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止血?”秦洛反問道。
“是的。怎麼止血。”霍恩斯臉帶尷尬之色。“秦,我接受了傑克遜先生的請求,可是我現在沒有儀器,找不到瑪瑞太太的出血口-----我想,是不是應該把她送到醫院接受更全面的身體檢查?”
西醫和中醫不同的是,西醫治療需要藉助大型的先進儀器,需要檢測報告,需要藥物-----而中醫僅僅需要一根銀針或者一雙巧手就夠了。
“是的。”秦洛說道。“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但是,以瑪瑞太太現在的狀況,實在不能顛簸了。而且,這鎮子附近應該沒有一家醫院可以給她做這種程度的檢查吧?”
“是的。”霍恩斯點頭。“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秦,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告訴我,應該如何止血?”
“我沒辦法告訴你。”秦洛說道。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霍恩斯很失望的說道。
“不過我可以幫忙止血。”秦洛說道。
“-”霍恩斯差點兒被秦洛的話給噎死。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難道他一點兒都不着急嗎?他的同伴們可都要急壞了啊。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秦洛瞥了眼傑克遜的家人,說道:“但是,要他們批准才行。”
霍恩斯想了想,走過去和傑斯特說了幾句話。傑斯特警惕的看了秦洛一眼,不願意離開。
霍恩斯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很嚴厲地呵斥了幾句。
可能擔心霍恩斯也甩手走人,傑斯特終於同意離開這間病房,並且帶走了他的其它親人。
“你是怎麼說的?”秦洛問道。
“我告訴他們我要給瑪瑞太太動手術了。不能被人打擾。”霍恩斯說道。“他們顯然不是很願意相信。我說,如果有他們在的話,我是不會動手治療的-----他們這才同意出去。”
“那我們開始吧。”秦洛說道。
他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一盒隨身攜帶的銀針,用酒精棉消毒後,立即一針扎向瑪瑞太太的脖頸位置-----
之所以讓霍恩斯把傑斯特等人趕出去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他們是不允許他再次對瑪瑞太太施針的。而銀針又是最快速有效的止血辦法。
對秦洛來說,瑪瑞太太還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譁!
一石激起千重浪。
“傑克遜先生,瑪瑞太太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是的。”傑克遜回答道。“我邀請了林雷醫生過來診治-----幸運的是,霍恩斯醫生恰好在此地,由他接受瑪瑞太太的治療工作。”
“先生,我們可以進去拍張照片嗎?我們想知道病人的身體狀況-我想,不僅僅是我們在關心着瑪瑞太太的身體安危,所有的美國公衆都在關注着。他們也希望能夠知道真相。”
傑克遜想了想後,爲難地說道:“瑪瑞太太現在正在接受治療,你們進去不太方便-----是否這樣,你們選擇一個代表進去,或者由我的助手富蘭克林先生拿着你們的相機進去拍攝一張照片。”
“我去。”
“我吧我吧。總統進去,讓我進去看望瑪瑞太太吧。”
“還是讓女士進去吧。她們會更加細心一些-----”
記者們都想獲得那個進去拍照的機會。開玩笑,誰能夠拍到這張照片,就是開價百萬也會有報社願意買的啊。
最後,是由富蘭克林進去拍了一張照片。並且聲明這張照片的版權屬於公衆,所有媒體都可以刊登。
“傑克遜先生,你對華夏中醫的表現怎麼看待?他們是騙子嗎?”
“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傑克遜說道。“但是,我對他們不僅沒有使瑪瑞太太康復反而讓她病情惡化的事情感到非常憤怒。我想,他們不再是我的朋友。”
“你認爲自己邀請華夏中醫來看病是個錯誤?”
“是的。”傑克遜無比痛心地說道。“或許,這是我這輩子最令人難堪的一個選擇。我原本想要拯救瑪瑞太太,卻沒想到這反而是害了她。”
“啊。秦洛出來了。”有記者驚呼。
那些關心秦洛狀況的華夏國媒體立即就衝了上去,把秦洛給團團團住。
“秦醫生,傑克遜先生指責你治療失誤,致使瑪瑞太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你有什麼要說的嗎?”一個華夏國女記者問道。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這是惡意攻擊。其實在昨天,瑪瑞太太腦內的淤血就已經手術排除乾淨,這兩天就應該甦醒過來-----我還在做着這樣的準備,等到瑪瑞太太醒過來時,我就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大家公佈這一喜訊。可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什麼?瑪瑞太太已經康復?
聽到秦洛的話,那些記者都要瘋狂了。不,是要抓狂了。
到底誰說地是真實的啊?
一個說醫生無能,診治失敗,致命病人病情加重,現在生命垂危。另外一方說瑪瑞太太腦袋內的淤血已經排除,即將甦醒-----到底是應該聽患者家屬的,還是應該聽醫生的?
這中間又夾雜着什麼樣的隱情?
他們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他們是沒辦法睡覺的-----當然,就算想睡也不行。如果他們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睡着,他們的主編一定會把他們炒掉。
“秦洛先生,既然你說瑪瑞太太已經康復,爲什麼她現在嘔血不止呢?現在的事實是,病人直到現在還沒有甦醒-你怎麼解釋這一切?”這一次,是個金頭髮的美國記者提出問題。顯然,他更願意相信傑克遜所說的話。畢竟,他有着讓他們信服的身份。而且,他們看到過照片,瑪瑞太太確實在嘔血,模樣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看到這張照片,他們都會同情傑克遜一家所受的遭遇,並且對秦洛和秦洛所代表的中醫大加指責和攻擊。
這也是傑克遜同意讓記者拍照的原因。他不會放棄這個大打悲情牌的機會。
“這是個陰謀。”秦洛說道。
“什麼樣的陰謀?”有記者問。
“針對我的陰謀。針對中醫的陰謀。”秦洛說道。“有人不希望瑪瑞太太醒過來。有人希望看到我失敗,看到中醫神話破滅-爲此,他們不惜出賣自己的親人。如果瑪瑞太太知道這一切的話,她一定會選擇永遠都不要醒來。因爲這樣的事實在是太殘忍了。”
“你說地是傑克遜先生嗎?”
“你有什麼證據?”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這樣的指責可以看做是你對傑克遜先生的侮辱-假如你不熟悉美國法律的話,我們可以告訴你,你是要坐牢的。”
“我會找到證據的。”秦洛說道。
然後,他不再回應記者們或有禮或無禮的提問,在耶穌和大頭的保護下大步回自己的別墅。
他怕自己不走快一點兒的話,那些已經很生氣的美國記者們會脫下皮鞋砸他的腦袋。
一羣人很是狼狽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別墅,然後關閉大門不讓那些記者進入。
“秦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顧百賢終於忍不住要指責秦洛了。“你爲什麼不能理智一些?發現問題,我們解決問題就夠了。哪能由着性子賭氣?”
李子仁也附和着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處理的這麼草率?你知不知道,這次的後果有多嚴重?”
兩人都是中醫國手,他們愛護秦洛這樣年輕有爲的中醫,更愛護中醫這個職業。
他們是受益者,是傳播者,也是傳承者。
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到中醫毀滅,更不願意看到中醫毀滅在他們看重的年輕人手裡。
這是犯罪!
“我知道。”秦洛笑着點頭。“明天他們就會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報道出去-----或許今天晚上就會發布到網上。我將臭名遠揚。中醫也是。”
“你還笑得出來?”顧百賢真是被秦洛氣得不輕,恨不得拿手裡的醫藥箱子砸他的腦袋。
(PS: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