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來財就這麼一個兒子,對他是百般疼愛。
兒子輟學回家後便和他一起下田幹活兒,可趙來財不願意兒子和自己一樣,一輩子做個種田的,這樣不但沒什麼出息,以後還不好討老婆。
正當他爲兒子的將來做計劃時,突然得知花嫂的餐館裡招人。
他一尋思,學個廚師手藝也不錯,不但伙食好,菜做好了收入也很豐厚。聽說縣裡的大廚一個月能拿到三四千塊,這比種地可強多了。
趙小白去餐館上班的當天,父子二人喝酒吃肉,狠狠地慶祝了一番。
賺錢雖然重要,可身體卻更重要。趙來財原來想讓趙小白在家裡再休息幾天,好養養身子,可趙小白在家裡卻悶發慌,想回餐館去。
飯後睡了一覺,他四點多鐘起身走出了房門。
“小白啊,你真的要去?”
坐在院子裡抽悶煙的趙來財站了起來。
“躺了三四天,渾身上下痠痛痠痛的,適當活動一下對身體有好處的。再說去了餐館只是跑跑腿,切切菜,不會累着的,您就放心吧。”
趙小白走到老爹身前笑着,還故意活動身體展示自己的健康。
“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撐不住,便和你花嫂請假回來,千萬別累着。”趙來財看到兒子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點頭允許他離開。
餐館的生意雖然不錯,可畢竟是在村裡,所以花嫂一般到了下午四點多才開始準備食材。當趙小白來到餐館時,花嫂正在忙碌洗菜擇菜呢。
她坐在小板凳上矮下身子,趙小白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感覺心裡有股子火焰在燃燒。
聽到趙小白的腳步聲後,花嫂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當她看到是趙小白後,面上閃過了一絲詫異:“是你……你的身子已經好利索了?”
“是啊,今天身體好多了,我怕花嫂一個人忙不過來,就跑過來幫忙了。”趙小白收回目光,點了點頭說道。
“算你小子有些良心,我還準備買點水果過去瞅瞅你呢,沒想到你已經來了。”花嫂那淡粉色的脣雖然好看,可是話卻十分虛僞。
“花嫂客氣了,只是小毛病而已。”
趙小白淡淡一笑,走上前來和她一起擇菜。
“咦,你的皮膚居然變得這麼白晰光滑,還真是奇怪。”待趙小白走近後,花嫂的眼睛瞪得老大,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哪裡比得上花嫂您呀?”趙小白笑眯眯地說道。
“皮膚白頂個屁用,傢伙不行,算啥男人?”花嫂的面色陡然一變,衝着他沒有好氣地叫道:“把這些菜擇完洗淨,再削四五個地瓜洗淨切絲。”
看着花嫂扭着離去,趙小白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冷笑:“你別囂張,快到吃飯點兒了,我暫且不理會你,等人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趙小白心頭暗自想着,手底下卻一點兒也不慢。
他把那些食材洗淨撈乾,回到廚房開始洗土豆切絲。
在花嫂這裡做了兩個月的工,可他卻一次動手做菜的機會也沒有,只是幫着花嫂洗菜配菜,最多便是切切土豆絲。
要說他這刀功,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切出的東西粗細不勻不算,四五個
土豆能切十幾分鍾。那頭花嫂的油熱了,急得要下鍋,他這邊的土豆卻切不出來,爲此他沒少捱罵。
可是今天當他握住菜刀的時候,卻感覺手掌沉穩了許多。
當他第一刀切下去的時候,白生生的土豆片如同花一般綻放了開來。感覺着刀體順勢而下,趙小白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在不斷的琢磨之中,他下刀的速度由慢而快,切下的土豆絲也逐漸均勻起來。儘管它們的總體賣相還是不盡人意,但比起以前卻有了很大的進步。
五個土豆切完,用了不多不少整八分鐘,時間比以前快了三分之一。
“奇怪了,我今天這是怎麼啦,病了一場刀功卻進步了這麼多,這應該便是那氣功的威力吧。”趙小白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面上盡是欣喜之色。
趙小白心情不錯,他做完花嫂安排的事情後,順手拿起了那本家常菜譜。這是他爹趙來財專門去縣城給他買回來的,要他好好學習做菜。
買書那天,老人家中午只啃了兩個燒餅,加來回車票,總共只花了三塊錢。給他買書卻足足花了五十八塊錢,由此可見,趙來財對兒子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說來也怪,平日裡趙小白看它便如同看天書一樣,老是看不進去,可是今天目力所到之處,居然都瞭然於胸。
他合起書閉上眼睛,看過的那幾道菜的做法都在腦海之中閃爍,他相信只要有足夠的食材,他完全可以把那幾道菜給做出來。
先前他來學做菜,只不過是不想讓老爹生氣,況且每天可以看到花嫂那豐乳肥臀,倒也不算寂寞。直到此時,他才從中得到了一絲真正的快樂。
就在他暗自思索之時,有客人進店了。
“花嫂,給我上倆菜,讓我和這位兄弟喝兩盅。”
一個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趙小白認出那是村裡的趙買肉。
他家世代屠夫,幾乎壟斷了村裡的豬肉生意,就算是村裡的家戶支大鍋辦喜事和喪事,也都是由他提供肉類。漸漸地,他的營生做大了,收入也提高了。
有錢了,說話嗓門兒自然就高。他與鄰村幾個村的刺頭兒經常在一起玩鬧,還經常欺負個人,所以被暗地裡稱爲村霸。
“原來是買肉哥呀,您要什麼菜?”
