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歌會所的前廳是酒吧卡座,後院則是一些高級包廂。甚至還有不少特『色』房間爲客人提供食宿。
既然名字叫會所,就要有個會所的樣子。僅僅是個酒吧的話,還叫什麼會所?
在一間房間裡,戰俠歌和他的下屬們齊聚一室。
雷虎坐在椅子上,他那隻扎滿銀針的手放在桌子上。
地上擺着一個銀『色』鐵盆用來裝血,避免血流出來弄髒了地毯。旁邊擺着一個醫『藥』箱,裡面放着大量的酒精棉和包紮繃帶。
戰俠歌洗過手,用消毒『液』給雙手消毒後,然後走到雷虎的面前。
“準備好了?”戰俠歌問道。
“隊長。來吧。這點兒傷算得了什麼?”雷虎咧嘴笑道。是的,這點兒傷真的算不了什麼。他們在戰場上的時候,手臂炸掉了一條還能繼續殺敵,身上中幾顆子彈,只要沒死,還能繼續捅刀子。
戰俠歌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一根銀針的針頭,然後猛地使勁兒。
銀針脫手而出,帶出一抹血水。
那刺穿了的肉#孔迅速的癒合,但是血水卻滲得更加快速。
雷虎面不改『色』,就像那銀針不是從自己手上拔出來的一樣。
戰俠歌又伸向了第二根銀針,再次用力,銀針再次拔了出來。
和前面一樣,又一次帶出一抹血水。
戰俠歌的速度非常快,一根接着一根的拔針,沒有任何的停頓。
轉眼間,雷虎手上的十一根銀針全部拔掉。
他的手血肉模糊,整隻手掌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鮮血滴落進下面擺放的盆裡,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
“上『藥』。”戰俠歌說道。他自顧自地去洗手。
那個被秦洛噴了一臉酒水的女人趕緊把手裡準備好的『藥』粉倒在雷虎的手背上,裡外兩面全都塗滿。然後立即用紗布把手包裹嚴實。
這只是一個小手術,用不着耗費太多的時間。
等到戰俠歌洗手出來,雷虎的手掌已經包裹好了。
“隊長。咱們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雷虎看着自己的手,心裡頗有怨氣地說道。不是因爲受傷,而是因爲受不了這氣。他鐵掌雷虎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就是啊隊長。你怎麼不晚點兒出來呢?我們先把人揍了,你再出來唱紅臉啊-----”
“咱們兄弟這次可是折了。”小平頭說道。
戰俠歌擺擺手,說道:“都散了吧。雷虎,你和明明留下來。”
其它人都出去,只有受傷的雷虎和那個被秦洛噴一臉口水的女人留下來。她的名字叫明明,是雷虎的女朋友。
“怎麼回事兒?”戰俠歌問道。
“不知道。”雷虎說道。“我們聽你的命令,準備找個機會上去和他搭訕----還在想方子呢,他就噴了明明一臉酒水。我氣憤不過,跑去和他理論。後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他去道歉。你爲什麼不接受?”戰俠歌問道。
“我-----”雷虎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擔心這樣會讓他起疑心。”
“愚蠢。”戰俠歌說道。“最好的機會被你浪費掉了。”
“對不起。隊長。”雷虎小心道歉。
戰俠歌挪到沙發邊坐下來,問道:“他說過什麼?”
