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越來越多的玄氣匯聚,秦蕪夏所在的房間之上竟然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能量漩渦,漩渦之大,幾乎將整個房間都包裹在了裡面,隱約還能聽到能量涌動發出了陣陣轟鳴。
天地間,風雲在這一刻涌動不息。
聖場小鎮出現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不少停留在聖場小鎮的高手,紛紛動身朝動靜的源頭掠去。
然而這些人尚未臨近,妖玉閣內就傳出一道邪肆魅惑的聲音,悠然道:“各位,此乃我妖玉閣之人晉級,如今正值關鍵時刻,輕易不能被打擾,各位朋友還請回吧。”
明明輕飄飄的聲音,聽在衆人耳中,哪怕是玄宗高手,也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不少人心頭一驚,想了想,便紛紛停下了身形,部分不願招惹是非之人,更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剛纔妖玉閣閣主那句話中所蘊含的氣息,讓人毫不懷疑,誰若是再往前走,不論修爲如何,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妖玉閣待客的閣樓頂層,邪肆俊美的男子身着一襲火紅的長衫,憑欄而立,那雙波光灩瀲,彷彿有勾魂攝魄的魔力般的桃花眼靜靜的看着一里開外的巨大動靜,嘴角含着一絲魅惑天成的笑意。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他身後的房門內傳出,焚玉也不回頭,只淡淡的道:“玄公子,你若是再廢話一句,本閣主不介意送你回去,相信你家老頭子會很滿意,付給本閣主一筆豐厚的酬勞,玄公子意下如何?”
“不妥,非常的不妥!焚閣主,您這叫遷怒啊,憶榕死得冤枉!”
隨着此話傳出,一名身着雙重紫長衫,身形俊逸的男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男子腳蹬華貴卻不落俗套的黑底金紋靴,腰上是月白色真絲腰帶,旁邊簡單的掛着一塊價值不菲的美玉,頭戴金鑲玉的頭冠,兩鬢留着一小撮長髮,一看就是個貴族公子。
玄憶榕走到欄杆旁,目光也看向一例外的巨大動靜,“此女乃是天之驕子啊。”
“玄公子,出門在外可要管好嘴,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焚玉桃花眼掃他一眼,閃過一抹幽光,暗含一絲警告之意。
這是在警告他不要亂打主意呢,玄憶榕面不改色的笑着道:“閣主此言差矣,東西怎能亂吃?那可是會死人的。”
至於眼前這個正在晉級玄宗的女子,他倒是想染指一二,可惜他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吶。
焚玉脣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看不出喜怒道:“紫玄堂有那麼多鑑寶大師在,玄公子還怕吃錯了東西?”
“提起鑑定師,憶榕倒是想起一件事。”
“嗯?”
“半年前,我紫玄堂在東悅城分堂的首席鑑定師在舉行完拍賣大會之後,突然提出離職,而後便失去了蹤跡,閣主想來消息靈通,不知說中可有他的消息?”
焚玉嘴角笑意不變,高深莫測的看了玄憶榕一眼,“知道,不過這個消息——本閣主不賣呢。”
“妖玉閣不是素來認財不認人,竟然還有不賣的消息?”玄憶榕面上泛起一絲古怪。
焚玉邪肆勾脣,桃花眼看着他頗有深意,“本閣主可是爲了玄公子好,且不說你哪位首席鑑定師新跟的東家脾氣不怎麼好,即便本閣主告訴了你地址,你也沒辦法去。”
“這世上竟然有地方是憶榕無法進去的?”玄憶榕一臉狐疑,心中隱隱有種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猜測。
焚玉卻沒有迴應這個話題,轉而道:“明日便是拍賣大會,玄公子真的不回去幫你家老頭子準備準備?雖是合作,但此次拍賣會可是由紫玄堂全權負責操辦,我們可是說好了,本閣主可只負責鎮場子。”
見他不肯說,玄憶榕也沒有再問,只笑着道:“能讓閣主親自參與的拍賣會,怕也只有這十年一次的聖場拍賣會了。”
焚玉依舊是笑着,桃花眼看向能量漩渦所在,那邪肆魅惑的悠揚聲線中卻是多了一絲寒意,“玄公子可不要再試探本閣主,否則下一次聖場拍賣會,本閣主可就要考慮與其他人合作了呢reads;。”
玄憶榕心頭暗暗一驚,面上笑着摸了摸鼻子,卻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樓閣下面幾層的的走廊站了不少人,看着一里開外的動靜,衆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精緻的別院內,即便是能量漩渦弄成這麼大的異象,弄得風雲匯聚涌動,卻沒有想象中那般駭人的破壞力,甚至可以說是破壞力極小,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雖然隨着這漩渦旋轉的方向擺動,卻並沒有折損,只有幾片葉子被輕輕的卷離地面。
秦蕪夏端坐在牀上,丹田不斷吸納着四面八方涌來的能量,然後遠遠不斷朝着經狂涌入。
儘管渾身經脈都承受了磅礴的力量衝擊,秦蕪夏卻沒有絲毫的不適,若是換做其他人晉級玄宗,那就不一定了。
要知道,無論是魔獸肉、靈果還是林泉水,對身體都有着莫大的裨益,六七年下來,易筋洗髓的功效自然十分明顯,經脈的堅韌度和柔韌度,都不是普通玄者能夠想象的,而那日在聖者戰場的萬步踏天梯時,母子兩本就強大的經脈和身體又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要承受這磅礴的力量衝擊,自然不再話下。
秦蕪夏平心靜氣,一邊引導涌洶澎湃的能量進入經脈之中,快速煉化,一邊穩固自身氣息,免得少有疏忽,便晉級失敗。
晉級可並不都是一次就能成功的。
能量漩渦持續了四五個時辰,直到高掛在上空的太陽沉入了西邊盡頭的山巒中,天幕徹底黑透了,才漸漸散去,天地間的能量波動恢漸漸平息,重歸於靜。
此時,那些被能量異動驚動而來的玄者早已散去。
“失敗了?”
閣樓頂層的房間裡,正端着茶杯喝水,注意力卻一直關注着那邊動靜的玄憶榕怔了怔,清朗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遺憾,不過卻並未太過意外,彷彿早有預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