花嫂那豐膄的身體一扭一扭地走過來,笑吟吟地問道。
“國菜一個,再來盤紅燒肉。”
“至於酒嘛,我們哥倆兒來個大瓶的金家得了。”
趙買肉色眯眯的目光從花嫂的胸前閃過,豪聲叫道。
他口中的國菜便是尖椒土豆絲,由於它是全中國人民最常吃,也最喜愛的一道菜,所以人們都喜歡把它稱之爲國菜。
“好咧,您二位稍坐一下,喝口水暖暖身子,菜馬上就來。”花嫂如同跳舞一般,給二人倒好茶水之後,閃身進入了廚房。
這兩個銀蕩的傢伙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小聲議論着怎樣勾引花嫂,目光還時不時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到花嫂那豐滿的身體上。
男人就是這樣,對女人總是有種妄想!
隨着吃飯點兒的到來,來吃飯的客人越來越多,花嫂裡間一趟外間一趟忙得團團轉。趙小白洗菜切菜之餘,也開始到外
間負責點菜倒茶。
“長貴啊,咋一個人出來吃飯呀,是不是又和婆娘吵架了。”
王長貴揹着雙手走進餐館要了個大碗麪,一邊的趙買肉不由出言調戲。
“要你管呀?”
王長貴沒有好氣地叫道。
“怎麼,要去你家試試嗎?”
趙買肉有些不服氣,衝着他叫道。
“我看你家那頭老母豬挺適合你,去它身上試試吧。”
王長貴有些看不起他那暴發戶的樣子,毫不客氣地打擊他道。
聽了這話,趙買肉也不生氣,只是與那些吃飯的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來吃飯的都是村裡人,他們彼此之間說話都十分隨意。偶爾開開玩笑,說個葷段子,不但無傷大雅,反而活躍了餐館的氣氛。
一會兒,花嫂的男人也來了,他在這裡幫了會兒忙,吃了一碗多炒出來刀削麪,便被花嫂趕回家去看門了。
晚上十點過後,吃飯的客人都逐漸散去了,只剩下趙買肉他們兩個人還在那裡喝酒聊天。兩瓶白酒下肚後,他們說話舌頭都硬了。
一句話在那裡翻來覆去地說個不停,直令趙小白聽了有些好笑。
村裡人都比較節儉,每次餐館營業結束之後,花嫂她們只能剩啥吃啥。今天麪條賣光了,只剩下一些米飯。花嫂隨便炒了點地瓜,便算是二人的晚餐了。
在花嫂炒地瓜時,趙小白坐在小板凳上,看到趙小白的目光越來越毒,花嫂抿着紅脣算起了舊帳。
“捨身救我,我怎麼不知道。”
趙小白撓了撓頭,裝着糊塗向花嫂問道。
“老孃身上都被你捏得青紫青紫的,你敢說不知道?”
說起這件事情,花嫂不免有些惱怒,衝着趙小白氣哼哼地叫道。
“是嗎,你倒是證明給我看呀?”
趙小白眯起眼睛,盯着她笑道。
“讓你看看又怎麼樣,反正你也做不了什麼。只要你呆會兒別賴帳,心疼你的工資便好。”花嫂盛出地瓜後,瞅見外面的兩個酒鬼還在那裡嘮叼個沒完,順手關上廚房門,忽拉一聲便將衣服給捋了起來。
“看到了沒有,都三四天了這裡的青紫還沒有落下去呢,這可都是你那兩隻狗爪子給抓成這樣的,你說你賠我半年工資虧麼?”
花嫂平日裡十分愛惜自己的身體,上次被趙小白抓傷之後,她暗自心疼了好久。此時好不容易找到了正主兒,自然要藉機訛詐他一番。
他們的動靜極大,就連外面喝醉的二人也聽到了。
“豐收……兄弟,這……什麼東西……咣咣的響個不停,吵得……我們不能說話?”趙買肉醉眼蓬鬆,打着酒嗝向酒友問道。
“買……買肉哥啊,我……我也看不清楚。”
那個叫豐收的中年人喝得過量,眼睛已經花了,他努力向廚房的方向看了半天,卻只看到烏七八糟的一片。
“趙家村……是我的地盤,誰敢吵……我們,看我趙買肉……不揍他……狗日的。”趙買肉酒勁上來,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哥啊,我……也去。”
他們哥倆兒勾肩搭背地站起來,向廚房晃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