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富陽的嘲弄,楊天就當沒看見。淡然道:“功名利祿,我的確不太在乎。至於揚名立萬,倒也沒什麼壞處。因爲我的目標就是宣揚中醫,倘若真得能帶着中醫一起揚名立萬,對於這個目標也算是有好
處。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種治療乙肝的方法,暫時只有我能使用。無法推廣,自然也無法廣泛地被驗證,所以我其實不想這事這麼快被傳揚出去的。”
“只有你能用?呵呵,”張富陽一聽這話,頓時更覺得楊天是在胡說八道了,道,“你是畫符啊,還是用巫術啊,還是扎小草人啊?只有你能用?呵呵,吹得可是夠厲害的。”
“不好意思,我用的是中醫。而你剛剛說的那些,沒有一樣是和中醫有關的,”楊天搖了搖頭,道。“說的好像你真得懂中醫一樣!”張富陽冷哼一聲,道,“從你剛剛這些話,我就可以判斷,你就是一個照樣撞騙的江湖騙子!就你這樣的騙子,也能當上這仁樂醫院中醫分院的院長,看來這醫院也是不靠譜
的黑醫院,還是查封了好!”
趙秋實一聽到這話,立馬臉色一白。
一般人說這話,當然是沒什麼力度的。畢竟醫院是有正規營業執照的,不是你說封就封的。
可是……這可是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的人啊!
他們說這話,份量那絕對是足夠的。
不說把你整個醫院給封了,至少把你中醫分院給封了那是毫無難度的!
趙秋實連忙道:“別啊別啊,張先生,請您冷靜一些。楊天他真得是一位中醫天才,他是真得能治療乙肝啊。”“夠了!”張富陽忽然一拍桌子,道,“這種胡話,大概也就你們這種腦子進水的人才能說得出來吧?治療乙肝?你怎麼不說中醫能起死回生呢?你們以爲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綁上中醫的名號都能拿出來騙人
?拜託,我們可是中醫藥管理局的人,我們見過的像你們這樣打着中醫旗號騙人的騙子,多了去了!想騙我們?呵,做夢去吧!”
說到這兒,張富陽的態度已經很鮮明地擺出來了——他根本是打心底裡不信楊天能治療乙肝的。
這和趙秋實心中的預想可不太一樣。
他頓了頓,問道:“呃……張先生,據我所周,您二位來天海這一趟,就是爲了查明楊天到底能不能治療乙肝,對吧?既然如此,那何不給楊天一個驗證的機會呢?”
楊天的治療手法雖然還沒有辦法推廣,但只要他親自出手,治療效果一直都是完美的,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眼下,只要給他一個驗證的機會,肯定就能讓這兩位巡視員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然而……
張富陽聽到這話,卻是冷哼了一聲,一臉輕蔑地看着趙秋實,道:“你,還真以爲我們是來調查的?”
趙秋實頓時一愣,愣了好幾秒,才道:“是啊。不然呢?”張富陽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告訴你們也無妨。不論是我,還是局裡的領導,從始至終,就根本沒有相信過你們能治療乙肝的事情。你們知道我們爲什麼會這麼急地被派來麼?這是因爲全國好多權威的內
科教授,都已經向我們局裡實名舉報你們、聯名施壓,讓我們儘快處理你們啊!現在,中醫治療乙肝這事已經傳遍了全華夏。全國無數的醫學專家都爲此事感到非常的憤怒!這給中醫,給我們中醫藥管理局帶來了多麼惡劣的影響,你們知道麼?中醫本就是不靠譜的東西,再多了你們
這些人的惡劣影響,遲早出大事!所以,我們這次來,根本不是來調查的,因爲這事根本就不存疑、沒有調查的必要。我們來,就是爲了懲罰你們,勒令你們停止錯誤言論、對相關人員進行嚴厲處罰的。倘若你們不配合,那不好意思,你
們這醫院,也不用開了!”
這番話一出,趙秋實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臉上也多了一份深深的失望。
他本來覺着,國家相關部門派人來調查,是件好事。
只要能徹底查明真相,由這樣的權威部門公開宣佈,那全國範圍內質疑、不信地聲音,也絕對會大大減小。不說徹底消失,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面倒地摸黑仁樂醫院了。
可現在,他才明白,哪怕是這些巡視員,想法也是完全和那些權威醫學專家一樣的。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中醫能治乙肝,甚至連驗證的機會都懶得給!
趙秋實一下子有些啞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畢竟,無論是他,還是整個醫院,在中醫藥管理局面前,都根本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啊!他們就算想反抗,又怎麼反抗得了呢?
不過,與此同時……
楊天卻是並沒有很失落。
這大概是因爲從一開始,他就感覺到這兩位巡視員的態度不對勁了吧。
而且,從張富陽剛剛那一段話中的某一句,他聽出了一些東西——【中醫本就是不靠譜的東西……】
“這位張先生,”楊天看着張富陽,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學過中醫麼?”
張富陽微微一怔,道:“當然學過啊。不然怎麼在中醫藥管理局工作?”
“那你知道氣一元論和五行學說嗎?”楊天問道。
“呃……”張富陽道,“當……當然知道。”
“那請您簡要介紹一下氣一元論?”楊天挑眉道。
張富陽頓時一僵。僵了數秒,纔有些惱羞成怒地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要我給你介紹,我就得給你介紹?你算老幾?”楊天聳了聳肩,道:“是的,我沒有權力逼你說出來。但,你說不出來,就足以證明,你對中醫本身的瞭解,微乎其微。而且你剛剛也說了,‘中醫本來就是不靠譜地東西’。這種話,由一箇中醫從業者的口中說出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也足以見得,你對中醫根本就不認同。既然你對中醫本身都不認同,那你對我的治療方法不認同,我倒也能理解了。只是……你這樣,也配當巡視員?也配來決定一家中醫院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