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玄陰館裡發現一個地洞,地洞裡還有一個可憐兮兮、渾身是傷的人,吳雙和陸衡都非常震驚。
這人顯然是被虐待的,虐待成這樣,可見將他扔下去的人有多殘忍!
吳雙看了兩眼,立即凝聚元力在手,一掌向下面的隔絕符拍去。
隔絕符受到元力後,啪的一下四散碎開。
“喂……”吳雙正準備對洞底的那人喊話,突然洞裡閃過一道亮光!
原來是碎裂的那道隔絕符竟然在洞裡無火自燃了!
隨着火光出現,一股濃濃的腥臭味也從洞裡傳出來。
“不好,這符紙上有毒!”
陸衡聞到臭味一驚,連忙拉開了吳雙。
吳雙只聞到一點點氣息就已經猜到了,這不是符紙的毒氣,而是洞底下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
想像一下他的情景就知道了,他早已渾身潰爛,再加上毒蟲嘶咬,怎麼可能沒有異味呢?
而那道火光,不過是符籙被攻擊後,符力向她發起的反擊。只是那反擊太微弱了,根本傷不到她。
雖然那火光無毒,但吳雙還是隨着陸衡急急跳開了。因爲火光雖然無毒,但氣味裡真的有毒。
兩人退到外間之後,吳雙立即從身上掏出了兩粒解毒丸。
她自己吃下去一粒,然後另一粒遞給了陸衡道:“先吃一粒解毒丸吧!那符籙上沒毒,臭味是洞底下發出來的。不過因爲下面全都是毒蟲,所以那氣味裡還是有點毒性的。你留在外面,不要再過去了。我從小陪師父煉藥,抗毒性比你好,我來救人!”
陸衡不同意,接過解毒丸後立即反駁道:“不行,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麼能讓你下去?還是我去吧,要說抗毒性,我吃的藥可比你多!”
他怎麼能放心讓吳雙下到洞裡呢?萬一洞裡再有什麼陷阱怎麼辦?而且洞底下的那人那麼髒,即便他願意救,他也不想髒了吳雙的手。
吳雙知道他是體貼自己,但是她也不放心讓他下去啊!
他的傷還沒好呢,萬一在洞底下再出事了怎麼辦?
吳雙想了想,乾脆說道:“其實下面那麼多毒蟲,而且那人的身上又那麼狼狽,我也不太想伸手呢。要不,我想辦法把那些毒蟲都弄死,然後再通知警察們來救他?像他這種情況,恐怕生活已經不能自理了,我們救上來也是個麻煩。”
陸衡同意:“嗯,可以,通知秦濤來善後吧,反正我們今天都是爲他幫忙的。”
“好。”
吳雙拿出手機聯繫了秦濤,然後又聯繫葉子烯讓他準備了一些殺蟲的藥物。
掛斷電話後,她正準備和陸衡說說話,突然裡面悉悉索索的響聲。
兩人聞聲轉頭,看到裡間的情景後,吳雙不由“啊”的一聲驚呼。
原來,洞底下的那個人竟然自己爬出來了!
那處地洞,以吳雙的眼力看,至少不低於三米深!
一個渾身受傷,不知道被囚禁了多久的人,竟然能在三米深的地下自己爬出來?他到底是怎麼爬上來的?
吳雙實在震驚!
然而,在看到那人在地板上的爬行動作後,吳雙終於明白了!但是這種明白卻讓她感到說不出的怪異!
因爲,那個人爬行的動作就像一條蛇一樣,是一拱一拱的!
他不是像人類一樣左手、右手的向前加力,而是靠腰部和腿部的拱力來前行!
吳雙看得目瞪口呆,心裡在同情之餘又忍不住覺得噁心。
這人渾身上下除了一眼睛和鼻子、嘴巴以外,幾乎所有地方都有血肉翻飛出來。他所行之處,地板上被拖出一條長長的血印。
但他似乎不知道疼,只知道努力向外爬着。而在他身後,那些毒蟲竟然都沒有跟上來。
他一面向外爬,一面嘴裡還不停地發出“嗬嗬、嘶嘶”的聲音。
也不知道他是天生啞巴,還是因爲被人折磨而不能說話了!
見他這麼可憐的樣子,吳雙心中不忍,就大聲對他說道:“你不要怕,警察馬上就來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了,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那人點點頭,依然執著的向前爬着。
他一直爬到外面小廳裡的一個櫃子旁,這才停下來眼神痛苦的喘息。
知道他能聽懂言語之後,吳雙鬆了一口氣,準備上前去給他療傷,卻被陸衡攔住了。
“雙兒,把藥給我吧,我來幫他療傷。”
雖然從外形上還不能看出這人是男是女,是好是壞,但陸衡有種感覺,這人是個男的!如此詭異又污濁的男人,他實在不想讓吳雙靠近。
吳雙其實也對這人有點牴觸,不過是想着救人救到底罷了。
見陸衡這麼說,她就把療傷的藥丸遞給了他:“好,那你幫幫他吧。這種療傷的藥丸,內服外用都有效果,直接讓他吃下去就行。不知道是誰把他折磨成這樣,真是太殘忍了!”
