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談甚歡,笑聲不斷迴響後園,氣氛很是融洽。
早早被領班帶進來的四名皇刀會成員,神情難堪看着涼亭中閒談的柳川未央和戴夫人。
他們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柳川未央也看到了他們,可一點都沒有讓他們過去的意思。
四人心裡有些不爽,可想了一會,還是忍住了,繼續安靜等待。
又等了半個小時,柳川未央還是無視他們,四人相視一眼,最終作出決定,神情猶豫着靠近涼亭。
“夫人,柳川先生!”
在戴夫人跟東洋男子交談告一段落時,靠近涼亭的四人趁機打招呼,神情恭敬:“下午好。”
戴夫人向四人友善點點頭,但沒有說話,只是優雅品着面前的茶水。
柳川未央捏起茶杯,掃過四人一眼,淡淡出聲:“你們皇刀會昨晚行動了?情況怎樣了?”
“二十一人包括武藤會長,全部被殺。”
一個東洋女子上前一步,臉上帶着說不出的慚愧:“只有放風的我們活了下來。”
“會長讓我們過來,把具體情況告訴柳川先生,讓你有更好的參考。”
“廢物!”
柳川未央冷哼一聲:“葉天龍跟宋竹他們火拼過一場,此刻正是重傷之軀,怎麼就殺不了他呢?”
“浪費戴夫人的努力,你們還真是廢物,還要給我參考?參考什麼?參考你們的失敗嗎?”
他黑色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天空快速遊走的烏雲,使他的臉上忽明忽滅。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呼嘯的冷風也無法遮蓋:“武藤幸子是一個蠢貨,小野也已經老糊塗了。”
“什麼時候輪到他給我參考了?”
四名皇刀會成員感覺自己的心靈,隨着柳川未央字句節奏的變化而跳動。
戴夫人嫣然一笑,滿室生香:“柳川君,別生氣,他們已經盡力了。”
葉天龍又逃過一劫,戴夫人心裡很是遺憾,不過也激發她更大戰意,要不惜手段幹掉葉天龍。
“盡力了?”
柳川未央掃過四名皇刀會成員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你看他們的樣子,像是盡力了嗎?”
“不掙扎着跟葉天龍同歸於盡,還有空逃到西湖避難,你們還真對得起自己職責,一羣飯桶。”
“死了二十一個也好,少點廢物,東洋質素就高一點,資源也寬裕一點,廢物是不配分享的。”
他一口喝完杯中茶水:“小野看來真的老了,養出的人全是酒囊飯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零↑九△小↓說△網】”
聽到這些話,四名皇刀會成員臉色相當難看,如果自家主子這樣教訓他們,他們還可以接受。
畢竟是爲皇刀會賣命,但柳川未央訓斥就有點掛不住。
儘管他是東洋頂尖刀手,還是清水家族的人,可依然沒資格這樣踐踏他們尊嚴。
特別是柳川未央連小野也出聲訓斥,這讓他們感覺到一股難於言語的恥辱。
“柳川先生,你可以羞辱我們,但不能羞辱我們的會長。”
一名東洋女子看着柳川未央:“小野先生還是你的長輩,你沒有資格詆譭他!”
“昨晚行動雖然失敗,還失去了武藤小姐,但我們並非逃兵,皇刀會還有後續安排。”
“我們四個來西湖市,一是聽從小野先生指示,把情況告訴柳川先生,讓你有更好的應對。”
儘管知道柳川未央是東洋強者,但皇刀會成員卻不願意由他羞辱,因此爭辯地很是激烈:
“二是避開葉天龍他們追查,免得從我們身上扯出更多人,我們絕非貪生怕死。”
柳川未央冷笑一聲:“廢物就廢物,還這麼多理由?”
“東洋就是太多你們這些廢物,所以拉低東洋的質素。”
“小野雖比你們強一點,還搞出一個皇刀會,但依然是一個廢物,不然怎會被人欺負的這麼慘?”
戴夫人掠過一絲戲謔,但很快消失無蹤,這傢伙,武道突破後,傳聞連金剛狼和死神都不放眼裡。
他直接把自己定性爲和歌山的秋筱子,認定自己四十歲之前,一定可以成爲東洋第一個十品高手。
所以,區區小野和皇刀會,柳川未央又怎會高看?
不過戴夫人沒有多說什麼,在她看來,柳川未央越驕傲越好,這樣,對付葉天龍就越瘋狂。
聽到柳川未央這樣羞辱自己和組織,三名皇刀會男子憤慨不已,言辭激烈:
“柳川先生,你當初也就是一個地痞、一個無賴,最低層的垃圾,比我們高貴不了多少。”
“還有,你不要忘記,當初你可是喝過皇刀會的粥,沒有我們的施捨,你早就餓死街頭了。”
皇刀會是官方批准的合法黑社會,除了打打殺殺之外,還要時不時響應官方做點善事。
有一年冬天,氣溫格外寒冷,皇刀會按照指令開放各堂作爲粥點,給有需要的人提高熱乎乎白粥。
當時的柳川未央算是難民,喝過皇刀會不少粥,所以皇刀會成員覺得,柳川未央剛纔的話忘恩負義。
“放肆!”
聽到皇刀會成員綿裡藏針的挪揄,柳川未央眼中厲芒一閃,他的身子彷彿輕風一縷的飄飛而出。
寒光一閃!
四名皇刀會成員還沒得及反應,身子就向後倒跌,咽喉處,噴射而起的血箭如煙花一般,亮麗。
倒地的他們,看着柳川未央,神情驚駭欲絕,隨後腦袋一歪死去。
“當……”
是雷切歸鞘的聲音,但雷切是何時出鞘、刺擊的,卻根本沒有人看清。
倒茶的戴夫人手勢也微微一滯,顯然柳川未央的實力再度出乎她意料,但也讓她眸子更加清亮。
柳川未央彈飛掉手指一抹鮮血,望着身後幾人淡淡開口:“山木,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三名黑衣男子撲通一聲跪地:“一定不負柳川先生所託。”
“哼!”
一聲驚雷適時響起,豆大雨點破天而降。
下雨了!
十分鐘後,四個袋子從會所後面扛了出來,一輛小貨車靠了過去,跳下四人,把袋子接過去扔車上。
對面的一個茶樓,一雙眼睛慢慢亮起,盯着四個染血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