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軒今天建立葉宮分堂,還廣宴唐人街的父老鄉親,一是想要拉攏一點人心,給葉宮將來發展打一點基礎,二是跟甘文忠玩一出刺殺的苦肉計,讓甘文忠可以更好的接近越文妃,然後找到機會幹掉後者,可沒想到,越文妃真的藏在人羣中。
而且這女人還讓自己老上十來歲,變成喜歡貪小便宜的老太太,然後找機會對自己下手,葉子軒不得不感慨這過氣諜王的不凡,看到越文妃連傷二十多名葉宮子弟,還拿無辜羣衆做籌碼,很是陰險,高聲向殺出去的棺材板喝出一句:“小心。”
他沒有出手,眼睛掃視四周,調動葉宮子弟疏散人羣,扼守出入口。
“嗖!”
此時,棺材板一刀已經貼近越文妃腰部,刀鋒閃爍着嗜血的光芒,原本要對蝴蝶燕再下手的越文妃沒有大意,反手一揮,軍刺偏轉方向,噹一聲打在薄刀上面,刺耳聲響中,一股蠻力涌向了雙方虎口,武器一時無法緊握,嗖的甩入了地面。
蝴蝶燕趁着這個空檔,忍着身上傷痛撤回到葉子軒身邊。
“殺!”
看着從容不迫態勢不凡的越文妃,棺材板沒有去撿地上的薄刀,戰意沛然,提臂,輕輕甩動,全身骨節隨即爆一連串脆響,隨後,棺材板猛地向前滑出兩米,同時狠狠揮出一拳,等待的越文妃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右手一擡探出掌心,輕輕一拍。
她精準封住對方的重拳,一記啪聲響起,拳掌在空中相撞,空氣爲之猛地一沉,棺材板如泰山壓頂一般壓着越文妃,但越文妃連一步都沒退,就這樣用右手握住對方拳頭,嘴角勾起戲謔,棺材板沒有任何表情,隨後左手又轟出一拳,勢大力沉。
越文妃早已有防備,左臂向上一擋,硬生生隔開對方手腕。
“砰!”
棺材板連續兩波攻勢都不盡人意,於是退後一步一扭脖子,隨後又爆射上來揮拳再戰,越文妃沒有太多情緒波瀾,也沒在乎漸漸聚集的葉宮子弟,只是輕哼一聲,右手一沉迎擊棺材板狂風暴雨般攻勢,砰砰作響,棺材板善攻,越文妃同樣強硬。
兩人都是大開大合的霸道路數,拳腳密集相交,揪扯人心的沉悶碰撞聲連成一片,四周靠近過來的葉宮子弟,瞧着棺材板每次攻出的拳腳,好似感受凜冽罡風拂面,心驚肉跳,而越文妃從容化解,又讓人歎爲觀止,這女人的確有其過人之處。
葉子軒也點點頭:“果然是一個好對手!”
棺材板連續攻擊沒奏效後,臉上依然如水平靜,好像什麼事都不能讓他波瀾,一擊未中,大步躥出,腳尖點地撞車。
越文妃見到棺材板來勢兇猛,不退反進挪步上前,避過棺材板的撞擊後,身子一側,貼着後者身軀,雙拳連連點出,像是雨點一樣落在棺材板堅硬小腹,竟將本來悍然前衝的棺材板,擊打得連連退步,接着雙手一推,左腳猛然一踹,快如閃電。
“砰!”
一聲悶響,棺材板的胸膛被踹中,最終退出數米,撞在葉宮分堂的圍牆上,後背擠壓的石磚噼裡啪啦,聲勢驚人掉下不少灰石,這讓蝴蝶燕和葉宮子弟涌起一絲訝然,似乎沒想到棺材板會吃虧,他們正要揮舞槍械上前,卻被葉子軒揮手製止了。
葉子軒總覺得,越文妃這襲擊有點生硬,失去機會卻不馬上跑路,還糾纏不休,任由自己調兵包圍,多少怪異。
越文妃再怎麼強悍,這人單槍匹馬殺入進來,結果也是死路一條,她不是愚蠢的人,不會這樣尋死。
葉子軒判斷,她一定蘊含其餘花招,他掃過幾近涌出來的分堂守衛後,眉頭一皺,似乎嗅到了什麼。
葉子軒向蝴蝶燕低語幾句,後者身軀微微一怔,臉上驚訝,隨後帶着一隊人馬迅速離去,在肩膀受傷的蝴蝶燕他們轉身返回分堂時,越文妃的眸子罕見波動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葉子軒臉上劃過一抹冷冽,摸出手機又給墨七熊發出短信。
此時,棺材板正抹掉嘴角血跡,雖然吃虧,但戰意依然滔天。
“來!”
沒有半點停歇,越文妃腳步一挪沉喝一聲,斜掠而起點在地面。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她已經拉近雙方的距離,途中還拔回自己的軍刺,對着棺材板閃電一刺。
“當!”