雷虎想了想,說道:“他說讓我主子出來,還說我故意接近他就是有所圖謀-----隊長,他實在是太謹慎了。我想,就算當時他道歉的時候我原諒了他,他也不會和我們有什麼交情的。隊長出來解決問題,等於是送了他一個大人情-----這樣最好不過。”
“他應該已經懷疑我了。”戰俠歌說道。
“隊長。他懷疑你?”雷虎一臉驚訝。
“是的。”戰俠歌說道。“你沒注意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
“他一直在笑。”戰俠歌說道。“他知道我們在演戲。”
“他沒有這麼妖孽吧?”明明『插』嘴說道。“看起來傻乎乎的嘛。被我罵得都還不了口。”
戰俠歌看了明明一眼,擺手說道:“你們出去吧。”
如果罵人厲害就聰明的話,那麼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就是菜市場賣菜的大媽們。
雷虎憤怒地瞪了明明一眼,帶着他離開房間。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明明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以爲呢?”雷虎悶聲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還把隊長交代的任務給搞砸了。”
“又不是我故意的。”明明委屈地說道。“對了。你們隊長爲什麼要和那傢伙搭上關係啊?爲了治腿?”
“我怎麼知道?”
明明很認真地點頭,說道:“一定是這樣。可是-----他的腿都炸斷了,秦洛恐怕也接不上吧?”
“--”雷虎有種想要把這女人給幹掉的衝動。
等到雷虎和明明走遠,戰俠歌也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的西北角,那邊也有一間包廂。
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很快的,房間門被人從裡面拉開。
戰俠歌進去,房間門又迅速關上。
門口,站着一個漂亮女人。
有人說,敢把頭髮盤在頭頂的女人,要麼很有魅力,要麼很有自信。
因爲頭髮是人類最重要的裝飾品之一。如果把所以的頭髮全都盤起來,面部五官便要赤『裸』『裸』的坦『露』人前。人胖人瘦,臉寬人長,鼻子是否大了,眼睛是否小了等等,所有的缺點都會曝光-----
可是,這個女人就敢把頭髮盤起來。而且,看起來還非常的養眼。眉目如畫,淺笑嫣然。一身藕白旗袍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胸部和『臀』部的張力盡情顯『露』。
可是,戰俠歌並沒有爲女人的容貌打扮而驚豔,反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哥。情況怎麼樣?”女人問道。
她竟然是戰俠歌的妹妹?
要是讓雷虎等人知道,他們一定會驚訝的可以朝嘴巴里塞進一個雞蛋。
要知道,戰俠歌的資料上顯示他是孤兒。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
而且他的‘戰’姓是跟隨孤兒院的院長姓的,整個孤兒院的孩子都姓這個姓。至於他真正的出身,真正的來歷,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要叫我哥。”戰俠歌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哎喲,我是你的親妹妹,我不叫你哥叫什麼?”女人笑嘻嘻地說道。“再說啦,你現在已經退役了。誰還會管你有沒有家屬?對他們來說,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消失了。”
“我還有兄弟。”戰俠歌說道。
“好吧。”女人點頭。“那我叫你什麼?戰哥哥?咯咯,跟情侶似的。”
戰俠歌瞥了女人一眼,走到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下,說道:“你是來取笑我的嗎?”
“沒有沒有。”女人笑着搖頭。“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和他搭上線。”
“搭上了。”戰俠歌說道。
“真的?”女人驚喜問道。
“不過,他應該對我有了懷疑。”戰俠歌說道。
“他是屬兔子的嗎?這麼警惕?”女人那好看的眉『毛』也微微皺起。“按道理說,你們倆見面應該英雄惜英雄,很容易碰撞出火花纔對-----他怎麼會懷疑你呢?”
“動機。”戰俠歌說道。“我不應該主動接近他。”
“那也不能等着他主動接近你啊。”女人說道。“這得等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佈置的好一些,你入場的時間合適一些,效果應該不錯-再說,這次可是他自己鑽進俠歌會所的。又不是我們強拉硬拽來的。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他不僅僅懷疑我。”戰俠歌說道。“他懷疑所有的人。”
“什麼意思?”
“只要是靠近他的人,他都覺得對方可疑。”
女人瞪大了眼睛,說道:“他有病吧?”
哪有這樣的人啊?只要有人靠近就是圖謀不軌。哪還能結識到真心朋友啊?
“或許,他和我們一樣-----”戰俠歌遲疑着說道:“活得都很艱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