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時候嗎飯都吃不飽呢,哪管這髒不髒這個東西呢,我們掏了匕首去了。 ”大爺突然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那動物的殘骸裡竟然有雙發着綠光的眼睛。”
“我當時後悔了,這鬼地方啥都有啊,你想想,死這麼多屍體陰氣能小嗎?然後我是趕緊拉着他們跑哇。但是……”
“但是什麼?”
“我還沒能跑開,被那東西給撲倒在地,那傢伙渾身是血,天太黑我根本看不清是什麼,然後我這三個戰友直接是用匕首扎着這個怪的東西。那東西一吃疼放過了我,去攻擊他們去了。”
“其實本來跑也都能跑掉,只是我緊張的腿摔斷了,根本跑不了,他們爲了我,死命的託着我,然後跟那個怪物搏鬥,你知道嗎,在我伏在他們背的時候,看見那個黑洞洞的地方竄出來五六個怪物。”
“因爲我怕啊,我什麼都沒說任由着小軍揹着我出去,揹出去的時候,我們沒有看見他們剩下兩個,想着還是被困在裡面了,小軍說什麼都要回去救他們,只有我一個人躺在地哭,看着小軍跑回去的背影,沒想到是最後一次。”
“大爺,別喝了!“林奕抓住了大爺的酒杯。
“你知道嗎,你知道小軍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什麼了嗎!“大爺此刻泣不成聲,”他,爲了保護我,胸前的肉被抓了一大塊,都能看見裡面的肋骨,你說我是不是該死!”
“大爺,這不能怪你,之後怎麼樣了,部隊怎麼說的。”林奕想當時出了這麼大事,一下子少了四個兵,部隊能不找嗎。
第二天我醒來躺在了部隊的醫院,他們說是夜裡在北邊山腳下發現我的,至於我三個戰友找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沒有找到最後不了了之,給判了個烈士,豎了了個衣冠冢。
“大爺,爲什麼在火車我提到失落之谷,那些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林奕覺着這其還有別的事。
“這是之後,在我修養好了不止一次找當晚去的地方,一直都找不到,直到十年前,一羣城裡的娃,來我們藏區玩,讓村裡人給帶路,要去失落之谷,但是鄉里鄉親的沒有人知道哪是哪,我去給他們帶路了,正好準備找一下我那些戰友的屍首。”
“在那個晚,村裡十多個青壯年還有那些城裡的娃跟着我後面,帶着鐵鍬什麼的奔着我記憶的方向去了。”
“那個晚,特別好找,一下子找到了那個地方,當我去看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那些骨頭,那些屍體,都找不到了。也是那一天,我們整整在那呆了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現。”
“在夜深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來已經是早了。”
“沒發生什麼吧?”
“什麼都沒發生,我帶着那些娃回頭了唄,只是走半路他們都死了,我被砍了一刀,跌爬滾打的跑了回來。村裡人一想,這麼多人沒了怎麼能不去找呢,那都是我們村子最年輕的人啊,怎麼找都沒有找到,齊了怪了。”
說着,大爺擼起來自己的袖子,果然右臂有一道斜着的刀疤,很長。
“那後來找了沒有?”
“哪能啊,找啊,多少人去找了,要麼找不到,要麼連回來都沒回,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大爺喝了最後一杯酒,躺在地睡着了。
“這邪了門了,十年前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有人去找過啊,一個報道都沒有嗎?”林奕心裡很疑惑。
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看個究竟呢?說走走。
林奕小心的把門給帶,按着大爺的說法,爬了山頭,趁着月光,果然看到了在遠處有一座拱橋一樣的山頭,也不是太遠。
這樣下了山,沿着路一直向前走。
隱約的在空氣瀰漫着血腥味,“這麼重的血腥味!”林奕吸了吸鼻子。
走了估摸一個小時,走到了這個地方,其實怎麼說呢,沒有想象的那麼遠,只是下去較麻煩,沒有東西借力。
林奕發現這個斜坡還是有固定的東西的,一個一個的鐵板釘在了山腰,慢慢下去倒也不是很麻煩,一跳可以到裡面。
林奕下到下面,“這是失落之谷?”還別說,若是從下向看,沒有這些鐵板是挺失落的。
這時林奕看到面露出來一個黑影,“誰!”,林奕悄悄拿起了銀針。
那個黑影沒有睬他,只是慢慢的下來,知道跳到這的時候,林奕纔看清,是大爺。
“大爺,您怎麼來了?”
“我起牀了看你不在猜你估計去那地方了,這不趕了嗎!”
“嗯,進去看看吧,大爺這地方也沒有三十公里啊,我覺得挺好下的。”林奕說到。
“可能是歲數大了,我記錯了,今天不找到我的戰友,我不回去了!”大爺直接衝了進去。
林奕還沒說,大爺已經衝進去了,“這大爺真是抱着必死的心態啊。”
話不多說,咱也要進去了,林奕一閃身跟了大爺的腳步。
皎潔的月光下,大爺站在那,身體在顫抖着。
林奕感覺不對,“大爺?”,然後看到了地的屍體,好傢伙有幾十個人那麼多。
最前面的是早已陳舊的卡其布軍裝。
“大爺,這是你戰友嗎?”林奕問了問,找到這些是好事。
“是,”大爺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了,您還記得啊?”林奕嘆了一口氣,物是人非的滋味啊。
“嗯,”大爺指了指早已腐化的白骨,脖頸有一道很深的印記。“這個傷口跟我身的傷口一樣,我怎麼可能記錯!不信你看看後面的。”
果然後面一排屍體無一例外,都是如此,好像還有幾具剛死不久的屍體,刀口很明顯,一刀斃命,由而下的斜砍。刀鋒筆直不拖拉,很利索的一刀下去,速度很快。
“只是這傷口,好像……”林奕看着這傷口,小聲嘀咕了幾句,“大爺您的慣用手是左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