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陽是根本沒想到楊天敢說出這樣的話的。
他一下子氣得直哆嗦。
事實上,這個時候,只要他開口,將楊天說的氣一元論簡單地介紹一下。就能徹徹底底地打楊天的臉,讓楊天無話可說。
可是……
他說不出來。
因爲正如楊天所說,他對中醫的瞭解,微乎其微。
張富陽是醫學專業畢業的博士。
但他並不是中醫博士,而是西醫專業本碩博連讀、讀出來的博士。
對於中醫,他只選修過半年的中醫基礎理論課。
可上了兩次課之後,他便覺得中醫太垃圾,就沒再上過了。只在期末去找了個槍手幫他考了個九十分。
不過,他當時也沒想到,這門選修課日後還派上用場了。
大學畢業之後,他靠着家裡的關係、博士的學位以及曾經修過一門中醫相關課程的情況,勉強混進了中醫藥管理局的招聘,混了一個工資不錯又沒啥事幹的閒職。
至於真正的中醫知識?他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認真學過,當年看過的哪點更是早就忘光了,哪裡還能記得分毫?
所以……
此刻他是說不出來什麼東西的。
他只能咬了咬牙,發起火來,轉移話題道:“呵,你一個小小的醫院分院院長,也敢跟我們這般囂張?就憑你這惡劣的態度,我就沒必要再跟你多說什麼了。你們這仁樂醫院,就等着關門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對着趙雪梅道:“小趙,我們走!”
一直沉默着沒說話的趙雪梅,也立馬站起身來,一副要走的樣子。
趙秋實頓時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挽留道:“別啊,張先生,趙小姐,請您們冷靜一點。楊天他……他不是那個意思。”
“不,我就是那個意思,”楊天卻是又開口了,而且站都沒站起來,“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吧。反正他們一走,身上的尖銳溼疣,這輩子估計都根除不掉了。”
這話一出,趙秋實微微一愣,有些不太懂意思。
趙雪梅也有點茫然,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張富陽……表現就很明顯了——他一下子僵在了那裡,臉色都變了!
他僵了數秒,很猶豫,卻還是轉過了身來,滿眼驚駭地看着楊天,道:“你……你說什麼?”
楊天淡然地看着他,道:“你有尖銳溼疣,沒錯吧?如果我說錯了的話,你大可以轉身就走。”
張富陽聽到這話,又是一僵。
他真得很想立馬轉身就走!
衆所周知,尖銳溼疣是一種惡名昭著的性病。
得上此病的人,某些地方會長滿小疹子,奇癢難耐,還一碰就破,破了就流膿、發炎,那絕對是痛苦萬分。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病傳染性極強,很容易通過性行爲傳播。一旦得上,終生都很難痊癒,這點和乙肝都頗爲類似,但其折磨人的程度可能比乙肝都要厲害得多!
像這樣的疾病,誰得上,都是巨大的厄運。而且肯定是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的,不然肯定會被各種嫌棄、鄙夷。
所以張富陽真得很想立馬甩手離開。
可是……
一想起楊天剛剛的話,他卻又僵住了。
這小子……居然能看出自己得了這病,而且他還提到了根治?難道……他……他真能治這個病?
哪怕這種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已經深受其害的張富陽也不願意放棄啊!
他咬着牙,僵硬了數秒,道:“小趙,你先出去。”
然而……趙雪梅也不是傻子。
此刻回過神來,想一想剛剛楊天說的話,再看看張富陽現在的反應,她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有趣的是,她的臉色在這一刻也變得非常難看!
“什麼?你……張富陽,你居然有……有那種病?這……這不會是真的吧?”趙雪梅一下子激動起來,對着張富陽道。
張富陽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沒……沒有……我……我……”
雖然口上一直在否認,但他的語氣和神態,就已經暴露了一切。
“天哪,你居然真有這種病?你……你爲什麼不告訴我!”趙雪梅一下子很是憤怒,道,“那我……我不會也……”
楊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沒錯,不用懷疑了,你也中招了。只不過,你們發生關係大概還是這一兩天的事情吧,所以病狀還沒體現出來。不信,你可以過幾天再看。”趙雪梅聽到這話,頓時臉色慘白。隨後也更多了幾分憤怒,對着張富陽怒叱道:“張富陽,你……你個畜生!你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告訴我,你是故意在害我吧?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我殺
了你啊!”
說着,趙雪梅怒不可遏地朝着張富陽衝了過去,雙手在張富陽上瘋狂地抓撓。
這種情況下的“抓撓”,可和平日裡杜小可在楊天懷裡抓抓撓撓的那種打鬧不太一樣……是真抓啊!
她銳利的指甲在張富陽臉上、脖子上抓了好多下,一下子就抓出了好多道血痕。
張富陽被抓得一陣慘叫,沒辦法了,只能用力一推,把趙雪梅推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然後吼道:“你鬧什麼啊!你鬧就能好了嗎?我又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我……我只是……”
他要是不瞞着趙雪梅,趙雪梅還會和他發生關係麼?
這纔是根源地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就算是張富陽,也說不出口。
不過,趙雪梅已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她真是氣啊,怒啊,傷心啊。
眼淚都冒了出來。
“你……你這個畜生,等我回去了,一定……一定要向上頭告發你!”趙雪梅哭訴道。
張富陽此刻真是焦頭爛額的。
他真得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的臉都已經被抓成了花貓,一道道的都是血痕,疼得要死。
這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和趙雪梅這副糗態完全被楊天和趙秋實看在眼裡。這真是……糗爆了!
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也已經沒法挽回了。他頓了頓,轉過頭,看向楊天,道:“喂,你……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能,能根治這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