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蘭克林一直站在屋子的角落裡。
他是傑克遜的助手,並不是傑克遜的直系親屬。所以,對於他的家務事,他並不好過於熱情的參與。
聽到傑克遜的吩咐後,他立即走了過來,說道:“是的。先生。我這就去做。現在外面就有不少記者,我去對他們發出邀請-----”
“去吧。我要立即把他們的惡劣行徑公佈於世。”傑克遜強壓着怒氣說道。他是軍人出身,在軍隊裡練就了不凡的身手,也練就了一幅臭脾氣。退伍後從政,爲了給美國民衆一個好印象,他一直表現的彬彬有禮,和藹可親。可是,根據性格學或者中醫學的原理來講,這樣的壓抑是極其損害身體健康的。
如果體內的火氣長期得不到釋放的話,會傷及肝腑。而且,它們就像是一個彈簧,你壓得越厲害,反彈的時候也越激烈。
現在,傑克遜就屬於‘激烈反彈’的狀態。
“等等。”顧百賢擋在傑克遜的面前,說道:“先生,我想,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救人,對不對?現在瑪瑞太太還有生機,並不是無藥可救了,對不對?而且它的病症也非常的奇怪,我們需要做進一步的診斷,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不用了。我已經打電話叫了醫生。”傑克遜因爲仇恨秦洛,把怒火也遷怒到他身邊的人。“我不再相信你們。把你們請來,實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顧老師,你不用求他。”秦洛過來拉着顧百賢,說道:“他這是做賊心虛。他不是想召開新聞發佈會嗎?那我們就看看他要說什麼吧。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太無禮了。直到現在,你還想推卸責任?”傑克遜怒視着秦洛。看到如此強硬的秦洛,傑克遜的心有點兒慌。
“是你太狠毒。”秦洛冷笑。“我猜測你有可能會使出這一招-----但是我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做了。你不是信基督的嗎?你吃飯前不都是要祈禱的嗎?你在祈禱什麼?免除你的罪孽?”
這下子,連傑克遜的家人也都受不了了。
“傑克遜,把這個蠢貨給我趕出去。”
“是誰把他請回來的?是誰把他請回來的?快讓他滾蛋。滾回生他的屁#眼裡-----”
“天啊,他站在這兒,會污染我們家裡的空氣踩髒我們的地板-----”
“先生。”富蘭克林提議道。“我想我們不僅僅需要記者的幫助。我們還需要警察。”
傑克遜有些猶豫。
秦洛是他再三邀請過來的,如果自己親自把他送進警察局,自己的名聲會受到影響。
他們會說‘那個恐怖的傢伙,他把人邀請過來,然後又把人送進監獄’-----這是很嚴重的指責。
“他們濫用藥物,使用不科學治療手段,致使瑪瑞太太嘔血不止,生命危在旦夕-這已經觸犯了法律。”富蘭克林繼續蠱惑着說道。“他們應當受到法律的制裁。”
傑克遜咬了咬牙,終於做出了決定,說道:“先召開新聞發佈會。把他們的醜聞宣告於世。請霍恩斯先生和即將趕過來的林雷醫生幫忙治療瑪瑞太太-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們就要承受法律的制裁。”
“是的。先生。”富蘭克林說道。雖然不能立即讓人逮捕秦洛讓他有點兒遺憾,但是,先讓他們名聲掃地,然後再把他送進監獄-後面這個結果也很不錯。
“我可以旁觀吧?”秦洛笑着問道。
傑克遜冷哼一聲,跑過去拉着霍恩斯的手請求他治療瑪瑞太太。
霍恩斯連連答應,卻走到秦洛面前問道:“秦,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說瑪瑞太太要甦醒過來了嗎?怎麼會嘔血不止?”
“是啊。”秦洛笑着說道。“原本是要甦醒過來的。可是有人不願意讓她醒過來。”
“什麼?”霍恩斯大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霍恩斯是個典型的學者型醫生,他一生的大半時間都呆在實驗室裡,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些冰冷的儀器和各種人體動物器官。所以,他沒辦法想象的出這個世界是多麼的醜陋不堪。
“因爲,瑪瑞太太如果醒過來了,中醫就將風靡美國。”秦洛說道。“有人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霍恩斯的嘴巴張了張,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事情太恐怖,也太匪夷所思-----要知道,躺在病牀上的人可是傑克遜的母親啊。怎麼會有人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很遺憾。”秦洛無奈的說道。“這個世界並不像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原本我還想着能和你多一些的交流,把腦域這門艱難的學科向外擴展一些,使人類對那個未知的領域增加一些瞭解-現在看來,我很難實現自己的理想了。”
霍恩斯被秦洛的話觸動了,他臉紅耳赤,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漢。
他握緊秦洛的手,大聲說道:“秦,你放心。科學是不會向政治屈服的-只要你做的是對的,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我見證過你治療的過程,我會向公衆說明這一切。”
“謝謝。”秦洛感激的回握霍恩斯的手。他邀請他參與,就已經存有這樣的心思。他需要一個美國人幫自己說話,而且這個美國人還需要在心腦血管領域頗有聲望和地位。無疑,霍恩斯就是最好的人選。“霍恩斯先生,你是我尊重的醫學研究者。不僅僅是我,全世界的同行都會尊重你。因爲,我們不僅僅要的是現在,還有未來-----甚至百年以後。那個時候,他們會知道今天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誰不渴望青史留名?誰不渴望在谷歌上輸入你的名字就有你光輝的簡介歷程?
霍恩斯被秦洛的話給激得熱血沸騰,他用力地說道:“是的。就是這樣。他們可以欺騙一時,不能欺騙一世。真相遲早是要公佈於世的。”
“邪惡終將被驅散,正義一定會來臨。”
“我們一起努力。”霍恩斯說道。“可是,現在你得告訴我,我要如何給瑪瑞太太止血--”
其實不用富蘭克林邀請,那些記者都已經自發地守在了傑斯特家的別墅外面。如果不是外面有那些身材高大的保鏢保守的話,他們早就衝了進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鐘了,秦洛還帶着一羣人行色匆匆地趕過來,如果說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們只是出來吃夜宵-----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
他們都在等待着,激動的等待着。
等待着即將到來的爆料,等待着可以傳遍全世界的新聞。
他們眼神灼灼,他們神光奕奕。
他們一點兒也不覺得疲倦。
果然,他們隱約聽到裡面的爭吵聲,事件開始升級。
然後,他們就看到傑克遜的心腹助手富蘭克林走出來。
富蘭克林走下臺階,走出柵欄圈起來的小門,站在門口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傑克遜先生有緊急事情要向大家宣佈。”
“傑克遜先生呢?”
“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情?”
“放心吧。我們都在等着呢。”
傑克遜在四名保鏢的跟隨下走了出來,任由那些記者把他圍住,聲音沉重地說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我很痛心也很遺憾地告訴大家-我邀請來的華夏醫生秦洛先生,他不僅沒能使我的母親瑪瑞太太甦醒康復,反而讓她病情惡化,現在正流血不止。”
“我對他們寄予了太多的期待,所以現在收穫的是滿腹的苦水。在此,我正式宣佈,秦洛醫生的治療失敗,我將禁止他們再接觸我的母親-----並且,視瑪瑞太太的康復情況,我保留追究他們刑事責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