葉子軒右手一抖,一把薄刀丟向棺材板,棺材板順勢一抓,不退反進衝了上去,如野獸般低吼一聲掠起刀芒,刀刃交擊發出一記脆響,兩人各退出三四步,隨着越文妃的軍刺點出,一股無可抗禦巨力透過身上,棺材板胸口如被雷擊,氣血翻滾。
棺材板吃不住對方力量,再度蹌踉後退了四步,可知越文妃的刀勁是如何霸道。
而且抵擋的刀刃也多了一個缺口,差一點就要斷成兩截了。
棺材板舔舔嘴脣,臉上戰意不減,越文妃也是掠過一抹讚許,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扛住她雷霆一擊,要知道爲了給棺材板加重一點傷勢,她剛纔用了差不多八成的渾厚力道,還藉助躍起來的身軀重量,她自信可以把對方連人帶刀劈翻出去。
但棺材板只是後退五步。
“嗖!”
棺材板就是一顆花崗石,對敵人很,對自己也狠,連續吃虧受傷卻不爲所動,右手微動,薄刀微微側移,一道耀眼的陽光,瞬間反射在越文妃眼睛,就在後者條件反射一閉眼時,棺材板也先發制人,腳步泥鰍一般滑出,連人帶刀合成了一體。
他如一支利箭射向不遠處的越文妃,沒有半點廢話,再戰。
棺材板氣勢驚人的攻到越文妃面前,刀鋒如破水的氣勢,向後者的胸膛劈了過去。
滋的一聲,越文妃身子微微一側,軍刺同時一點一貼,反順着刀鋒刺向棺材板的心臟,越文妃雖然是後發而至,但因爲是蓄勢刺出,所以速度反而快棺材板半拍,還生出一種駭然之勢,這種威勢讓棺材板皺眉,也讓葉子軒他們瞳孔頃刻凝聚了。
棺材板眼神一冷,刀身一振,盪開對方的軍刺。
“當!”
兩人兵器相分,各自受衝力側開,趁着越文妃刀鋒一偏遠離心臟時,棺材板急速抽身後退。
同時,他還挽出一連串刀花護身。
刀勢漸盡,越文妃嘴角的笑意卻漸漸擴大,隨後就聽她冷喝一聲:“你也接我一刀。”
也不見越文妃如何作勢,人隨薄刀而走,宛如一道拖長的流星般擊出。
這一刀給人視覺上的感覺緩慢無比,可實際上卻是才一作勢,便已在對方眼前,實實在在擊在棺材板變幻的刀身上。
“叮!”
他手中的兵器發出一聲悲吟,刀身猛烈的抖動着,彷彿不勝其重,棺材板只覺一股大力涌到身上,似乎被千斤巨石所撞不能控制的向後退去,他一邊後退,一邊把薄刀連連揮動,幻化成一道道光網,刀法渾厚驚人,阻止越文妃咬着自己追擊。
但先機之勢盡失,越文妃再跨前一步,戰意再次燃燒,這虛飄飄的一步速度卻是極快,有縮地成寸之感。
越文妃手中的軍刺快速點出。
“殺!”
棺材板像是受傷的野獸,悍然以硬碰硬劈出一刀。
“當!”
兩人錯身而過,相互碰撞的軍刺和薄刀,發出悶雷似交擊聲,腳邊一些紅包和灰塵被攪得粉碎,飛散在半空。
兩個人的身形盡在煙塵中,都一時無法看清,葉子軒唯一可確定的,就是雙方還都站着,蕭殺之氣漸漸散去,兩個人都以奇怪的角度對立着,越文妃留給葉子軒的是一個傲然堅挺的背影,她仰首站在棺材板的位置,用一種淡淡口氣嘆道:
“葉宮旗下,果然藏龍臥虎。”
棺材板身手不如她,可他的堅韌和毅力超出越文妃的想象:
“區區一員大將,就敢跟我拼命,皇蒲琴和太叔陽,死得不冤啊。”
棺材板沒有迴應她,只是身軀晃動了兩下,嘴角流淌出一抹鮮血,他咬着牙緩緩轉身,掃過手中就快斷裂的薄刀,想要再度衝鋒對戰,葉子軒卻上前幾步,伸手一按他的肩膀:“棺材板,你還年輕,沒必要跟一個老太婆同歸於盡。”
“你休息一下,剩下的,讓我來。”
他饒有興趣看着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雖然她刻意在臉上弄了皺紋,還有假睫毛,但看得出皮膚保養不錯,雙手也沒有老人斑和枯瘦,殘存白皙和光滑,放在人海中,這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可是當她目光盯着你看的時候,就會感覺這女人可怕。
葉子軒想到一個比喻,顏色鮮豔的毒蛇。
棺材板聽到葉子軒的話,沒有絲毫堅持的退下。
葉子軒拿過一把刀,看着越文妃一笑:“真沒想到,你會來這裡。”
越文妃很是囂張:“你想不到我來了,所以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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