了兩把小刀,鐵砂像是雨點一樣傾瀉,讓地板和屍體變得面目全非,棺材板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大腿又中了幾顆鐵砂,所幸開槍的兩人,被小刀射中咽喉慘叫倒地。
在龍劍的微微偏頭中,又有三名穿着厚衣服的手下衝了過去,翻身而起的棺材板忽然發出刺耳的斷喝,敵人因此微微愣然,也讓身軀停滯了下來,就在這時,棺材板的長笛刺向對方胸口,只是這一次捅出,卻沒有想象中的勢如破竹。
長笛穿破衣服就悄然停止,毫無疑問身上穿了護甲。
對戰的敵人先是臉色一變,隨後揮舞砍刀劈向棺材板腦袋。
生死關頭,棺材板掠出一刀,刀尖閃過後者咽喉,對戰敵人悶哼一聲,像條軟皮蛇在地上抽搐。
也就在此刻,兩把刀掠中棺材板胳膊,鮮血迸射,接着一轉直抵他的腹部。
棺材板身軀一扭夾住兩把砍刀,猛地一折,咔嚓斷裂,隨後把斷刀踢了出去。
兩人悶哼一聲摔出,棺材板也鮮血淋漓,他就地翻出,抓出一把掉在地上的散彈槍。
龍劍喝出一聲:“小心。”
“篷篷篷!”
棺材板毫不留情開出殘存的子彈,橫擋在前面的五名敵人慘叫倒地,身上無數鐵砂。
前方阻擋的十多名敵人霍然散開,棺材板趁機提着槍械向門口殺過去。
衝到門口,他一扣扳機,一聲巨響,大門變得破爛不堪,棺材板再扣扳機,這次卻沒有子彈轟出,顯然彈盡。
“砰!”
棺材板把槍向後一砸,砸中一人腦袋之餘,長笛向前一揮,木門破碎,棺材板順勢一掃,碎片向後彈射,撂翻三人。
下一秒,棺材板直接從門口衝出去,雖然他清楚外面十有仈Jiǔ也有陷阱,可是沒有退路的他依然只能走這條路。
在他剛剛從門口彈出時,三把刀就從外面斬向棺材板,棺材板揮舞長笛,格擋開對方三刀,左手一揮,小刀飛射。
一死兩傷。
只是側邊閃出的一人,又給他腰部掠出一刀,鮮血淋漓。
“追!”
見到棺材板已是強弩之末,龍劍變得更加從容,微微偏頭示意手下追殺。
“踏!”
就在龍劍帶着人涌出門外,把棺材板又成扇形圍住時,來路,忽然多一批青衣人,一個個精光內斂,趙太乙領着十五人現身,他看着棺材板,又看看龍劍,面無表情,右手一擡,一物飛出,落入龍劍手裡,龍劍接過一看,微微一愣。
她揮手製止同伴向棺材板他們攻擊。
趙太乙上前一步,向棺材板淡淡開口:“棺材板,把宋少交給我。”
棺材板顯然認識趙太乙,繃緊神情多了一絲緩和,他解下宋敢當,交給五聯會的人後開口:“我沒背叛五聯會。”
“看得出。”
趙太乙平靜迴應:“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毫無徵兆拍出一掌,按在棺材板的胸口,後者噴血飛出,跌在龍劍面前。
棺材板沒有反抗,沒有憤怒,只是盯着趙太乙,一字一句:“爲什麼?”
“棺材板重創洪青龍利益,實非五聯會本意。”
趙太乙沒有迴應棺材板,只是看着龍劍開口:“罪魁禍首送上,還望洪青龍大事化小。”
在棺材板一臉絕望中,龍劍發出中性十足的笑聲:“五聯會有三幫令牌,洪青龍當然給面子。”她還向宋敢當一指:“我們不知道他是宋少,剛纔追殺有所誤傷,還請五聯會多多包涵,這也怪棺材板太狡猾,讓我們誤認他們一夥。”
“放心,宋少所有損失,洪青龍一定加倍賠償。”
趙太乙嘆息一聲:“宋會長深明大義,不會追究此事的。”
“來人,拿下棺材板,送回洪青龍總堂。”
龍劍聲音清冷:“三日後,凌遲處死。”
十餘人一涌而上,刀槍林立對着棺材板。
遠處,民居天台,梅子書通過早已設置的探頭,看着發生的一切,眼裡閃爍一抹訝然:“葉少,五聯會跟洪青龍沒有如我們想象打起來,宋敢當傷成這樣都不動手,還出手打傷棺材板交給洪青龍,趙太乙好像知道這是一個局似的。”
“我們要不要下令射殺兩邊人馬,讓他們混亂中相互殘殺起來?”
旁邊的葉子軒聞言揮手製止:“事情起了變化,不能再照原計劃出手,不然墨七熊他們會摺進去。”
“看來我低估了趙太乙、、、”
接着他又搖搖頭:“不,應該是低估了白狐。”他想起那個琴藝身手卓絕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強大戰意:
“只是,她不會知道,禍兮福所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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