陸衡接過藥丸沒有多說,直接走到那人身邊道:“如果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就自己把藥丸吃了吧?我們不會害你的。”
說着,陸衡把藥丸遞到了那人的嘴邊。
他們倆都是好心好意,但那人卻嗬嗬搖頭,顯然並不想接受吳雙的藥物。
“咦?”吳雙有點驚訝,還想要勸他,但陸衡已經把藥丸收回來了。
陸衡搖頭道:“他不相信我們,不要逼他了,還是等秦濤過來吧。”
“咦,我們好心放他出來,他還不相信我們?”吳雙微微有點不滿,對那人的同情瞬間就降了幾分。
本來她還想告訴陸衡怎麼給他點穴止血的呢,既然他這麼不識好歹,她就懶得再說了!
三人兩站一臥,等了沒多久,葉子烯就帶着殺蟲的藥物先趕到了。
然而當吳雙拿着藥物跑到洞口再看時,那些毒蟲竟然已經全都死了!難怪剛纔它們沒有跟着那人從洞口爬出來!
看着地洞中那些毒蟲全都無聲無息的樣子,吳雙不由感到奇怪,她還從來沒聽說這種情況,毒蟲到底是怎麼死的呢?難道那人能殺死毒蟲?如果他能殺死毒蟲的話,又何必在底下受罪?
葉子烯聽了她講述後也感到不解,倒是陸衡微微猜出端倪。
“我覺得,可能是那人身上的毒性已經超過這些毒蟲了。他以前在下面之所以不能動彈,可能是因爲他被洞裡的符籙壓制了。現在符籙被你打碎,他毒性強過毒蟲們,自然就把那些東西都毒死了。”
陸衡看着洞口,微微擰眉道:“我在終南山時曾聽一位師叔說過,南疆有巫師擅長煉蠱。大部分人都是以毒蟲來煉製蠱王,但也有少數喪心病狂的人,會拿人來煉蠱。這個人,恐怕就是被人抓住煉蠱了吧?”
“煉蠱?難怪洞中有那麼多毒物……”吳雙也曾聽師父提起過南疆的巫術和蠱術。
她正準備多問幾句,門外響起來了警笛聲,原來是秦濤帶着三名警員和一輛救護車到了。
聽到警笛的聲音時,地上的那個血人激動的流下眼淚。
秦濤帶人一進門,看到那人的情景,他立刻怒聲罵道:“操,這個被折磨的更狠啊!看來這個玄陰館真是個黑窩點,必須要把他們全都端掉了!回去我就申請通緝令,太TM陰損了,簡直不把人當人啊!”
吳雙聽他這話,忍不住暗暗心驚:“秦教官,難道你在顧家也找到這樣被折磨的人了?”
“不錯。”秦濤皺眉點頭道:“在你打電話給我之後,我在顧家的牀底下也找到了一個人。是個女人,臉上都是傷,身上倒還好,已經被送醫院去了。”
那個血人躺在地上,本來已經被前來搶救的醫生們擡到了擔架上,可是一聽到秦濤的話,他突然掙扎着滾下來。
他竭力爬到秦濤身邊,努力抓住了秦濤的褲腿。
“嗬嗬……嗬……”
他似乎想要說話,可惜他張嘴發出卻都是一個個無法辨識的單音節。
秦濤見他這個樣子,隱隱猜到他與顧家的那個女人認識,就皺眉安慰道:“你別擔心,顧家受傷的那個女人已經正在搶救了。你也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告訴我們兇手的線索!我們一定會將他繩之於法的!”
那人趴在地板上喘息了一陣,突然爬回到櫃子旁,然後從櫃子裡抽出了一張紙片。
吳雙一看,原來那是一張玄陰館的宣傳名片。
那人把名片拿在手裡,顫顫的指了指自己。
衆人看着這情景,不由都被怔住了。
秦濤忍不住又罵了一句:“操,你是這玄陰館的館主?那你怎麼被人弄成了這樣?據警方調查,最近幾天內玄陰館還有生意上門的,難道是有人搶了你的店面冒充你?”
那人連連點頭,只可惜不能說話。
此情此景,就連陸衡也覺得有點不忍了。
原本大家都以爲是玄陰館主作惡,誰知玄陰館主卻是最慘的人!
吳雙嘆口氣向秦濤建議道:“秦教官,你們還是快點帶他去醫院吧!雖然他不能說話,但他能聽懂、能認字啊。等他傷勢稍微好一點,可以讓他把經過寫下來。”
“嗯,這傢伙夠倒黴的,比老王還倒黴!”秦濤皺皺眉,揮手讓人把顧道子擡出去了。
警車雖然走了,但吳雙和陸衡卻都覺得更沉重了。因爲剛纔他們都沒有告訴秦濤,這次招惹到的人,可能是南疆的巫師!
假如那巫師還要害人,單憑他操縱毒蟲,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傷人了。
不過從之前那人傷害青銅王的手段來看,又似乎不是南疆的手法。因爲南疆巫師多擅用蠱,卻很少有人會用法器。
照這種情況來推斷的話,那搶佔玄陰館的人,恐怕至少要有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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