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望着尉遲姐妹走出去的大門,久久不願回過神來,兩位大小姐,一個好靜一個好動,一個知書達理,一個活潑可愛,而且兩位的樣貌也可謂是美豔動人,都是娶妻的絕佳人選啊。
再回想起昨晚上那個夢,果然,夢都是反的吧,裡面的人現在都一個一個的要離我而去,林奕有些悻悻然。
“喂,別看了,早就沒影了。”韓瑩試圖喚回林奕的魂。
林奕有些小尷尬,裝作沒事人似的,夾起一塊青菜邊往嘴裡送邊說道:“好吃,好好吃。”
韓瑩搖搖頭,林奕能想象到她墨鏡後面的白眼。
韓瑩起身往廚房裡去給風逸旭添飯,風逸旭伸長脖子,看着韓瑩進去了,悄悄對着林奕說:“林小友,其實瑩兒的心很善良的,她怕你說不定哪天晚上突然回來了,每天都把你的地鋪提前鋪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難怪回來時覺得被子看不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睡過的跡象,原來韓瑩一直在張羅着。
林奕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暖意,比剛纔吃的飯菜還要讓他舒爽。
韓瑩回來了,林奕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得韓瑩心裡毛毛的。
“你沒事吧,該不會是我哪一味調料下重了,把你吃傻了?”韓瑩也屬於口直心快的人。
風逸旭也瞅見了林奕的樣子,用腳在下面踢了他兩下,林奕側眼望他:“你踢我幹嘛?”
風逸旭開始擠眉弄眼,都怪剛纔自己來不及告訴林奕,千萬不能讓韓瑩知道他知道韓瑩天天幫他理好地鋪的事,不然現在也不用五官齊上,面部快不能正常血液循環了。
林奕看了他半天,好像懂了似的問道:“哦,風老前輩,你面部抽筋了嗎?”
這也是個理由,風逸旭點點頭,拉着林奕往藥房那邊走。
韓瑩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吃着飯。
“林小友,剛纔給你說的那件事,可千萬千萬不能讓瑩兒知道啊。”風逸旭小聲說道。
林奕這才明白剛纔風逸旭的擠眉弄眼爲哪般。
林奕猛點頭:“放心吧,放心吧。”然後挽着風逸旭又回到了飯桌上。
距離韓瑩離開只剩下一週的時間了,韓瑩是刻意留了一週的時間,與林奕做交接,因爲有幾個需要長期看診的病人,還有一些病人需要定期換藥。
原本也是可以把這一系列事交給風逸旭,但韓瑩孝順,不想師傅太過辛苦,而且自己把林奕叫來玄風堂的目的,也有這個原因。
最後一週,林奕每天的飯量是日漸長,要抓住這最後的時機多吃一點,不然接下來的日子,他只能與風逸旭這個老頭子每天相對無言淚兩行啊。
家裡沒有個女人,那日子過得,可想而知。
但離別的時候總會來到,明天一早,韓瑩就要走了。
苗族人家那邊地處偏僻,交通不發達,而且他們對外故意隱藏,所以沒有交通工具直達,韓瑩只能從上都坐火車,然後轉汽車,然後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需要步行。
收拾完一切,月兒已上了枝頭,皎潔的月光灑下來,給人靜謐的感覺。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韓瑩看着一路尾隨自己的林奕,終於忍不住轉頭問他。
林奕支支吾吾:“嗯,我,你,額,你明天,明天一路小心。”
韓瑩沒有接話,空氣安靜得有些窘迫。
“沒了?”2分鐘後,韓瑩見林奕沒了下文,問道。
“啊,沒了,記得報平安回來。”林奕說。
韓瑩點點頭,“記住,幫我照顧好師傅。”
像交接任務似的,韓瑩又重複了一遍之前對林奕說過的話。
林奕的眼眸透出堅定的光,“你放心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記得之前我說過得謝謝你嗎?”韓瑩繼續着之前有一天他們未完成的話題。
林奕顯然已經記不太清了,他轉了轉眼珠,又不能讓韓瑩覺察到他已經忘記,於是好似懂了的點點頭說:“啊,記得,記得。”
韓瑩沒有懷疑,繼續說着:“因爲把你叫來玄風堂了,我纔敢外出去學習,雖然師傅的醫術也不差,但他畢竟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太過操勞,現在有你了,我就可以放心了。以前我一個人的時候,這種機會都不敢去。”
林奕頓時開了竅,估計韓瑩把自己叫來玄風堂,這也是目的之一吧,有一種被欺騙卻被騙得很理所應當的感覺呢?林奕覺得怪怪的,但也不好直說出來。
“你放心去吧,期待你學成歸來。”林奕微笑着,看着韓瑩那傾國傾城的臉,眼裡再沒有別物。
已經摘掉了墨鏡,藉着月光,韓瑩又穿的白色長裙,一種莫名仙氣伴着她,令林奕覺得像進入夢境一般。
那晚的夢裡,她也是這樣好看。
“早點休息吧。”韓瑩打破了林奕的美夢,還想着最後一晚要徹夜長談,結果韓瑩竟送給自己“早點休息”。
也好,她明天還要趕路。
第二天一大早,韓瑩如約離開,簡單的行囊,隻影單身,風逸旭和林奕在玄風堂門口與她告別後,就打開了玄風堂的大門,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韓瑩走後,林奕的生活單調的只剩下看病,與病人逗趣,陪風逸旭喝茶,靜思,偶爾有多事的病人看完病後不走,非纏着林奕嘮嗑,一聊就會聊起韓瑩,惹動林奕的心癢癢的。
韓瑩走後,風逸旭與林奕分工着家務,基本上由風逸旭做飯,味道其實還不錯,但林奕卻沒有了像韓瑩走前那一週的驚人飯量。
懷着懸壺濟世之心的林奕,在給病人看病時,依然熱情飽滿,但工作之餘的時間,林奕真的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寂寞如雪。
風逸旭看着林奕閒時的無精打彩,嘴上總是若隱若現着偷笑。
這樣的日子,林奕從心底裡希望自己忙一點,這樣時間會過得快些;工作多些,身體會更倦些,晚上倒牀就睡,也沒有那麼多胡思亂想。
趁着這段時間,林奕把之前沒有看完的醫書又翻了出來,閒暇之餘與風逸旭探討,兩人對飲香茶,以醫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