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辛苦的職業是‘父母’。
照顧自己孩子的父母辛苦,照顧別人孩子的父母更辛苦。
林清源帶的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孫女,一方面,他在感情上不能接受貝貝受傷的事實。另外一方面,他帶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如果出了什麼事兒,他如何解釋的了?
有紅衭陪伴,一路上再沒遇到什麼危險。
林清源也沒有去自己工作的那家中醫院,而是就近找了第一人民醫院,給第一醫院的院長打了聲招呼後,就有最好的腦科專家來給貝貝做檢查。
林清源在衛生系統工作了幾十年,人脈之廣也不是一般人可及的。
貝貝還在裡面做檢查的時候,秦洛就帶着大頭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看到坐在長椅上滿臉焦急等待的林清源,秦洛出聲問道:“貝貝情況怎麼樣?受傷嚴重不嚴重?”
“還在檢查。”林清源說道。“她後面和我說話,條理很清晰,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是檢查一下吧--”
秦洛看了紅衭一眼,說道:“應該沒事兒。”
林清源身邊一個梳着大背頭的中年男人主動向秦洛伸出手,笑着說道:“秦醫生,你好。我是一院的院長李光明。”
“李院長你好。”秦洛伸手和李光明握了握。他知道他的大名,李光明在行業內也是小有名氣。不過,他屬於海歸的西醫,技術倒是很不錯,做了不少技術性極高的手術。
“這次要多謝李院長幫忙。”林清源在旁邊幫李光明說好話。他知道,李光明雖然現在是一院院長,位高權重,但是在秦洛面前還真沒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沒辦法,秦洛這傢伙實在是太逆天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一般的醫生所能夠做到的。
而且,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只要是在這個系統內的人都知道一個事實-秦洛是衛生部部長蔡公民中的心腹,在蔡部長家裡有一雙碗筷的人物。
如果能夠和這樣的人搞好關係,以後通過他走蔡公民那條線,仕途上也是大有助益的。
“林院長太客氣了。”李光明謙虛地說道。“你是前輩,這點兒小事兒值得拿出來說道?再說,貝貝是咱們醫生的孩子,我們整天忙着治病救人,難道不能對自己的孩子好一點兒?”
“謝謝李院長。”秦洛還是誠肯道謝。不管人情大小,他終究是欠下別人一個人情。
“秦醫生,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我可是對你仰慕已久啊。今天能夠見面,這是我的榮幸。”李光明說道。“今天的時機不適合。等到貝貝康復,我在金星酒店擺一桌給她慶祝。”
“應該是我來擺這桌酒感謝李院長才是。”秦洛笑着說道。
李光明又和秦洛寒暄了幾句,當着他們的面再次叮囑跟在身邊的腦科主任務必以最專業的態度對待患者後,這才告辭離開。
“不是一個不知趣的人。”這是秦洛心裡對他的評價。
秦洛帶着紅衭走到一邊,小聲問道:“在什麼位置動手?”
“紅星路。”紅衭說道。“覺得他們有嫌疑,就開車跟了上去。”
“那怎麼還讓他們把車撞了?”秦洛鬱悶的說道。
紅衭擡頭瞥了秦洛一眼,紅着臉說道:“我的車技不太好-----”
紅衭是在秦洛的囑意下去考的駕照,一個殺手,怎麼能不懂使用現代交通工具?
拿到駕照的時間沒有多久,平時讓她開車的機會也不多。所以,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的技術不太好。
“幾個人?”
“五個。”
秦洛冷笑:“還真是大手筆。”
“把他們喂蜜蜂了。”紅衭輕描淡寫的說道。
秦洛看了她一眼,說道:“倒也沒有便宜他們。”
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殺人終究是犯法的行爲。
如果他們是被一羣突然而來的蜜蜂毒死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紅衭的辦法是最好的處理辦法。這個女孩子越來越能夠融合進現代社會了。
正在這時,林浣溪帶着耶穌快步跑了過來。
看到林清源就問:“爺爺,貝貝怎麼樣?”
“還在裡面。”林清源回答道。
檢測室的門打開,幾名醫生走了出來,微笑着向林清源報喜,說道:“林院長,經過我們系統全面的檢查,小朋友的身體沒有任何拐傷。”
“腦袋呢?腦袋也沒事兒?”這纔是林清源最關心的問題。
“腦袋也沒事兒。”一名戴着眼鏡的醫生說道。他把手裡的檢測圖片和結果遞了過去,說道:“林院長請看,一切都很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林清源長鬆了一口氣。
林浣溪跑進去看望貝貝,秦洛也跟着進去。
小丫頭第一次做這樣的檢查,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很好玩。
秦洛抱了一會兒貝貝,對林浣溪說道:“我讓人送你們回去。我還有點兒事要辦。”
“你小心點兒。”林浣溪說道。那些人又是攻擊自己又是攻擊貝貝的,說明他們的目標正是秦洛。
秦洛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是要和他們算帳。
“不會有事兒的。”秦洛握了握林浣溪的手,笑着說道。
秦洛從病房裡走出去,耶穌、紅衭和大頭三人全都圍了過來。
“耶穌,你和紅衭送他們回去。”秦洛發佈號令。“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秦。紅衭就夠了。”耶穌反對着說道。“你的身邊更需要人幫忙。”
“放心吧。”秦洛信心滿滿地說道。“我們的人手足夠了。”
他去和林清源打了聲招呼,然後帶着大頭匆忙離開。
一隻造價不菲的定製手機被砸在牆壁上摔得粉碎。
“廢物。都是一羣廢物。”男人憤怒的咆哮道。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陰暗的屋子裡立即涌進來大片大片的陽光。
“失敗了?”白破局站在門口問道。他沒有離開,一直留在這邊等待消息。
“兩組人失去聯繫。另外一組人沒機會動手。”白襯衣男人嘴角抽搐着說道。“我和他們有特定的聯繫方式。約定三個鐘頭內,無論任務成功失敗都要聯繫一次。直到現在,除了一組沒機會動手的,其它兩組人還沒辦法聯繫上。”
“那就證明他們被擒或者死了。”白破局說道。
“是啊。”男人悽然苦笑。“看來他一直都不相信你。”
“他誰都不信。”白破局說道。“你走吧。立即離開。”
“去哪兒?現在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隨便什麼地方。”白破局說道。
“我不能走。”男人搖頭。“他們既然早有防備,怎麼可能不對銅雀臺進行盯梢?只怕我一出門,就會被他的人抓住。”
白破局默然。
他知道,他說的是正確的。
他一出去,就有可能落入秦洛的手上。
那個時候,他沒死的消息會傳遍燕京。而白家--將因此名聲掃地。
‘假死’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讓外界知道?
可是,做爲一名大哥,做爲他的哥哥,他還是希望給他一次機會。
因爲,他已經爲白家死過一次了。
“走吧。”白破局沉聲說道。“銅雀臺有暗道。我讓人帶你從那兒離開。”
男人不應。
他伸手取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紅酒後,笑着說道:“咱們兄弟好久沒一起喝酒吧?”
“是。”白破局應道。
“來。這一杯,我敬你。”男人把一隻盛滿紅酒的酒杯遞給白破局。“敬兄弟。”
“敬兄弟。”白破局和他碰了碰,兩人都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痛快。”男人抹着嘴角的酒漬大笑着說道。“我的計劃失敗,秦洛一定會着急報復-如果能夠讓他的報復提前的話,你的勝算有幾成?”
“這個時候他們手頭上的現金還不夠多。我有四成機會。”白破局說道。
“如果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呢?”男人問道。
“每多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我的勝算就減掉一成。”白破局說道。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再死一次吧。”